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本文的作者莱丽古丽,是我在新疆旅游时候认识的朋友,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原汉族人,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塔吉克人,这是她的故事。这是第四篇,底部有前几篇链接,你也可以点击上方专辑阅读。以下为正文:那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像一只大大的眼睛。我向那眼睛望了一眼。就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吸了进去。我挣扎着,在无穷无尽的漩涡当中,随即,一道耀眼的光芒照得我睁不开眼睛。光线穿过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似乎变成了透明的,轻盈的,还长着翅膀,我就像无数次梦中那样,张开双臂,感觉快要飞起来了。(我不像是来旅游,而像是回到了家乡!)“欢迎来到喀什噶尔(维吾尔语叫喀什噶尔,汉语叫喀什,同一个地方。小编注)。”伽玛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白日梦。我收回自己的翅膀,慢慢地睁开眼睛,“hello,hello!”Barney兴高采烈地跟周围的人打招呼。“You're a real Monkey King(你可真是孙猴子)! ”我打趣说。“Are you hungry(你饿了吗)?”他指了指我的肚子说,“I heard it say I 'm hungry(我听到它说我很饿了)。”“Yes,of cource, I'm starving(是的,我快饿扁了)."我说我在闹饥荒。“Well,be sweet to me with your sweet talk(对我来点甜言蜜语)! "Barney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说,"gonna to spoil my dear daughter(然后我来把女儿宠坏)。"“Be sweet to me(我也要甜言蜜语)! ”伽玛丁也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说。“Oh,man(男人)! 我的鼻子够长了,你们不要捏了!”(我不像是来旅游,而像是回到了家乡)喀什噶尔是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还闪着亮闪闪,金灿灿的光芒。喀什噶尔是一首西域乐器合奏的交响曲。喀什噶尔是一个极富表现力的戏剧,每一个角色都把演技发挥到了极致。我有一种被陨石击中的感觉,霎那间,身体化成无数个碎片飘荡在四周,我的眼睛在哪里?它在喀什噶尔老城的每一个角落寻寻觅觅,我的鼻子在哪里?它在找寻喀什噶尔的每一朵玫瑰花? 我的舌头在哪里?它在品尝喀什噶尔老城的每一种小吃的味道。我的身体在哪里?它在老城的每一个角落尽情地舞蹈……(我不像是来旅游,而像是回到了家乡)“Daddy, you are so cool! 爸爸,你最酷!”“伽玛丁,你最帅!”我用甜言蜜语指挥着两个男人,一个前面忙着为我做导游,一个后面忙着为我买单。喀什噶尔, crazy(令人疯狂)! 完美,more than the Bohemian rhapsody(比波西米亚狂想曲更让人狂想)喀什噶尔和十年前相比变化好大啊!为什么我像是跟多年不见的情人约会的感觉?我醉了,醉得找不着北,醉得灵魂出窍,醉得支离破碎。库尔班大叔还在艾提尕附近的派出所吗?花帽巴扎,我拿起一个艾提莱斯花纹的花帽戴在头上,来到穿衣镜前面,十年前,库尔班大叔把一模一样的花帽戴在我的头上,说,我和他女儿一模一样。“好看吗?”我问旁边的两个男人。“好看,跟喀什的维吾尔族古丽一模一样!”年轻帅气的维吾尔族老板说。“不好看!”伽玛丁脸一沉,取下我头上的花帽说,“你戴塔吉克花帽才适合。走吧!”伽玛丁拉着我就走。“等一下!”维吾尔老板一个箭步堵在商店门口,用生硬的汉语说:“太好看了,这个,送给你,我的心,高兴!” 说着他双手把花帽戴在我的头上,又不屑地对伽玛丁“哼”了一声。“伽玛丁,我喜欢这个花帽!”我用央求的目光望着伽玛丁说。“好——吧!”他眉毛拧成了疙瘩,勉强答应着。“妹妹,你是garwar(维吾尔语), 就是我们的宝——石”,店主说着拿出一个名片塞到我的手里。我感激地接过名片,帽子却被伽玛丁摘下来,他“刺啦”一下拉开我包的拉链,把帽子塞进包里,然后,低着头快步向前走。看他生气的样子,我跑着追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这个帽子纯手工的,我挺喜欢的”他停下脚步,说:“我不喜欢你戴维吾尔族的花帽,我嫉妒,好不好?”“哼!”我不满地说,“就是偏见!傲慢与偏见! ”“Be sweet to me(我要甜言蜜语)”他邪乜我一眼说。“With your sweet talk(用你的花言巧语)!” Barney凑过来他胖嘟嘟的脸说。(我不像是来旅游,而像是回到了家乡)逛了喀什噶尔老城,我们三个回到色满宾馆,休息片刻,就一起来到色满宾馆的咖啡厅。这是商量好的,我付出甜言蜜语,他们两个负责宠我,把我宠上天。我的选择没有错,19世纪的沙俄领事馆旧址就在色满宾馆。这里的建筑有拜占庭风格。室内的设计,包括卫生间都是维多利亚风格,让我激动得差点流泪的是,卫生间里还有专门的化妆室。我洗了脸,在镶着金边的镜子前画了猫眼型魅惑眼线,涂了口红。镜子里的我突然让我感到陌生“You are super beautiful!(你超级美丽) ”Barney盯着从化妆室化完妆的我。“我的卡布奇诺呢?”我故作懵懂地说。“卡布奇诺,”一个高大的身影碾碎了橘黄色的灯光,轻轻地把卡布奇诺放在我面前。他身上散发着肉桂丁香咖啡混合着的男性的气息。咖啡早已成为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此时的一杯卡布奇诺,顿时把我带到了幸福的天堂,那里百花盛开,我尽情的跳舞,吮吸着百花的香味。(我不像是来旅游,而像是回到了家乡)“嗨!your highness(殿下)!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又一次压碎了橘黄色的灯光。我仰起头,看到一个黑头发,黑眉毛,一双黑眼睛炯炯有神的帅哥手里拿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是刚才的服务生。我忙起身,他把玫瑰递到我手里,眼神是霸道总裁的感觉——让人无法拒绝的霸道。“你是第一次来喀什吗?送给你,表达我热情的欢迎!”他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我说。我觉得我的目光快要燃烧起来了。忙说:“谢谢!其实我十年前来过一次喀什,这是第二次,”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偷听我们谈话了,也难怪,我们这黄金三人组合在喀什噶尔,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想低调也低调不下来。“我非常非常喜欢喀什。而且我写了一首诗。”我指着日记本上刚刚写的诗给他看。他不由分说地夺过日记本,在旁边坐下,读了起来。你用千年前的吐火罗情诗把我唤醒,情郎阿一千年你从未走出我的梦境我用幻镜把你囚禁了一千年一千年我不停地歌唱我的歌声穿过塔卡拉玛干沙漠蜿蜒流过疏勒河飞越艾提尕的穹顶飘落在你的琴弦和你手中都塔尔涌出的音符跳动,缠绵再次对着镜子梳妆穿起我的艾提莱斯走到喀什噶尔古城路过你家门前情郎阿,你还能记起我吗当我们的目光碰撞的一瞬间你是否再一次找回千年前的爱恋?(我不像是来旅游,而像是回到了家乡)“这是我们咖啡店老板的儿子!”这时候,一个维吾尔族美女服务员凑过来说,“他还是大学生,西安外国语大学的学生。”就在这时,咖啡店的音响,奏起这首异域风情的歌曲——俄罗斯民歌《黑眼睛》:那双黑眼睛,炽热勾人魂,那双黑眼睛,妩媚又动人,我多迷恋你,却又怕见你,莫非见到你,不是好时辰。那双黑眼睛,炽热勾人魂……咖啡店舞池的七彩光已经闪起。“一起跳支舞吧!”维吾尔族帅哥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说着,一双有力的手拉着我进入舞池。火辣辣的目光,直率妙曼的肢体语言,我本不懂维吾尔舞蹈,却伴着音乐的节奏,随着他的步伐,跳得酣畅淋漓。Barney也拉着伽玛丁走进舞池,他一来,顿时画风大变,舞池里画风幽默,一个195斤的美国大胖子,领着一群维吾尔族年轻人跳舞,跳的又不知是什么舞……伽玛丁冷冷一笑,一把把我拉过来,拽我走回座位。“你怎么随便跟人跳舞?”伽玛丁按着我的双手,幽幽地望着我说。“什么叫随便跟人跳舞?我只是一时兴起,大家开开心心,为什么不可以?”我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不行,”他使劲摇了摇头,说:“我就是不喜欢你看别的男人,对别的男人笑,我很生气! ”我怔了一下,迎着他的凝视,说:“你对我动心了吗?”我挣脱他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呷了一口柠檬水,说,“你不要对我动心,我是妖精。”我狡黠地撇了他一眼说,“专门摄人心魄,吸男人精气的妖精。”“丽丽! 你想吸就随便吸吧!”他挠了挠头顶,说。“哈哈哈哈哈!”我有点佩服自己的演技,旋即甜甜一笑,开始发糖了,“你这么帅,我怎么舍得呢?刚才,我只不过是喝了咖啡,兴奋过头,平时,我是很dry(枯燥)的一个人。”阿拉丁样式的壁灯映在玻璃上,我有些出神了。其实,我很少跳舞的,可是,这次西行之路,先是和伽玛丁跳了塔吉克舞,接着是和这个咖啡店少爷跳了维吾尔族舞,到底是怎么了? 我本来不会跳舞的呀?(我不像是来旅游,而像是回到了家乡)又一首维吾尔族舞曲,强烈的节奏暂停了我的胡思乱想,嗨!尽情快乐吧!放下一切烦恼和忧虑。三人黄金组合终于来到喀什,他们接下来一起上帕米尔高原了吗?海拔4300,他或她能顺利克服高反吗?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