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笛丨有一种人连神仙都拯救不了他
性格决定命运,对此说我们深信不疑,啥性格造就啥命运,或者说性格和命运根本上就是一种因果关系。有些人,连神仙都没法改变他们的命运结果,即使搬出老天爷,也就是玉皇大帝——“东方的上帝”都拯救不了他们。不信我举个例子,看看是不是这回事。我敢说,人人都能从身边找出不少活典型来!
我这里就有一个——老烧包——大家看看算不算个连神仙都救不了的典型。
有个我同事的朋友,只是在餐桌上见过两回面,无甚交道,也算个间接朋友,但对他印象很深,此人颇奇,奇得不可思议,甚至难以理喻,主要来自于他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性格——见面三分熟,说话不在乎,大大咧咧,吹吹呼呼,见酒不客气,人前爱显摆,人送外号“老烧包”,即使你当面这样称呼他,他也不会介意,就这么个人儿,也算有点意思。
认识过程不说了,直奔主题吧——
生长于大别山的这位爷,这几年因为捯饬茶叶和贩煤发了财,又是买洋房又是豪车,到哪儿都爱吆五喝六的显摆。尤其是开上了奔驰,从来就不太在乎交通规则,半年里出过三四回事故,好在事儿不大,花点钱就摆平了。违章扣分他根本不当回事,大不了罚俩钱也就过去了。没钱还任性呢,何况有钱哩!在这种人的意念里,有钱了不任性,不是白活了?
不久前他摊上事儿了,因为酒后开车他把人家的腿给撞断了,这回倒是有点害怕了,因为不是在他家乡地盘上,不认识交管方面的人。不过,他的反应还是够快的,交警赶到之前他给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结果这个朋友“还真够朋友”,见他出事了,赶紧帮他找人托关系解决,不然赔偿是小事,按现在的交通法,只怕终身禁驾还得坐牢喝稀饭。没成想还真托到一个有面子的人,算他走运,当天就摆平了。
托的这个人肯定不是农民工,更不是扫马路的,那表弟当然不是凡人,在当地市里是个能磨得动半块天的人物,具体身份我就不说了,万一谁对号入座了我得罪不起,人家连这种事故都能摆平,能是等闲之辈?
事情是这样的:接老烧包电话的朋友一听情况,觉得自己能力有限,便给他的一位表弟联系。那表弟先把电话打到交警队,问清楚情况后,知道受伤的人是一家大医院的外科大夫,于是出面请出医院的院长“商量”,当然一商量就成了。说这事就走调解来解决吧,你们医院那么大,自己的职工治治病还算个事儿?再让他赔上几个钱不就中了?就算把人抓起来坐牢,你们的腿不还得受疼,不照样住院打石膏治疗?
如今的事不就这样吗?法看谁犯,事看谁办,不一样的身份出面,结果定然天壤之别,有的人屁用不顶,有的人一捏两瓣!摊上事儿了,摊上事儿又咋的?院长二话没说,当即应承下来,伤员的思想工作他来做,医院负责治疗,看看再给人家赔偿个三两万块钱吧,也算有个台阶下。交警一看双方很快说好了,也落得个省心,当即签订了谅解协议。民不告,官不揪嘛!办事人也有了天大的情面,受伤者也得到了赔偿,医院给予免费治疗,肇事者也免了牢狱之灾,交警队也难得落个少受麻烦,哈哈一笑,皆大欢喜,很快就可以各忙各的去了。
三万元钱付给对方后,老烧包万分欢喜,这样的处理结果做梦都不敢想,居然办得这么快这么顺……三万块钱在他来说真不算个啥,其损失就跟普通市民丢了条手绢差不多,全当买包烟抽掉了,没啥值得心疼的。
啥也别说了,酒店去吧。
一开始我之所以说这个老烧包令人哭笑不得,实在不是加枉他。你看,交警和肇事家属刚一离去,他便掏出电话给老婆打电话,而且带着骄傲无比的高声说:“喂,你放心吧,事摆平了,明天就回去。我现在请伙计们吃顿饭!”那种张扬炫耀显示的就是牛气十足。
给他帮忙的朋友们无不微微摇头,觉得这小子也有点太、太、太那个了……但无论咋说,天大的娄子给堵上了,忙帮的如此到位,请顿饭也是自在情理之中,你不吃他也不依,吃了也问心无愧呀!
饭桌坐定,推杯换盏,千恩万谢,觥筹交错,敬得诚恳,喝得其所,不到一个时辰,个个酒足饭饱。老烧包临回宾馆前,几个朋友再三交代,我们回去了,你好好睡个午觉,明天再回去。
好好好,是是是,他头点得跟老公鸡叨食似的,大家放心散去,事情到此结束。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谁想结束就可以结束的。
老烧包回到宾馆,横竖睡不着,大概酒后不安分也是他固有的性格特征吧,如果在家会折腾老婆,但这里没有家人可以吵闹,难免坐立不宁。睡不着就睡不着吧,坐下来玩会微信看会电视也行啊。可他不,就扒拉着号码天南地北的打电话。几通电话打下来,决定立即退房,前往离这儿五六十公里的许都去,因为那里有个老乡说想他了,来了可以好好喝几杯。
反正睡不着觉,说走就走,到吧台退过房开上他的奔驰又上路了,他不知是忘记自己喝过酒了,还是觉得自己驾驶技术高不必在乎,反正屁股往驾驶室一崴,抓上方向盘可又“奔驰”起来了。
还好,路上并没有碰到查酒驾的,高速上腿登得跟上弦的弓一样,把油门加了又加。高速高速,修高速公路不就是为了跑得快吗?还要限速,不是扯淡么?说话之间许都到了,下了高速也没减多少速。
哦对了,快到了,得给伙计打个电话:“喂喂喂,我下了高速,到哪儿找你?啊,好,好,好!啊,啊,啊……啊!”
最后这一声“啊”可是声嘶力竭,响彻云霄……声音的韵味中传递出一种歇斯底里般的撕心裂肺之感!
原来只顾兴致勃勃的讲电话,猛一抬眼,发现不远处路边有五六个人,凄厉的“啊”声未叫完,一群人便被他撞飞几个,车速太快,车头冲倒人后也撞在电线杆上……
他又摊上事了,而且摊上大事儿了!
现场惨景是:三人当场毙命,两人重伤,一人轻伤……这时他又想起刚帮他摆平过酒驾事故的朋友来,不用说还是赶紧打电话,当他忍着剧痛刚说了结果,那边厢的朋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眼冒金星: “你别打给我了,打玉皇大帝的电话吧,老天爷能救你!”说罢,一冲动一把将手机摔个粉碎……
这头正咬牙忍痛的老烧包瞬间断篇儿了,从来都是觉得自己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此时才真正感受到孤立无助是啥滋味了,气囊爆出,塞的他不好动弹。他的额头被撞破一块皮,抬手一抹,满脸布血……“啊呀呀,老天爷,老天爷呀!”任他怎样喊叫,再也听闻不见任何应声……如今谁能再来拯救他?上帝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背过脸,摆摆手……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所以我说,有那么一种人,由于只会任性,不能自我约束,有坏毛病改不掉,任谁都无能为力相救,连万能得上帝也救不了他!
不是吗?
作 者 简 介
作 者 简 介:舞笛,本名蔡全胜,大学文化,祖籍河南省漯河市舞阳县。长期工作于中原某大型国有煤矿企业,高级企业培训师,系河南省作家协会、中国煤矿作协、河南报告文学协会和群众文艺研究会、河南民间文化研究会会员,《鹰城人》杂志主编,中国平煤神马集团文艺创作协会副秘书长。曾在报刊上用多个笔名发表文学、新闻及理论作品,出版有《人在旅途》、《借题发挥》等三部文学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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