刘洎之死(资治通鉴卷一九八之六)

贞观十九年十二月辛丑(初七),唐太宗在回军的路上背上长了痈,只得坐着轿子前行。戊申(十四日),大军到达并州,太子李治为太宗吸吮痈毒,扶着轿子步行。辛亥(十七日),太宗背上的毒痈渐好转,文武百官齐声恭贺。

起初,唐太宗留下侍中刘洎在定州辅佐皇太子,兼任左庶子、检校民部尚书,总理吏、礼、户三部尚书之事。太宗在出发前对刘洎说:“朕如今带兵远征,你辅佐太子,国家的安危都寄托在你身上,望你好好体会朕的心意。(我今远征,尔辅太子,安危所寄,宜深识我意。)”刘洎答道:“铖望陛下不必忧虑,大臣有罪,我当立即予以诛罚。(愿陛下无忧,大臣有罪者,臣谨即行诛。)”太宗认为他出言狂妄,颇为奇怪,就告诫他道:“你的性情疏阔刚直,将来必会因此而遭横祸,你行事要慎重。(卿性疏而太健,必以此败,深宜慎之!)”

等到太宗病了,刘洎从内室出来,面容非常悲哀,他对同僚说:“皇帝的病势如此,龙体实在堪忧啊!(疾势如此,圣躬可忧!)”有人听到后就对太宗进谗道:“刘洎说朝延大事不足忧虑,只要依循伊尹、霍光辅佐幼主的惯例,大臣之中有二心处死,大局自然而然就安定了。(洎言国家事不足忧,但当辅幼主行伊、霍故事,大臣有异志者诛之,自定矣。)”太宗也认为刘洎有异心。于是下诏道:“刘洎与人私下议论,窥探朕不幸之时,阴谋独揽朝政,还自比于伊尹、霍光,无端猜忌大臣,想要将大全部杀戮。其罪应予赐死,其妻子儿女免连坐。(洎与人窃议,窥窬万一,谋执朝衡,自处伊、霍,猜忌大臣,皆欲夷戮。宜赐自尽,免其妻孥。)”

德与位需相配才能久安,特别是处于大位之人。刘洎在李世民远征时协理朝政,不但不更加谨慎,反面不知进退,结果受猜忌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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