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履行美国军售合同，日本真能靠“宙斯盾”高枕无忧吗？

日本最近在防务领域的动作不小。

根据先前的安排，日本斥巨资从美国购买了导弹拦截系统陆基“宙斯盾”系统，并计划将其部署在秋田县和山口县。不过，今年6月中旬，日本外相河野太郎表示：“鉴于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我们将停止部署陆基‘宙斯盾’系统。”

陆基“宙斯盾”系统部署计划的停止，在当时引起了多方关注。

如今，情况发生了新的变化。日本共同社9月24日获悉，日本政府在决定放弃部署陆基“宙斯盾”系统后，仍与美国维持采购合同。

防卫省向自民党提供了3种海上运用方案，均由陆基“宙斯盾”装备转用而来。分析称，这可能是为了规避解除合同后带来的违约金。不过，也有意见担心转用于海上的改装费将导致最终费用增加。

△ 陆基“宙斯盾”系统

据报道，日本政府去年4月与美国导弹防御局（MDA）和美国军火商洛克希德公司签订了共1750亿日元（约合人民币113亿元）的合同，作为陆基“宙斯盾”2座主体和搭载洛克希德雷达“SPY-7”等的采购费用。

今年6月，日本决定停止部署陆基“宙斯盾”系统，但并未解除采购合同，而是与美方继续磋商替代方案。

当初日本为何要购买陆基“宙斯盾”系统？为何停止部署后仍要维持采购合同？

理想很丰满

说起陆基“宙斯盾”系统，不得不提到舰载“宙斯盾”系统。而提到舰载“宙斯盾”系统，必须要提到一个人——苏联海军总司令、苏联海军元帅戈尔什科夫。

这位号称“红色马汉”的苏联海军天才统帅（苏联海军总共只有三位苏联海军元帅），不仅在仕途上远超马汉上校，在机械化战争时代的海战战术方面也颇有建树，创造了以大量导弹打击航空母舰、巡洋舰等大型水面舰艇，使其无法有效防御的超饱和攻击战术。

△ 加装“宙斯盾”导弹系统的美海军阿利-伯克级DDG91号驱逐舰

为了应对这种近乎“蛮不讲理”的战术，美国海军开发了舰载“宙斯盾”反导系统。后来，随着技术的演进，这种反导系统功能日趋完善，实现了“登陆”的华丽转型，成为美国陆基反导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

2018年12月19日，日本政府正式向美国提出引进2套陆基“宙斯盾”系统，以作为弹道导弹防御强化措施。陆基“宙斯盾”系统可以匹配日美正在联合开发的“标准”-Ⅲ Block2A新型拦截导弹，该导弹可在超过1000千米的高度拦截弹道导弹。

△ “标准”-Ⅲ Block2A拦截导弹

日本军事问题专家文谷数重认为，对比“萨德”系统，日本最终选用陆基“宙斯盾”系统，是因为该系统符合日本的导弹防御需求。

在适合性方面，陆基“宙斯盾”系统具有压倒性优势，仅需1-2套系统即可将防御范围扩大至日本全境。这与对导弹防御的要求是一致的，即安稳民心。

而“萨德”系统无法做到全境防空，拦截覆盖区域半径最大为200公里，如要覆盖日本全境，需要部署六套“萨德”系统。即使如此，仍然有部分国土不在其保护范围之内。而且，陆基“宙斯盾”系统可以应付以高弹道方式发射的弹道导弹。

现实很骨感

美日认为，中国现已装备的中远程反舰导弹，其射程范围几乎覆盖了整个西北太平洋，对美国航母和日本本土均构成了巨大威胁。如果在日本部署陆基“宙斯盾”系统，就可以对此类导弹实施中段拦截。这也是为什么美国一直积极推销、而日本又迅速决定引进该系统的重要原因。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随着高超声速武器的闪亮登场，陆基“宙斯盾”系统迅速变得过时。所谓高超声速，是指飞行速度大于5马赫高超声速武器。它具有航程远、速度快、弹道飘忽不定、令对方防不胜防的突出优点。

据军事专家殷杰介绍，按目前各国披露的零星信息判断，在研的高超声速武器大都在离地面约50至70千米高度范围内飞行。由于陆基“宙斯盾”系统针对的是在大气层外飞行的弹道导道中段，因此，无论是系统雷达设计还是解算能力，在对付临近空间飞行、弹道飘忽不定的高超声速武器时都有力不从心之感。

更何况，陆基“宙斯盾”系统配备的“标准”-Ⅲ系列导弹是根据击毁在大气层处于弹道中段的传统弹道导弹而设计的，最大射高在160千米以上。其最低作战高度似乎能达到高超声速武器飞行高度范围的上限，但二者重合度极为有限，在对付高超声武器时，陆基“宙斯盾”系统显得颇为“鸡肋”。

日本的艰难抉择

然而，日本却选择了维持采购合同。这是为什么？原因主要还在于美国。

对美国而言，向日本出售陆基“宙斯盾”系统，既是应对中俄等国快速增强的“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更是借助亚太盟友构建亚太地区反导体系，进而构筑覆盖全球的反导系统的必要步骤。日本政府叫停部署，美国自然不会乐意。

不过，目前日本只是停止部署计划，既然日美合同已经签署，日本就不可能把系统退回，否则不仅面临赔偿违约金的问题，还会真正惹恼美国。先前，日本在评估周边战略环境后封存了这一计划，但仍存在随时重启的可能性。

陆基“宙斯盾”系统对美国来说是一笔油水丰厚的买卖，如果告吹，意味着巨大的利益化为泡影。忙于总统竞选的特朗普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接受这样的打击。因此，日本此时不能也不敢退货，只能以后再说。

与此同时，即便日本履行了这份采购合同，它所担心的“自身安全问题”还是无法解决。

对于日本来说，恐怕找错了解决问题的法子——在钓鱼岛问题上挑衅中国，在南千岛群岛问题上与俄罗斯“硬刚”，同时与两大洲际型大国争锋的战略压力绝非日本这样的国家所能承担。如果继续执行这样错误的外交政策，恐怕众神之神宙斯本尊亲临，也无法解决日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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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杨震

（上海政法学院东北亚研究中心副主任）

编辑 / 宁静

图片 / 网络

美编 / 曦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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