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争第七部之马里亚纳群岛战役(八十一)
由拉梅奇少校率领的“企业”号俯冲轰炸机中队同样先发现了日军补给船队。看到已经有友军在进攻他们,拉梅奇遂率队继续按原来的航向飞行。20分钟后,他们面前出现了城岛少将乙部队的轮型阵。路易斯·邦格斯上尉的3机编队随即向“飞鹰”号发起俯冲,他称自己的454公斤炸弹获得命中,将飞行甲板后侧停放的一些飞机炸成了一片火海。唐纳德·刘易斯中尉声称自己投下的炸弹命中了航母右舷,塞西尔·梅斯特尔中尉则称自己的炸弹落在了长机命中点的前侧。霍伯特·格鲁比斯上尉的3机编队同样向“飞鹰”号发起俯冲,投下的炸弹两颗近失,另一弹落点不明。
遭到如此多美机群殴的“飞鹰”号注定已在劫难逃。在距离航母不远处的海面上,布朗的两名手下巴考克和普拉兹见证了“飞鹰”号的最后覆灭。火势在航母上迅速蔓延,“它从头到尾都在燃烧”,浓烟覆盖了整个舰桥。根据两人的观察,“飞鹰”号连续发生了三次剧烈爆炸。每一次爆炸过后,都有一个巨大的火球腾起,直冲云霄。漂浮在航母周围的幸存者纷纷向反方向快速游走,以免被爆炸溅起的碎片波及。夜幕降临时,已经烧成一团火炬的“飞鹰”号开始倾斜。一位美军落水机枪手发现,航母向前下沉并露出了螺旋桨。几艘日军驱逐舰快速驶了过来,开始打捞海面上的幸存者。
眼见“飞鹰”号已经无法挽救,19时05分,舰长横井俊之大佐下达了弃舰命令。但是押田和其余12名水兵却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拒绝在接到明确指令之前离舰。航母正在快速下沉,海水渐渐淹没了押田所在的机枪位置,他和仍然活着的同伴开始向栏杆走去。
“等一等!”他的上司、一名年轻的海军少尉军官拔出了指挥刀,“唱《征服大海》!”大家匆匆唱完这首传统的军歌之后,少尉仍挥舞军刀不让他们离开,“现在开始唱《海军进行曲》!”这些胆怯的士兵们无奈只好再唱,一直唱到海水浸过膝盖。然后大家一哄而散,在那位少尉军官的身前跑过纵身跃入大海。
押田回头望去,只见大火从航母上喷射出来。借着熊熊大火和红色的聚光灯,他看见那名少尉整个人已经沉在水里,却仍然紧紧抓着舰尾的栏杆和手中的军刀,同时在不停地唱歌。当舰首高高竖起时,他消失了。为了避免被沉船时的漩涡吸进去,押田拼命往远处游去。“船沉了!”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19时28分,押田回头看了一下,只见“飞鹰”号像巨人的手指一样指向天空,发出一声“可怕的叹息”后没入水中。驱逐舰“滨风”号、“秋霜”号、“早霜”号和“满潮”号救起了大部分幸存者。漂在水上的巴考克和普拉兹饶有兴致地目睹了“飞鹰”号沉没的全过程,他们后来的回忆与押田的说法是一致的。
看到“飞鹰”号已经不可救药,拉梅奇少校选择“龙凤”号作为攻击目标。当时这艘航母正好处于逆风规避航行,拉梅奇认为自己和身后的卡尔·德唐普勒中尉投下的454公斤炸弹均获得命中,导致航母后甲板冒烟,机库起火。第三个投弹的奥利弗·哈巴德中尉只取得一颗近失弹。威廉·舍费尔中尉因为俯冲时失去角度,未能投弹。奥布里·法伊夫中尉的炸弹落在了航母左侧。最后俯冲的阿尔伯特·沙尔中尉投下的炸弹命中了航母舰尾左侧。快速逃逸的美机遭到6架零战的拦截,拉梅奇等人顽强甩掉对手连续飞越“爱宕”号、“利根”号和一艘“最上”级巡洋舰后快速逃逸。
“企业”号鱼雷机中队和“约克城”号、“大黄蜂”号战斗机中队——美军“地狱猫”携带了227公斤小炸弹——同样攻击了“龙凤”号。综合美军飞行员的上报数字,“龙凤”号至少被命中1颗454公斤炸弹、14颗227公斤炸弹,另有15颗近失弹。尽管遭到美军的密集轰炸,但“龙凤”号奇迹般地躲过了大部分炸弹。日军记录该舰仅遭到近失弹损伤,航母仍可正常航行,只有1名水兵被飞溅的弹片杀死。
小泽和城岛部队均遭到了美军的攻击,栗田和大林领军的前卫舰队同样未能幸免。进攻他们的是美军第二大队“邦克山”号、“蒙特利”号和“卡波特”号的舰载机大队。16时55分,“千代田”号的雷达率先捕捉到50公里之外、50度方向有不明身份飞行物在快速逼近。17时30分,快速战列舰“金刚”号先是以主炮、随后用副炮对空射击,之后舰上所有高射炮都对着来袭美机的方向猛烈开火。见到敌机快速逼近,位于编队中央的“大和”号立即换装了对空三式弹,9门460毫米巨炮连续进行了三轮齐射,共打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舰炮炮弹27发——这竟是“大和”号服役三年半来的第一次开火。史上最大巨炮处女秀没有对准海面的同行,却射向了来自空中的飞机,这本身不啻为一种讽刺。有9架“地狱俯冲者”、9架“复仇者”参与了进攻,声称5颗454公斤炸弹、16颗227公斤炸弹和2条鱼雷命中敌舰,另有1条鱼雷疑似命中,此外有7颗炸弹获得近失。
“千代田”号在美军的攻击下迅速起火,但火势在17时48分被迅速扑灭。飞行甲板上的2架零战被当场炸毁,另有零战和“天山”各1架受伤,舰上水兵20人阵亡、30人受伤。美军投下的近失弹击中了“摩耶”号左舷鱼雷发射管内的鱼雷,鱼雷发射管室起火,剧烈爆炸爆炸导致6人当场死亡。所幸火势迅速得到控制,“摩耶”号并未诱发更大规模的殉爆。除此之外,“榛名”号也被命中3颗227公斤炸弹和2颗近失弹,舰上水兵15死、19伤,但该舰仍能维持27节的航速。这艘开战之初就被美军宣布击沉于菲律宾近海的快速战列舰命可真大。
几架“大黄蜂”号的“地狱猫”试图攻击日军某一艘轻型航母。但这些“开膛手”的俯冲技术显然不算老练,他们投下的炸弹无一命中。另一个小队轰炸了另一艘轻型航母,返航后汇报说“有一颗炸弹肯定命中”。另外两架“地狱猫”轰炸了1艘巡洋舰,他们自己也不能确定是否获得命中。后来哈格里夫斯说,“我想那次俯冲是我这辈子最长的一次。就算不是高度最大的,也肯定是时间最长的。其实在俯冲时我一直用机枪对着下边打短点射。”罗伊·沃里斯中尉击落1架敌机可能是唯一可以确认的战绩。
大黄蜂号的复仇者
埃塞克斯号轰炸机中队
埃塞克斯号鱼雷机中队
列克星敦号的无畏式
列克星敦号甲板
列克星敦号装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