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小说】孙宝佃:《又是一年桃花开》
【总第020904期】
作者:孙宝佃
又是一年桃花开,这倒让我想起了苏云姐。
苏云姐是我孩儿时邻居,长我二岁,长得黑而瘦,像只丑小鸭,每次碰见她,我都懒得看她一眼,直到我上了大学一年后回家,见了她眼前一亮,才发现她变了,让我乐于瞧她几眼,包括她身上某些地方。有点邪门,女大十八变!变得让人防不胜防!
据说有媒人给她介绍过男人,一个邻村富农家孩子,苏云姐见了一面就喜欢了,像在无聊之时找到了组织。她倒没有直说,只是自相亲后,邻居见她脚步轻快,时常还哼起了小调,小调很杂,一会红灯记一会又转沙家浜,反正不着调。平时见了不打招呼的突然打起招呼来,让邻居竟慌了神!对她冷不丁的招呼声,邻居便会呆呆地望着她,咧着嘴看着她扭着屁股的背影远去,哼!典型的发骚型。
关于苏云姐的对象,苏云妈同意,但她爸不同意,最后还是她爸快刀斩乱麻说了了断,"富农家孩子不行!",她爸一边大声说一边把正吃饭的筷子横敲杠在桌上,敲得苏云姐心如刀绞。她爸认为富农家庭,成份太高,会害及前程,怎么也得找个贫农家的孩子。这个底线不能破,只有贫农成份,以后一有机会子女才可能招工而脱贫致富,富农只有等着挨斗的份。苏云姐无奈,躲在家里哭了几天,走在路上便心事重重,对邻居又改视而不见,像掉了魂似的,偶遇母鸡挡道便会一脚踢去,母鸡嘎嘎地叫,"我家鸡碍你什么事了!"鸡主人吆喝道,后来听说她竟疯了一阵!
据说有媒人给她介绍过男人,一个邻村富农家孩子,苏云姐见了一面就喜欢了,像在无聊之时找到了组织。她倒没有直说,只是自相亲后,邻居见她脚步轻快,时常还哼起了小调,小调很杂,一会红灯记一会又转沙家浜,反正不着调。平时见了不打招呼的突然打起招呼来,让邻居竟慌了神!对她冷不丁的招呼声,邻居便会呆呆地望着她,咧着嘴看着她扭着屁股的背影远去,哼!典型的发骚型。
关于苏云姐的对象,苏云妈同意,但她爸不同意,最后还是她爸快刀斩乱麻说了了断,"富农家孩子不行!",她爸一边大声说一边把正吃饭的筷子横敲杠在桌上,敲得苏云姐心如刀绞。她爸认为富农家庭,成份太高,会害及前程,怎么也得找个贫农家的孩子。这个底线不能破,只有贫农成份,以后一有机会子女才可能招工而脱贫致富,富农只有等着挨斗的份。苏云姐无奈,躲在家里哭了几天,走在路上便心事重重,对邻居又改视而不见,像掉了魂似的,偶遇母鸡挡道便会一脚踢去,母鸡嘎嘎地叫,"我家鸡碍你什么事了!"鸡主人吆喝道,后来听说她竟疯了一阵!
又过去一年,正临桃花盛开时节,苏云姐要出嫁了。一天,她兴高采烈地跑到我家来邀我,见她穿着一件红衣外套,把嘴唇弄得红红的,挺滋润,掩盖了平常风吹日晒粗糙痕迹,眉描得过浓,笑起来像土台戏班演员,不过打扮后总体美了许多,明显增强了男人雄性想象力。她说她今天出嫁叫我一块陪着去,说话时见她从浓眉下投过来一种期待的目光,我就没有犹豫地答应了,见她高兴的样子,我着实为她高兴。
陪苏云姐出嫁的路上只有十来个人,行走的稀稀拉拉,像是去赶集,比起有锣鼓队相伴送的送亲团,苏云姐的出嫁路就冷清了许多。但苏云姐一直显得很开心,有位比苏云姐更经验些的陪姐一路给她悄悄地说着话,她俩神秘兮兮地样子,估计在告诉她做新娘该注意什么或者提防什么吧。比如,如何对付新婚夜新郎可能饿狼般的袭击,苏云姐听得脸上红一阵紫一阵的,一点没见她有什么恐惧感,相反,她一直在微笑着,真是没有出息!尤其在半路上遇上接嫁的新郎后苏云姐脸色就更加灿烂了,我明显注意到这时的她闪电般地偷看了一下新郎,从她那种对新郎情投意足的眼神看,陪姐所谓的饿狼之说那完全是无稽之谈,相反她倒是宁愿遇到这般饿狼。哼,女人假装装还可以,一到关键时候,真还不如男人!我想起了阿Q一句话"女人都是假正经!",眼前面色红晕着的苏云姐,怎么也使我想不起一年前与富农儿子断交时魂不守舍的样子来。
陪苏云姐出嫁的路上只有十来个人,行走的稀稀拉拉,像是去赶集,比起有锣鼓队相伴送的送亲团,苏云姐的出嫁路就冷清了许多。但苏云姐一直显得很开心,有位比苏云姐更经验些的陪姐一路给她悄悄地说着话,她俩神秘兮兮地样子,估计在告诉她做新娘该注意什么或者提防什么吧。比如,如何对付新婚夜新郎可能饿狼般的袭击,苏云姐听得脸上红一阵紫一阵的,一点没见她有什么恐惧感,相反,她一直在微笑着,真是没有出息!尤其在半路上遇上接嫁的新郎后苏云姐脸色就更加灿烂了,我明显注意到这时的她闪电般地偷看了一下新郎,从她那种对新郎情投意足的眼神看,陪姐所谓的饿狼之说那完全是无稽之谈,相反她倒是宁愿遇到这般饿狼。哼,女人假装装还可以,一到关键时候,真还不如男人!我想起了阿Q一句话"女人都是假正经!",眼前面色红晕着的苏云姐,怎么也使我想不起一年前与富农儿子断交时魂不守舍的样子来。
临近新郎家,鞭炮震耳的响起,震得新郎家门前的桃花纷纷落下,从大门通往喜庆大堂的路上,苏云姐是走在一块块铺在地上的红方毯上的,举行完传统的婚庆后就开始了婚宴。婚宴的主要节目就是新娘要给长辈和客人倒酒,倒酒时不小心倒在杯外新娘必须唱歌,所以一旦新娘倒酒桌子就会被客人弄得晃个不停,所以苏云姐唱歌是免不了的了。平时很少听她唱过歌,偶尔有的话也是很少听她唱过完整,所以叫她唱歌是难为她了。不过这时穿着红衣当着新娘的她却也十分大方,竟然唱起了“我爱北京天安门”,声音很响,可惜唱到中途又忘了词,还好旁边有“饿狼经验”的陪姐提醒了她,她还是红着脸把“天安门”唱完了,唱得客人喜笑颜开,客人们也就频频举杯把酒喝下。我在旁边另一个餐桌上喝着酒,偶尔也抬头去看苏云姐唱歌的样子,但心里真为她捏一把汗。
酒后,我们把苏云姐一人留在了新郎家里就回来了,她如何“打的狼”也就不得而知,后来我就很少见到苏云姐。
每次回家偶尔问问母亲有关她的情况,母亲告诉我她没有再发过疯,并生了个孩子。再后来又听说她的男人好吃懒做还常打她。
又是一年桃花开 ,我回了次家,听说苏云姐又疯了,是被她“狼男人”打疯的,我去见过她一次,见她时任凭我怎么跟她介绍自己她都始终摇着头,嘴里只发出咦咦的声音,摇动着的头发传递给我的信号竟是那样的刺眼,苏云姐不认识我了。面对着她,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了那家富农,世事难料啊!都是命啊!
我在她家转了转,那条铺过红地毯的堂前小路已长满了杂草,年久失修的大堂屋顶上的瓦片透着亮光,一阵风吹,苏云姐住的那间老房的窗户摇得咯咯地响,但是,那颗桃树依然盛开着桃花,看着桃花,我的身体一阵冷颤,无论多么美丽的桃花,过不了多时,花开花落终无情啊。
离开了桃花盛开着的院子,离开了苏云姐,我的心情即刻变得沉重起来。
我在她家转了转,那条铺过红地毯的堂前小路已长满了杂草,年久失修的大堂屋顶上的瓦片透着亮光,一阵风吹,苏云姐住的那间老房的窗户摇得咯咯地响,但是,那颗桃树依然盛开着桃花,看着桃花,我的身体一阵冷颤,无论多么美丽的桃花,过不了多时,花开花落终无情啊。
离开了桃花盛开着的院子,离开了苏云姐,我的心情即刻变得沉重起来。
孙宝佃,男,浙江宁波大榭人,1961年1月生,硕士,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中国石油集团公司高级技术专家,中国石油大学(华东)硕士研究生指导教师。1982年本科毕业于中国石油大学测井专业,2003年在长江大学地球探测与信息技术专业获硕士学位。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主 编:明华微 信 号:zhaominghua0526本期编辑:三月雪微 信 号:shaiwangnv来稿须知:原创,文责自负。稿件题材:诗歌、散文、小说、杂文,书法、摄影、绘画作品。初次投稿:附作者姓名(笔名)、个人简介(150字左右)、照片一张。投稿信箱:438371346@qq.com qiufeng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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