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仙芙蓉(卷二)
病人
雨越来越大,夜色随之浸入这乳白间,一点一片,夜色便铺满整座山。山间的农家灯零零碎碎地点缀其中,每一点都在周围泛起一周晕来,像那水彩滴在湿润的画卷上,慢慢扩散,干了后,便是一个不规则的同心圆。
“咳咳……”,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咳嗽声。本来只有这雨独奏的世界,不巧闯入了如此之物,惊动了雨,雨便开始胡乱地滴打着,简直乱了节奏。“咳咳”,又是一次闯入,细听一下,起初就像那手指甲在玻璃上狂抓,触乱了听者的神经;接着又像那空谷的残雾,连绵不绝,似幽魂徘徊期间;最后便是那投江的怨妇,望着那水里映倒映的残颜,最后一次哀叹,但可惜无人欣赏。
沿着听去,原来是这老婆子家发出来的。房屋不见灯火,唯有一人躺在床上,麻布似的脸托着向下,就那一双眼睛还挂在脸上,钉着即将掉下的脸皮。
“嘎吱,吱吱吱……..”木门在那里呻吟
“你真败家,叫你走快点,呵,你倒好,走走停停,两腿被糖粘住了?”机关枪吼道。
“哎呀,疼啊…….我洗,我洗就是了”
“嗳嗳,你还嘴硬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哎哟,呜呜呜…….”
慌乱的脚步声,推翻簸箕的声音,绊倒铁铲声,还有那打骂声,就连那雨也参与,共同演奏着一处及不和谐的交响乐。
“咳咳,妈”屋内传出微弱的呼声
“我叫你跑,看我不打死你,没用的东西”
“呜呜呜”
“咳咳,咳咳……”
“还犟不?”
突然咳嗽声停止。随之打骂声也停止。
机关枪一下像中了魔法一般,整个人都被定住了,只有两眼直转,口开得大大的,头慢慢靠近窗,耳朵伸得长长的。
“糟糕,华生!”机关枪身上的魔法解除了,抖了一下身子,便向屋子里迅速飘去。随之,丫头也跟着跑了进去。
“咔”一声,电灯被打亮。黑漆漆的房间立即亮了起来,房间也似乎随之宽敞了。其实这房间和另外两间都是一样大,但是堂屋却显得极其地小,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处于这间房摆列是如此地整齐吧,但是堂屋也是很整齐的,其他也没有什么异样,如果非得说有什么不同处呢便是这间房多了一个书柜,书柜是用的不知道装什么的柜子改装成的,书目也不是很多,主要是以建筑方面的为主吧,右下角也有一些小说。由此以来便给这个房间带来一股文艺气息,借一句古语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也许就是给看见此屋的人带来一种虚拟的宽敞感的原因吧。
“华生,怎么了,我的孩子?”机关枪用手捧着华生的脸颊。
丫头站在灯光下,傻傻地看着华生。
“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我的孩子,呜呜...老天真是不公平......”
“妈...”
“可不是,本来已经命苦,又搞来一个赔钱货!”
“妈,我…….我想安静一会,我饿了…….”
“好,孩子,我这就去做饭。”
“快换一身衣服出来帮忙!”机关枪指着丫头说。
丫头不作答。
“哼!”老婆子一转身便飘了出去。
“丫头啊,过来,我问你。”华生用微弱的气息说道。
丫头蹒跚地走到窗前,脸上依然是眼睛睁得圆圆的,嘟着嘴巴。
“咳咳,丫头,今天罗素都教了你什么呢,收获怎样?咳咳...”华生问道。
丫头脸上立即展开笑容,微笑地说道:“可多了,我念一首诗给你听。”
“嗯?”华生漏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雨洁如月,又照新愁,”丫头一边念着,一边背着手,望着窗外,好像真有那回事情一般。
华生在满意地微笑着。
“雨利如剑,又断旧念。”丫头有皱了皱她那波浪眉。
“接着。”
“接着就是,嗯,雨绵……雨绵……,哎呀,不记得了。”
华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那眼睛又钉住了脸皮,说道:“一看就是偷懒了,下次不专心学习,回来我可要骂你了!”
“嗯……”丫头委屈地低着头,用着及其低沉得声音回答。
“还不快去那笔把它记下来”
“是,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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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by 萧垠
图 by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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