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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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梅朝铭,笔名:梅兰。车间女工,闲暇爱好写作,尤爱诗歌。有作品发表于《中诗报》《山东诗歌》《齐鲁文学》《青年文学家》等刊物。《天安门文学》执行主编《中诗报》副主编。诗观:诗言情。
窗外
文/梅兰
居家一楼,窗外的风景少而单调,吸引不了视线,更泛不起心波。可生活从不在预料之中,常在意料之外。
一条公路大约宽五米,南北走向,南至城南小学,北至政府机关,来往的行人不多也不少,步行的居多,大多是中年的爷爷奶奶,接送孩子。路旁的法国梧桐站在自己的位置,沉默不语,兀自悲喜。看春风细雨光临,送秋月冬雪远行。那位清洁大妈跟它一样沉默,兀自忙碌在这条街道。东方还来不及露出鱼肚皮,鸟儿还来不及第一声嘀鸣,大妈已然挥舞着扫把,一起一伏,躬身的角度,九十度弯腰,垂拜这条街道,这片生活的热土。她从南到北清扫,然后再从北到南捡漏,不放过一点点污垢。落入视线的黄马夹包裹着单薄,在晨风中晃动,就像一朵向日葵花的微笑,给窗外的晨曦增添几分靓丽与鲜活。她挥舞着祛除污垢的扫把,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除去公路上的尘埃、纸屑与果皮,就像除去路客心中的雾霾,留下诗意的美好。她从不问过往的路客,终极目标是哪里,为何而去,也不在乎有没有人问候自己,甚至有些人目光的异样。她只是几十年如一日,把洁净与温馨奉送,时不时抬头,赠予路客微笑的温情。至于那些来往的脚步,只是匆匆的过客,没人抬头打招呼的习惯,也或许他们没感觉到头顶有视线关注。
一条路,南北走向,通透明亮。那抹洁净与清新让我无意间捕捉。每天早上,晨曦敲窗,从梦境中醒来,习惯推开纤窗,享受窗外的清新。一天的美好从这里开始,至于那些熟悉的风景就像左手和右手,熟悉到可以忽略不计。
直到有一天,习惯陪孩子午睡的我,走向孩子房间,却看到孩子扒拉着窗户,把视线拋向窗外。我正准备大声训斥,女儿却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我靠近女儿,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清洁大妈席地而坐,靠在梧桐树下,把扫把放在胸前,作拥抱的姿势,正咪眼打盹的样子。有别样的情绪漫过心间。女儿回抱住我,小声说到:“妈妈,那位奶奶是不是太累了,我记得奶奶打盹的时候,你说奶奶是太累了。”我点了点头回答说:“是,那位奶奶是太累了 。”把女儿抱在胸口,躺在床上,开口说教。那位奶奶为了大家有一个如水洗的环境,起早贪黑 ,不论刮风下雨,烈日寒冬,挥舞着扫把,把街道清扫,打理。我们一定要尊敬她好不好。女儿那无邪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五岁的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下午送女儿去幼儿园,大妈正忙着捡拾去上学的孩子随手丢掉的果皮、纸屑。汗水洗涤的脸颊闪着亮光。路过之时,女儿把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带着稚嫩的声音说:“奶奶,给你,我认识你,我家做那里。”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小手指了指我家的窗户。大妈接过女工的水,用手摸了摸女儿的头,颤声说着夸奖女儿的话。雕刻岁月的脸上写满了慈祥,笑脸如花。不经意间我看到了那双跟老树皮一些开裂的手。五味杂陈齐聚一堂 ,空中飞来一句话: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
从那以后,每次我放眼窗外,把视线投向她,也许是我的视线太热烈,让她无法躲避,又或许是含有太多的尊敬与肯定,让她不得不注意到。每天她都会回赠给我一个阳光的笑脸。让我的一天从阳光开始,活力四射。失意烦躁之时,我习惯踱步窗边,推窗向外,窗外的清新与大妈的微笑会抚平我不安的情绪,那笑脸像极了母亲的微笑,给我驱散阴暗。春风得意时,我习惯推开窗户,把那份喜悦投向窗外,与那抹笑容分享。从那眼神里我能读懂淡定二字。
不知何时,窗外的风景已然吸引了我。习惯每天早上告别梦境后的第一件事是打开窗户,寻找那会移动的葵花,然后相视一笑。一天的力量源泉得以输入,窗外之景,湛蓝的天空任我观赏、翱翔。
本期编辑:杨优
天安门文学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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