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战争史上的蠢操作:明明能躺赢,结果自作死
中国历经五千年的岁月洗礼,朝代更迭几乎算得上“家常便饭”,而战火硝烟也总是难以避免。对百姓来说,战火是流离失所的信号,而对于帝王将相来说,战争来临则意味着他们展现自己的军事政治智慧的时机到了。
那些历史上为我们津津乐道的战争里,其实不光有着运筹帷幄的将领,还有些喜欢“乱弹琴”的猪队友,这些人有的心无沟壑却喜欢指手画脚,有的善于指点江山却敏感多疑。
我们今天要聊到的这几位,他们就曾通过自身的“努力”,将几乎已经到手的胜利拱手送给敌军,用自己的错误成就了他人的威名。这可谓是中国古代战争史上的愚蠢操作,明明可以躺赢,结果偏要自行作死。
一、官渡之战:被狂妄自大断送了性命的袁绍
纵观三国历史,奠定局势的是几次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其中与曹操有关的就有两场。
让他走向辉煌的那一场发生在建安五年的官渡,但对于这场战役的另一位主人公——袁绍来说,官渡之战的错误指挥不仅让他失去了登上至尊之位的可能,甚至让他丢了性命,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他的狂妄自大而起。
东汉末年,九州烽烟四起。其中叫得上名字的就有江东的孙策、徐州的吕布、荆州的刘表等八九家势力,其中最“瞩目”的当属兖豫的曹操与河北的袁绍,前者以用兵如神闻名,而后者则占据了整个中原地区最好的资源。
袁绍
建安四年,当时吕布、袁术已经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的手下败将,兖州、徐州以及部分豫州、司隶归属曹军,而袁绍则战胜了公孙瓒,将幽州、冀州、青州、并州收入囊中,可谓是尽有河北之地。
打得兴起的袁绍算了算自己的筹码:大约十万能够立刻调动的精兵、“民人殷盛,兵粮优足”的冀州也在手里,河北一地连片势力安全无虞。
又看看曹操的处境:其势力范围处于各家混战的四战之地,关中的势力并未打算归顺、东南孙策蠢蠢欲动,南边又有刘表、张绣两块硬骨头不肯降服,就连暂时归顺的刘备也并非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最重要的是可调动的兵力严重不足,粮草辎重皆有忧患,可谓是四面楚歌。
于是袁绍头脑一热,打算趁势拿下曹操的“都城”许县,为自己称帝的路再增添一大笔筹码。此时恰逢献帝发出“衣带诏”,这下比起“挟天子”的曹操,袁绍的出兵理由更充足了,于是大手一挥,决定南下,而第一站就是距离许县极近的官渡。
衣带诏
建安四年六月,袁绍集齐十万兵马南下伐曹,世人多谓袁军势不可挡,但各家势力的统帅却不约而同的更看好曹操,认为刚愎自用的袁绍并非如眼见的那般坚不可摧。
同样不看好此战的还有袁绍的监军沮授、别驾田丰,他们认为长久的战争其实已经导致了袁绍治下百姓日子难捱,粮草辎重虽看似充足,但却后继无力,一旦用尽难以立刻补足,且繁重的徭役赋税也意味着此时的北地更需要安定的发展农业和经济。
不如驻守黎阳,逐步蚕食黄河以南地区,以小股精骑扰略对方边境,以逸待劳,可“安坐而定天下”。
以后世眼光而言,这样的方法更类似于贤明的帝王治理国土的方法,而薄情寡恩、狂妄自大的袁绍自然缺乏这样的心智,选择以十万精兵强行攻打曹军,然而其结果如沮授所料,袁绍的美梦真的毁于粮草不足。
原来,本属于袁绍的谋士许攸看清了袁绍此人的性格恶劣,投奔了曹操,而他的投名状便是袁绍的军事机密之一——粮草问题。
许攸
如果袁绍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大约不会将粮草大张旗鼓地押运至乌巢,甚至又一次拒绝了沮授“另外派遣蒋奇率领支援军队在运粮军队的外表,以断绝曹军的抄掠”的提议。
果不其然,曹操得到了来自许攸的消息,派兵奇袭乌巢,将袁绍的全部粮草烧毁在距离袁军仅四十余里之处,袁绍大急之下再出昏招,出动大军支援押运粮草的淳于琼,让转而攻打袁军大营的曹操捡了便宜,导致军心涣散、将领投降。
此战终了,十万袁军已有七八成被曹军歼灭,这场历时一年多的官渡之战以曹操大胜告终,而袁绍不仅失去了绝对优势,甚至连称帝的美梦也不必再做了,最后落得个忧郁而死的地步。
曹操
二、长安之战:心无沟壑却想指点江山的唐肃宗
公元755年,安禄山帅军一路势如破竹地打进长安城,逼得玄宗弃都而逃,唐军之中人心惶惶、军心涣散,玄宗舍弃了心爱的贵妃都没能扭转局面。曾经挥斥方遒的帝王不得已退位让贤,以太上皇的名义龟缩一隅,让还一头雾水的唐肃宗出来收拾残局。
同样束手无策的肃宗还没愁多久,手下谋士李泌便来为君分忧了。这位被称作才华比肩孔明的军事政治家眼里的大唐远不到国破家亡的地步,甚至以百年辉煌为底,立下了两年内收复河山、复大唐荣耀的豪言。
唐肃宗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李泌对外采用了“敌进我退、敌退我扰、敌疲我打”的游击战略,令小股精兵不间断地骚扰其军事要地太原,单方面拉长了敌军的战线。
在对方疲于奔命、粮草辎重急速消耗的同时对内实行休养生息战略,调取治下各地的资源,舒舒服服过了一冬,等到开春兵强马壮之际反攻安禄山各地方军队。
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法子渐渐蚕食了叛军占领的以长安为中心的周边城镇,前线捷报频传,胜利仿佛唾手可得。一年多的消耗战掏空了安禄山的家底,除了长安以及他的老巢范阳还在苦苦支撑,安禄山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李泌
唐军连战连捷打出了士气,正准备一口气攻下范阳切断长安叛军的后路,让守在长安的叛军彻底成为一只困兽,再也翻不起风浪,那么唐朝不仅能够彻底血洗此奇耻大辱,更能借机再回盛景。
可惜的是规划得再精妙,李泌也不过是个谋士,真正掌握兵符的是那个曾经对着烂摊子挠头的唐肃宗。不过此时的肃宗可不挠头了,面对接连而至的胜利,他飘了。别看肃宗缺乏军事头脑,但他胆子却不小。
有这样一个君主实在也是李泌的不幸,这位胆大妄为的皇帝灵光一闪,放弃了原本稳赢的先攻范阳,后取长安之策,不容商议的决定直接攻取长安。
然而这种对首都的“渴望”是致命的,要知道虽然叛军已经拿下了长安,但范阳才是安禄山真正的底牌,军队粮草都以范阳为重,可以说范阳才是安禄山守住长安的最后一道防线。
果不其然,安禄山没有放过唐肃宗的这一昏招,长安叛军与范阳的大军前后夹击,打了唐军一个措手不及,几乎将唐军又打回了最初溃逃时的样子,这下,不仅唐肃宗失去了回到长安的希望,李泌的复兴大计也最终毁于一旦。
五年后唐军虽然还是战胜了安禄山的叛军队伍,但被战争消耗了整整五年的大唐最终还是走向了衰落和灭亡。
三、长平之战:帝王将领“共谋”的败仗
如果说前两场战役的失败分别来自主将和帝王的作死行为,那么长平之战里的赵国之败可以说是一场有帝王和主将“共谋”的结局。这个故事说来简单,四个字足以概括——“纸上谈兵”。
长平之战中赵国的主将就是那位理论丰富的将军赵括,但如果你认为是赵括一人的决策失误和素养不足导致了赵国的失败那可就错了。
这场战争如果依它原本的规划进行,那么完全可以称得上胜负难料,即使失败也难以真正撼动赵国的百年根基,可惜它的失败不仅是主帅一人的错,赵王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气,为赵国灭亡埋下了定时炸弹。
史书记载,“四十七年,秦攻韩上党,上党降赵,秦因攻赵,赵发兵击秦”,原本赵王选定的主将是深谙秦军习性的老将廉颇,然而在秦王一统天下的决心和秦军精兵强将的加持下,赵国还是先后失去了几座城池,赵王对廉颇产生了不满。
廉颇
但战场经验丰富的廉颇观秦军粮草不济、士兵劳累,选择了以防守为主的消耗战,让赵王那颗急于求胜的心更加多疑。
当时另一位老将赵奢已死,声名鹊起的是自己那个军事理论极强的儿子赵括,秦军顺势放出风声,声称廉颇已无战意,秦军真正惧怕的是最近名声大噪的赵括。
或许真的是时运不济,赵王最信任和敬重的宰相蔺相如重病不起,于是赵王竟真的听信谗言,临阵换帅让赵括做了主将。赵王换帅的决心之坚定是令人惊叹的。
赵括之母听闻此事后曾亲自面见赵王,细数赵括不得军心、抓权捞钱的性格,称他入军营后“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於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可赵王却置之不理,赵母只得讨了个“无随坐”的恩典悻悻然退去了。
不出所料,蔺相如口中的这个“若胶柱而鼓瑟耳,... ...不知合变也。”的新主帅一上任便改变了廉颇以守待攻、以逸待劳的战略,以正面进攻来对抗善攻的秦国主将白起,在短短四十多天之内让赵军缩水四十多万,这些赵国称霸的底牌就这样被擅长奇袭的白起俘虏、坑杀了。
至此,赵国再也没有了与秦相抗的实力,成为了继韩国之后第二个被秦消灭的国家。
作为一国之主或一军主帅,并不一定非要是一个全才,但至少要做一个清醒的人,历史上这些“以多败少”的作死行为几乎都是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的后果,让人既感到唏嘘又觉得可笑。
试想如果没有这些坑队友的“神来之笔”,历史的车轮也许真的会偏离原本的航线,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