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斯科·达伽马发现印度
一、达伽马的野心:“金子和基督徒”
瓦斯科·达伽马(Vascoda Gama,1460年-1524)是葡萄牙探险家,伯爵一代,历史上第一位从欧洲航海到印度的人(1498年)。达伽马航路绕过地中海沿岸及危险的阿拉伯半岛,为日后葡萄牙对外殖民扩张铺平道路。达伽马全程的航程是当时最长的航程,长度比沿着赤道绕地球一圈的距离要长。
是什么原因,使达伽马不畏风波、远涉重洋,去寻找印度呢?当时的葡萄牙国王若奥二世野心勃勃,妄图称霸世界。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在达伽马航行之前,国王就曾几次派遣船队,希望考察和探索一条通向印度的航道。可是迪亚士只到达了好望角,并没有完成国王的期待。几年之后,哥伦布率领的西班牙船队发现了美洲新大陆,进一步刺激了当时的国王,让他决定加快探索新航线的步伐。
其次,葡萄牙作为一个沿海国家,资源比较贫乏,需要开拓世界贸易来发展自身。在15世纪的欧洲,马可波罗的故事已经家喻户晓,在马可波罗的叙述中,东方的印度和中国,遍地都是黄金和财宝,这让西方人对着这两个国家充满了想象和期待。
第三则是信仰原因,在历史上,葡萄牙一直处于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交锋的第一线。很多葡萄牙人想要去世界其他地方传播基督教,和异教徒作斗争。一位历史作家曾经把达伽马发现亚洲航线的故事命名为“最后的十字军东征”,因为达伽马实际上完成了当初十字军东征没有完成的任务:他们开启了基督教国家掌控全世界的新时代。
最后一个原因则是达伽马的家庭背景。达伽马出身在葡萄牙的一个贵族家庭,他爸爸就是航海家,他哥哥也是航海家。而且他爸爸之前也曾接受国王的命令去开辟新航线。除了是航海家,达伽马的另一个身份具有浓郁的宗教色彩。1481年,他出身于本国的骑士世家,并受邀参加圣地亚哥骑士团,获得了骑士团的白底红十字战袍和短剑。可以说达伽马的航行,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在完成他爸爸未竟的事业。
瓦斯科·达伽马
最可以证明达伽马的目的的,就是从达伽马本人口中说出来的话。1498年5月20日,达伽马抵达印度的科泽科德,一上岸,达伽马就被那里的繁荣富庶与异国风光给惊呆了。当地的商人问他要什么,达伽马简捷地回答:“金子和基督徒”。
二、两次航行
1497年7月8日,瓦斯科,达·伽马奉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之命,率领四艘小型船共计170多名水手,由首都里斯本启航,踏上了去探索通往印度的航程。
圣诞节前夕,达·伽马率领的船队摆脱惊涛骇浪,绕过了好望角,驶进了西印度洋的非洲海岸。1497年圣诞节时,达·伽马来到南纬31°附近一条高耸的海岸线面前,这一天是圣诞节,于是达伽马将这一带命名为纳塔尔,现今南非共和国的纳塔尔省名即由此而来,葡语意为“圣诞节”。
1498年1月,达.伽马一行人的船队抵达了东非的莫桑比克海域。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史可查的大西洋直接至印度洋的深度航行。
继后,船队逆着强大的莫桑比克海流北上,到这年的3月底,达.伽马凿沉了伴随航行的补给船,仅以3艘船只轻装前行。这些船只的人员薄弱,但却承载了葡萄牙人对于新世界的所有期待。
4月1日,葡萄牙人来到了东非沿岸海洋贸易的重要港口-——蒙巴萨。当蒙巴萨的居民发现这些神秘的来客居然是基督教徒后,双方的关系便迅速恶化。达伽马不敢在蒙巴萨恋战,继续向北航行,于4月14日转入了同蒙巴萨的竞争对手城市——马林迪。当地的统治者虽然也是穆斯林,但却出于打击竞争对手的目的与葡萄牙人表示友好。
葡萄牙船队于4月24日从马林迪启航,利用印度洋海上只有每年上半年才特有的西南季风,直往印度海岸。终于在1498年的5月20日抵达了印度西南海岸最强大的港口城市卡利卡特。而该港口正好是半个多世纪以前,中国著名航海家郑和所经过和停泊的地方。之后的三个月里,达·伽马的小型远征部队一直呆在卡利卡特。
1498年的8月29日,达·伽马带着船队匆匆起航回国了。在经过卡利卡特的北方邻居坎纳诺尔时,葡萄牙人终于在当地进行了友好的贸易,获得了香料、肉桂和五六个印度奴隶。
返航时船队就不太幸运了,许多水手在途中死于疾病,其中包括达·伽马的弟弟。生还的水手仅有开航时水手总数的一半。1499年7月10日,“贝里奥”号回到葡萄牙,达·伽马的旗舰则在1499年9月9日才抵达里斯本。
达伽马第一次远征印度航线图
1502年2月,瓦斯科·达·伽马再度率领船队开始了第二次印度探险,新的船队总共有多达23艘战船。船队途经基尔瓦时,达·伽马背信弃义把该国埃米尔扣押到自己的船上,威胁埃米尔臣服葡萄牙向葡萄牙国王进贡。
舰队抵达卡利卡特后,达.伽马下令舰队炮轰卡利卡特城。为了减弱和打击阿拉伯商人在印度半岛上的利益,达·伽马下令卡利卡特城统治者驱逐该地阿拉伯人,尔后又在附近海域的一次战斗中,击溃了阿拉伯船队。
1503年2月,达·伽马满载着从印度西南海岸掠夺来的大量价值昂贵的香料,乘着印度洋的东北季风,率领13艘船只向葡萄牙返回,同年10月回到了里斯本。据说,达·伽马此次航行掠夺而来的东方珍品:香料、丝绸、宝石等,其所得纯利竟超过第二次航行总费用的60倍以上。
三、达伽马个人的品质和行为:信念与坚毅、军事控制、暴虐
达伽马航海事业的成功,既有运气的原因,达伽马敢于冒险,也有达伽马个人品质上的原因,促成了达伽马的成功。在达伽马的身上,有一些独特的领袖气质,比如说:绝对的忠诚,对信仰的虔诚,以及最为可贵的航海家、探险家必备的勇气。
可别小瞧这些气质,在达伽马的时代,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与大海搏斗,有时候甚至三个月都看不到任何陆地,没有这些气质的支撑,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举个例子,航海刚出发后,水手们历尽千辛万苦,在足足航行了将近4个月时间和4500多海里之后,来到了与好望角毗邻的圣赫勒章湾。向前将遇到可怕的暴风袭击,水手们纷纷要求返回里斯本,而此时达·伽马则执意向前,宣称不找到印度他是决不会罢休的。船队终于绕过了好望角,开启新的航海纪元。
同时达伽马效忠葡萄牙的早期帝国主义,在航海过程进行军事控制。第一次的航海,马林迪虽然是穆斯林的城市,但却因为跟蒙巴萨是世仇,转而对葡萄牙舰队表示友好,支持达伽马。葡萄牙人也很快认清了这个形势,并狡猾的利用了这点,在远海玩着拉帮结派的游戏。马林迪只是他们理解这一政治格局的第一站。
第二次的航海,葡萄牙人的远征已经不满足于贸易和勒索,目的是建立葡萄牙在印度洋上的海上霸权地位。总共有5艘船在达伽马回国后被留在了科钦和奎隆,成为了近代欧洲人在亚洲地区的第一支常驻舰队。这些军事力量已经拥有了印度和非洲本地盟友的支持。整个过程中军事所占据的比重并非大头,利益与外交才是达·伽马这样的葡萄牙指挥官的制胜之道。
《达伽马觐见印度土王萨莫林》画,这时的达伽马似乎在滔滔不绝,意图说动萨莫林
当时殖民开辟刚刚开始,达伽马的身上充分展现了资本原始积累初期的野蛮性,崇拜武力,轻视人命。达伽马凭借自己的船坚炮利,犯下了一系列的反人类的暴行。船队在坎纳诺尔附近海面上,达·伽马捕俘了一艘麦加驶来的埃及商船梅丽号,将船上300名乘客,包括妇女儿童全部烧死,这次事件历史上号称“米里号事件”。据一名葡萄牙目击者叙述:“……在持续了长时间的战斗之后,司令以残暴和最无人性的手段烧毁了那只船,烧死了船上所有的人。”
四、结果和影响
达伽马开辟印度的航线,带来了几个重大的结果。
第一、 在达伽马发现印度之后将近一百年的时间内,葡萄牙在非洲、印度洋及远东海权几乎形成了独霸局面。
第二、 由于新航线的发现,葡萄牙首都里斯本很快成为西欧的海外贸易中心。欧洲各地的商人都来到了里斯本做生意,连日本和中国的商人也远道而来。里斯本的普通市民购买的商品是当时欧洲其他地方贵族都无法拥有的奢侈品。当时的里斯本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如果我是里斯本的国王,我很快就能统治全世界。”
同时,达伽马的航行也改变了世界的格局。在葡萄牙的海上霸权形成之后,英国、荷兰及法国等欧洲国家开始挑战葡萄牙的地位,同时也开始了他们发现亚洲的行动。世界各地区、各民族之间扩大了经济和文化往来,欧洲同非洲、亚洲之间的贸易扩大,同美洲也开始有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