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盛原传奇》纪实文学加载第十五章
上文书说道雷同与儿子雷亮来到普济堂下喜贴,说是下个月二十,雷亮成婚,任服远有些嗔怪这徒弟何时定亲,定亲之时也没有请师傅去,这不符合雷亮的性格啊。
雷同听出来任服远有些不高兴,徒弟定亲那也应当请师傅啊。连忙解释道:“任先生有所不知,小儿这亲事确实有些仓促,而且也没有进行定亲的酒宴,如果小儿定亲摆酒,那怎么能少得了请他师傅来呢,还请任先生谅解。”
任服远有些诧异,问道:“这是为何?”
雷同开始解释起这婚事,原来与雷亮待婚的女子家中是浑源州恒山上的一户张姓农家,靠山吃山,家中采收山中野生药材几年前就常到大同城内售卖,后来因为雷家的加工坊用量较大而且价钱也给的合适就一直定点卖到雷家,张家有一女儿年方十八偶尔跟着父亲进城一来二去就与雷亮相互认识。
雷同接着说起来,前日张家又到大同来卖药材,这次是全家同来,顺便到大同城内游玩并采置过中秋节的物品,中午之时雷同留张家众人在家里吃饭,吃饭时张母说起来女儿也不小了,想找户合适的人家嫁了,说着话还直瞅着雷亮,后来方知人家闺女是看上了雷亮,这次来大同城本就是相看女婿的,雷同其实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意,对此女也是钟意。当下两家人饭桌上就定下亲事,羞得雷亮和张家闺女没吃完饭就跑到了门外。
至于说婚事匆忙的原因,雷同说道:“此女祖父年事已高,今年四月起就一直卧病在床,请了浑源州县的大夫都说老人活不过今年了,张家想借此事冲喜,所以这婚事就有些匆忙了,那天家中的一顿午饭就算是定亲宴了,所以就没顾上请任先生您,还望任先生海涵。”
任服远听后自然不能再说什么,“雷兄,这是好事,我给雷兄道喜了。年底我家任方也要成婚,这前边定婚之时我不是也没请您吗。”
雷同自然明白任家定婚还轮不到请他来,可他家雷亮不一样,是人家的徒弟,当下也向任服远贺喜之后又说:“任先生,雷亮的亲事算是定下了,我明天想去浑源州下聘礼,我寻思着想请您和我父子一同前往,不知任先生可有时间。”
任服远大笑,“自然有时间,我二人也可给张家祖父瞧瞧,看是否可以让老人家的病有所好转呢。”
雷同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那浑源的大夫又怎能和任先生您相比,他们说人过不了今年,不代表您任先生没有办法啊。”
任服远说道:“医治不死人,我未见到病人之前也不敢说什么大话,此去也不过尽人事而已。另外让任方和韩进两人也去,他二人还没去过恒山呢,我们顺道去观赏一下这恒山的美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也算让他二人见识见识。”
当下说好了,明天早上众人前往浑源州。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间,任服远父子三人刚刚起床,雷同父子已经将头一天雇好的三匹马牵到了普济堂门前,同来的还有李春,三人也各自骑了一匹马,雷同下得马来拍打门板叫道;“任先生,起来了吗,这去浑源的路可不近着呢,咱得早点走啊。”
任方打开店门,“雷叔早,我们父子正等着您呢,我娘正收拾点食物打包,这一大早大家可都没吃早饭吧,咱们路上吃。”
说着话任服远带着韩进走了出来,韩进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里边装着过节备好的月饼、点心、水果和一些吃食等。任服远笑道:“走吧,看来雷兄这激动的是一夜没睡吧。”
雷同笑着请任服远父子三人各自骑马,说道:“我们就骑马吧,另外雇了一辆马车在我的店门前,我家婆娘还有城东的马三娘二人坐马车,咱们转过去叫上一块出发。”
任服远知道城东的马三娘是一个媒婆,那个时代讲究明媒正娶,你就是两家都已经说好了,也得找一个媒婆中间做保。也不多话,众人骑着马与马车汇合,出了和阳南门一路向浑源走去。
这浑源恒山距大同有一百五十里地左右的路程,按现在来说汽车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但那时候的马车得走三四个时辰,所以那个年代大同人去趟恒山那也算得上是出个远门了。
车把式倒也算是好手,是个三十岁年轻人。出了大同城平坦的官道上按那个时代的说法也算是飞奔而行,比几人骑着马也算不慢,天光大亮之时马车进入了山道之上,车速开始减了下来,上坡之时也就是相当于人快速行走的速度,当然下坡的时候拉上磨杆(相当于刹车系统)速度也还要稍快点。
任服远雷同李春三人外出之时经常骑马,骑术自然算可以,任方三小虽然不经常骑马但年轻人自然不会落后,而且任方和韩进二人在府学之中对骑术有专业学习,这御马之术本来就是儒家六艺之一,三小不时的快马超过马车比赛谁的马跑得快,然后在前方停下来等一会儿马车。
任服远雷同李春三人自然不会象年轻人那样,始终跟在马车之后,偶尔和车把式聊上几句。车把式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岁出头,听口音是应州人氏,自称姓武,别人都叫小武哥。
“俺们村子归应州管辖,但是处在应浑二州的中间,村里大多是俺们武姓,现在村子里近千人口,那得有着八百多是俺们武家的。”小车把式自豪的说道。
雷同听了问道:“听小哥这话你们这武姓可都是一家吗?”
“正是,俺们都是一个老祖宗,老祖宗是太祖时候从洪洞那边迁过来的,俺们村里的武姓都是老祖宗一个人的后代。”这小武哥回道。
任服远却是说道:“我去过河南山东等地,那边的人说起来祖上都是我们山西过去的,而且也都是洪洞大槐树下迁移的,这本地的村落出自洪洞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小武哥说道:“俺们村里五代之内都可以排出辈分,而且各家的家谱里虽不能从最早老祖宗那里一直排到现在,可是最上边都是供着俺们的老祖宗哭应公。而且传下来都说是从洪洞大槐树迁过来的,当然具体老祖宗是哪里人氏就不清楚了。”
“哭应公?”几人不解。
“据说俺家祖上那时不愿意迁移应州的,但没办法,有说老祖宗到了应州之后大哭了一场,也有说是哭着来应州的,所以改名为哭应,而我们这个武姓相传是起取了太祖皇帝年号洪武的一半,有从洪洞到应州武姓之意。”小武哥解释道。
一个人迁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经过两百多年繁衍生息到了现在有了近千人的后代。李春感慨道:“兵荒马乱,战争、瘟疫使无数的人死亡,但人类总能生生不息,看来人类的生存能力还是很顽强的。”略一停顿又说道:“这中间我们医者的功劳也是不可或缺的,任兄,您说是吧?”
任服远道:“医者救死扶伤,自然对人类的繁衍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太平盛世更是人类繁衍的保证,我听说现在大明的人口有五千万之多,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战乱,也许会有十倍之数吧。”
任服远不知道的是太祖皇帝朱元璋一共有二十六个儿子,到了万历年间的时候后代的数量已经有数十万人,到了明朝末年那更是多达百万。当然这只是闲话,此处不表,这文书到此处,欲知后事请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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