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到姆灏科河堤散步》 丁丽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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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每逢庚子年就会有大灾降临，果不其然今年就发生了全球性的新冠疫情。受疫情的辖制，我今年到现在一直没有去过姆顥科河堤散步。昨晚自己划算了一下,决定今天要去那里走一趟，不为别的只是想那地方了。

　　姆顥科河是一条流入那条贯穿纽约州南北的哈德逊河的最大一条支流，从前是纽约州的一条重要运输通道，沿途上州出产的许多木材，农产品及工业品都是通过此渠道运送到地处下游南边的大纽约市的，现如今随着陆地运输业的发展，姆顥科河已经失去了它的货物水运功能，而成了水上一条观光、休闲的通道。我们居住的小镇离姆顥科河不远，那里有一个7号闸门，以闸门为中心向东·西的河堤上修了专供人们休闲的路。路沿河而建，向东那条有5英里多，往西那条要短一些。平日里来这里的人们大多是为了锻炼身体也顺便看看光景的。其中散步的人居多，这些人一般是以一个家庭为单位，他们或托儿带女顺便遛着狗，或俩夫妻牵手漫游；也有一部分是健身达人-跑步的和蹬车的，那帮蹬车的一般都是把车骑的风快，骑行中要超过行人时，骑手们都会老远喊一声”在你左边”，来提醒前方的行人注意；还有一些更潮的，他们带着滑鞋或滑板来锻炼，这些都是滑界高手，看滑起来的那架势，个个都像是曾经参加过什么级别的比赛。这堤上在周末，特别是天气好时，是比较热的。

　　早晨起来，阳光明媚，冬天里有阳光的日子是美丽的，也是寒冷的。穿戴整齐驾车一个人匆匆地来到河边。停车场上没有停其它的车。我顺着河堤上的路向西走，放眼远望,没有人的踪影，河边上尽是枯草和没有了叶子的灌木、树丛。走了一段路看到了那种满茎尽是黄壳包着红果粒我叫不上名字的茎蔓植物，它们夹杂在灌木枯草丛中，那些小果粒颜色鲜艳，甚美。

　　漫步在空旷的河岸边上，呼吸着清新冰冷的空气，享受着这一个人的世界，在这一刻我突然感叹起了人生的美好！河水竟还没有全结冰，走到了那经常有一、两只白鹭和水嬾出没水里的地方，没有见到它们的踪影，站下来呆看了一会儿，它们没有出现; 平时水面上那一群群成对结双的水鸭，在此时只有那么一、两只缩着头，无精打采地浮在水面上，水鸭是不迁徒的，姆顥科河中心有大片的芦苇荡，估计它们的大群都已经藏身其中以备渡寒冬了。平时这里是加拿大鹅的集中地，它们喜欢冷不叮地飞起、降落，有时会使人吃一大惊，今天一只也没有看见，这不奇怪，它们是迁徒飞禽，每年都要不断地往南飞，我没研究过它们南飞的目的地是哪，这新英格兰地区的冬天是刺骨寒冷的，他们不可能在这过冬。印象中在初冬时，不时还是会看到这些灰色夹带少量白色羽毛的飞禽，它们会成群的聚集在各处草地上，或卧、或立，游哉、游哉的，某天碰到它们横穿马路，车辆要停下恭候，如果正好是它们走在路上散步，那就要和它们比慢了。

　　往前走着，我经过了一个固定歇身的木条凳，我没想要坐下，只是用手扶了一下其后靠背的铁架，皮肉冷得像被烙了一样地生疼。这时我看见迎面有个人从河堤上走来，全副冬装，墨镜挡住了她大半个脸，我俩都没有带口罩，碰面时，都注意了保持疫情期的社交规矩，相互向对方扬了下手，就继续走自己的路了。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7号闸口，整个闸门系统已经关闭了。按政府规定这新英格兰地区的景点一般都是在每年5月的最后那个星期-烈士纪念日周开放，而在9月的第一个星期后-劳动节周后关闭。往年在景点开放季节里，南来北往会有不少的私人游船、划艇经过7号闸门的闸道前往河中游玩。每次来到这里，碰上有关闸储水时我总是要驻足观看的，看着那些等在闸道里的船只，慢慢地随着里面的水涨而往上浮，直到闸道里的水与河里的水平起来，闸门打开后各船过闸前行。关闸储水、开闸放行的过程是一道景观，每次总会有人驻止观望。过去的这个夏天是否有游船通过不得而知，希望那几位船闸管理员没有太寂寞。

　　头顶上飞过了一群叫不上名字的黑不溜秋的鸟，乌压压的一大片。此时我已来到了那棵很大很高的树下，我不能确定这是棵什么树，不过可以看出这树是有年岁了，在它周围已形成了一个树群，主树周围有六棵或是七棵大小、高低不一的树。我素来认为这天地间的万物皆有灵，而这些树的这种组合又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以往我每次经过这些树下，都会不自觉的合掌向它们一拜。今天我竟合掌闭眼在这些树干前站住了，乌鸦的叫声惊醒了我，抬眼望上树顶，在那棵最高大的主树的枝杈上不知何时飞落了几只乌鸦，蓦然一只开嗓，其它的几只就跟着呱呱地叫起来了，哎，好一幅古木寒鸦图！

　　写于12-2-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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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家简介：丁丽萍，女，笔名萍水相逢一堆草，于上世纪80年代留美，做过教师，会计；现是房地产经纪，拥有自己的房地产公司；曾两次自驾走遍了除夏威夷外美国的各州。是一名工作时尽心尽力，闲下来喜欢写写画画，种花弄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