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君,职业艺术家,浙江台州人。曾加入过英国皇家摄影学。为人朴素、干净、真诚(禹至),秉性清高不群。从事艺术四十多年。从传统书法、 水墨开始,到现代书法探索,微书微雕创作,再进入抽象摄影和抽象观念艺术。参加过不少群展和线上展。学术专业刊物、国家级大报、央视和新媒体,数百家(次)报道或转发过他的创作。有不少作品被社会名流、机构、海外人士收藏。2019年在(宋庄)大河湾美术馆举办个展一一《时间隧道》。从事传统书法时,作品曾在中书协、西泠印社举办的赛事中获奖......(1997年加入省书协,不久即自行放弃活动); 从事微雕创作时,《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央电视台》(午间新闻)、《农民日报》(两次)、《中国青年报》(两次)、《浙江电视台》(多次).......等数十家(次),有过专题或报道。2004年前开始抽象摄影,作品两届参加《平遥国际摄影展》、《宏村.西递国际摄影展》、《丽水国际摄影展》(获最佳展览奖)及入选《奥赛》、《波兰国际摄影展》......在《中国摄影报》发表过短文《同黑格尔学摄影》。2006年加入浙江省摄影家协会(不久,自行放弃活动)。2011年开始观念抽象画创作,《艺术锋尚》、《财富与艺术》、《东方艺术.大家》、《美术报》等有专版介绍。并入展不少群展和线上展。艺术,就是感悟后的表达;从某个角度来说是一种信仰。从事抽象创作,并一次次的自我提升,是不断放弃认知的过程。最终抵达物我相忘之境。换句话:生命本来自于高维空间,以不断地实修最终将“我”返回至更高维的空中去。我一遍遍地在画布上“堆”上颜料,又一遍遍地对其做减法。最终,呈现一幅幅无形无相的“玄丶无”之像。同时,完成每幅画的过程,就是以独创的技法不断“弱化”来表达敬畏“道”之行为艺术。顺应天道,是人类得以永恒之的真谛。艺术家就以艺术的形式告诉人们。
最近,艺术家陈世君创作了一批极简风格的绘画,画面中除了颜色和肌理效果,均无任何图像。陈世君自己将其称为“毫无意义”的绘画。这是陈世君继现代书法、微雕和摄影艺术阶段,走向抽象绘画后的第三次蜕变,亦是他经过几十年艺术探索后,向一个更高心理层次和艺术层次的攀升。就这个层次而言,当然不可能是陈世君说的“毫无意义”,而是摆脱了意义的纠缠,将绘画的叙事性抽离后,回归本原,达到了某种物我相融、心物一体的自然境界。
艺术是人的精神投射,亦是心理境界的反映。丰子恺在论述其佛学导师弘一法师时,谈到了人生的三个层次,即物质层次、精神层次和灵魂层次。其实,这不仅是人格修炼的三个层次,也是艺术史发展的超越逻辑。从古典写实到自我表现,再到当代艺术的物理呈现,即装置艺术、观念艺术等,艺术史的发展线索与人的认知提升与境界升华,似乎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后的结果也都是走向能指,或是将所指与能指统一起来,开拓艺术从反映外在事物到自我呈现,直至物我两化的观念层次。陈世君的绘画实践,几乎贯穿了艺术史的发展路径。作为一个书法家出身的艺术家,陈世君的绘画起点与许多画家不同,即不是从绘画的点线面,以及透视关系开始,而是从书法的节奏和韵律,以及心性体现中滥觞。因此,出发点的不同,注定了陈世君的艺术探索会另辟蹊径,走上一条更为观念化的表现之路。事实上,陈世君很早便从传统书法中蜕变出来,开始了抽象书法的试验。这一步至关重要,因为这使得陈世君很早就摆脱了字义的束缚,由所指向能指敞开,开始了纯形式的探索。后来,陈世君又从事过一段时间的摄影创作。但与许多摄影者不同的是,陈世君并不关心摄影的纪实功能,而是关注其直接捕捉和创造新象的途径。正因为如此,他的镜头下没有社会题材,只有一些自然景观,甚至聚焦和放大了一些微观世界的事物。这与陈世君同时期迷恋上的微雕艺术相得益彰,均体现了他从细节看整体,从局部纵观全局的辨证思维。同时,又与他的形式探索一脉相承,呈现了他在艺术观念上的超然与物性特征。因此,陈世君后来走向抽象绘画,几乎成了一种必然选择。在陈世君的抽象绘画中,物性特征仍是其最主要的显著特征。他的抽象绘画与其说是一种绘画,不如说是一种由材料组成的观念,是将人与自然结合起来,呈现物性本身随时间嬗变的一种艺术观念。正如他不是用画笔表现抽象,而把颜料涂在画布上,再用水冲、光照、泡、晒、刷、磨等多种手法进行腐蚀,然后再继续涂抹、继续腐蚀一样。如此反反复复,周而复始,虽然呈现的结果是一种抽象形态,但其中所包含的某种禅意,以及更为深邃的思想观念,却与古代中国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等哲学思维紧密相连,均反映了陈世君超然象外、悠然自得的艺术追求。可以说,走向抽象艺术是陈世君在艺术探索中跨越的一个新境界,亦是他真正回归本我的一种新体验。由这个境界的升华,陈世君不仅获得了自我的精神提升,同时也彻悟了艺术的本质。因此,通过艺术的方式返璞归真,走向更为纯粹的极简风格,就成了他再次超越自我的不二法门。我把陈世君数十年艺术探索经历的几个阶段,称之为“审美三级跳”,亦是因为他最后的这种形式纯化,彻底关闭了叙事的通道,为我们开启了另一扇认识艺术和世界的大门。在陈世君这批“毫无意义”的绘画中,没有任何形象,甚至早先作品中出现的一些原始图腾,也被他剥离掉,只剩下了材料和颜色本身。这些材料和颜色被陈世君一遍遍地涂抹到画布上,又一遍遍地进行腐蚀,最后形成一种凹凸不平、影影绰绰的斑驳感,犹如时间流逝,在物象上留下了风化的痕迹。陈世君只不过是截取了自然的片断,将其转移到画布上,除此并无太多人为的干预。这种遵循自然的创作方法,以及“去作者化”的艺术观念,恰恰是陈世君的作品无中生有,超越具体的所指,在能指中不断扩散,生成更大意义的前提。当然,也是他通过艺术的不断攀升,摆脱现实的各种羁绊,走向大化之境的开始。艺术犹如人生,都需要一个认知的过程。人从最初认识自己,到认识世界,再到认识自己,就如同起先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再到看山依然是山,看水依然是水一样,都是经历了一个不断拆解,又不断重建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不仅得到了境界的提升,更为重要的是,对世界的洞察也由此变得深刻而丰盈。其实,艺术史的发展又未尝不是一个认识自我的过程,从自我镜像出发描绘客观对象,到转向内在生命意识的挖掘,再到语言学的转型,将物像作为本体进行观念转换,艺术史发展的整个过程,就是人们认识自我、认识世界的过程。从这个意上说,陈世君的几个艺术层次的跳跃,也是对艺术史逻辑的回应,而他最终走向“毫无意义”的绘画,更是对自我乃至当下艺术生态的精神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