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音乐的苦与乐
文/彭秀清“唉，领导加把我们折腾死哩！”单位同事话匣子——花一边下楼梯，一边微笑着和我打招呼，眼睛成了一条缝却灼灼其华。伴随她的声音，我倚梯扶手而纳闷道：“啊，有了新任务吧……又是什么啊？”“今天的例会你没有开吗？”她眼珠一瞪，露出惊奇的光，呶嘴轻声细语：“周五要排练合唱，老师们弹钢琴，完了排练元旦节目！刚刚才艺展示，课堂绘本故事，评比区角，还要带班上课，我看加忙成狗了，连气都接不上了！”我还没有刨根问底时，小花像机关枪一样扫射着，里面卷着自豪与幽怨。然后，扭转身子，噔噔下楼了，一溜烟就闪入旧园教学楼。同事花，虽说年轻，却在幼儿园成了元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整天乐呵呵地。音乐，是长项，而我几十年没有接触过音乐，现在开始接触，几乎是盲。是扎手的刺猬。看来，以后的日子除了忙碌，还多了艰难与难堪。尽管我知道，音乐是一种语言的结晶，我却无法驾驭。说归说，我还是继续忙碌在带班上课的路上，分分钟运转的感觉如狂风暴雨般稠密，内心渴望一阵清风吹来缓解压力。就在我抽时间闲暇之余，悄悄地晃荡在楼道，想找支排笔尝试水彩画，园长看见了，凑近我一本正经地说：“彭老师，一会儿上音乐厅唱歌。”“哦，哦，哦。”我才想起了扣扣群里发的消息，各位不带班教师和保育员，八点四十集合唱歌。原来，具有专业特长的园长，真的聘请了石小年轻王老师排练唱歌和钢琴。我以为，这是年轻人的事儿，与我无关。就在周五早晨，我忙碌着接孩子入园，打卡，组织背《弟子规》，填事病假出勤册。这时，花穿着一件雪白的羽绒服闯进来说：“你也唱。这是你的歌词，我给你打印了一份。”“唱歌好啊，心态年轻，可以锻炼肺活量。”我微笑着答。就在我们刚刚踏入楼口，“哎罗哎罗……爱我中华，爱我中华。歌声传来，声音轻缓，舒适，甜润……像春风撩拨脑际。我放慢脚步，舍不得打扰这份奇异得美，等歌声停止，才溜进去，站在队伍后面。同事们手里握着一张《爱我中华》曲谱，王老师一边谈钢琴，一边教唱歌。站在大屏幕旁边的杨园长一脸喜色，她刚好带老师们唱低声部，右边的袁园长带唱高声部的老师们。我自己站在高声部，开始像南郭先生滥竽充数。结果，在唱的过程中我发现，这首歌是我熟悉的歌。每一次在K歌房凯歌，我都随伴奏吼，在高音处便掉链子变成低音唱。此刻，在专业合唱队面前就无法施展了。于是，憋着气轻轻地唱，恐怕一不小心唱错一个音，多了个节拍。因此，每一次训练回家后，我在微信搜一搜音乐栏目听原唱。摸索音高与低，节奏强与弱。渐渐地熟悉了，便有了丝丝自信。就在我准备大显身手时，歌名却换了。我心想：好不容易练会了，却换了。新歌名字叫《芦花》。第一次听，我怀揣心事像兔子一样慌。竖耳倾听，用指尖向上抽了抽被汗水滑落的眼镜架，认真听小王老师讲解，一边读歌词，一边画节拍圈。我不想落伍，就在家里练唱。熟悉歌词，领会意境，唱起来便深情。果然，功夫不有心人，就在第三次合唱训练时，小王老师看见我身体左右摇晃，口型圆顺，声音响亮，眼神露出喜悦的光。突然，他手势示意：“停，停，你看这位老同志，唱得多深情，年轻教师还得加油！”此刻，我嘴角扬起微笑唱得越加卖力。青春荡漾，忘记了年龄密码，像歌词里的芦花飘……就在我羡慕这位教学音乐老师时，老同学英告诉我，小王老师俩口子都是搞艺术的，一个教钢琴，一个教舞蹈，县城学校几乎都是他们俩在排练，忙得很。刚开始教时，让老师们一个一个试唱，试弹。我听了一边仰慕，一边庆幸自己调到此地迟点好。不然，我的日子不好过。就在我还探索音乐知识的路上，幼儿园新歌教学活动开始了。那天穿了白色派克服的丽莉老师讲了新歌教学，主要针对音乐课程内容，通过浅显易懂的语言和游戏进行。当最后结束时，老师们参加了手势舞《丽江三部曲》。我第一次参加，紧张的我手心出汗。就在我一边故作镇定，一边想寻找机会遛出来时，领导在，我只好硬生生地留下来。我们听了她的讲座，然后把桌子拉成圆圈，一人一个一次性杯子，随音乐拍打，传递。老师们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眼睛相互盯着杯子，嘴里念着曲子节奏，脸上绽放成一朵葵花。我暗自庆幸，自己还能跟上。钢琴，铺阵音乐厅，伴随薄脆清亮的嗓音，回荡在天空中，彷佛海王星一般深邃。羡慕同事—一花的乐观。于是，泼墨的瞬间冰雪溶化在冬季，画一幅菊兰，哼着歌，静守成娓婉曼妙的曲。曲声高，曲声低，声声紧扣成诗意。此时，冬苍白成光秃秃的黄土山，满山片野干裂的柴。就在这个冷得出奇的冬天，我们在一起抽空排练唱歌的日子却很快乐，我仿佛寻找青春年华，心里像芦花轻轻飘：“芦花白，芦花美，花絮满天飞。千丝万缕意绵绵，路上彩云追。追过山，追过水，花飞为了谁？大雁成行人双对，相思花为媒。情和爱，花为媒，千里万里梦相随。莫忘故乡秋光好，早戴红花报春晖。”终于到了12月31日上午，我们皋兰城关幼儿园“乐响新年·拨动心弦”庆元旦新年音乐会在三楼音乐厅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拉开帷幕。为严格落实疫情防控要求，减少人员聚集，我们通过现场直播的方式进行，全园300余名师幼儿分别在各自教室观看了演出实况，家长通过直播软件线上进行了观看。“你有一个梦我有一个梦，我们都有一个美丽的艺术梦，我们中班组幼儿带来音乐剧表演《我不要亲亲》。”当主持人小苏，小魏老师报完节目，我们班的瑞嫚，奕轩，甘欣，雨彤，思潼，上台表演。扮演妈妈的婉宁成熟稳重。后面的手势舞《丽江三部曲》，师幼们的钢琴曲把晚会推到高潮，掌声，鲜花，摄像的，像红包雨。可是，我觉得最搞笑的是我表演的音乐剧《拔萝卜》。是啊，到了奔五年龄当拔萝卜的老婆婆最合适不过了。当我头上围了一条天蓝色的围巾，上身套了一件大红色的马甲，手里提着一个花篮，还没有出场，就惹得孩子们哈哈大笑，老师们也笑弯了腰。当我表演完节目，跑进教室，看节目的孩子们哗啦围过来，冲我嚷嚷：“老师，我看见你唱歌了！”“彭老师，我看见你当老太太拔萝卜了。”说着，孩子们伸开手臂，争先恐后地给老师奖励给他们的糖果。我微笑着抚摸孩子们的头。如今，时日已到腊八，我第一次零距离靠近音乐，感慨万千。轻轻地说，八度空间让音准音色在八十八键之间流转黑白键成为最美的光音乐器的王让时代变迁留痕古典与现代在上海大剧院浪漫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童年时光里的贝多芬到现代朗朗童年时光相册烙印在黑白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