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畸形男权欲望高曜下的挣扎

【离亭宴带歇指煞】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孔尚任 《桃花扇

畸形男权欲望高曜下的挣扎

▷菩提之恶花

《金瓶梅》出版时,一个叫“东吴弄珠客”的人为它写了一篇短序,“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

所以《金瓶梅》面前,是没有道德的,要么是卫道士,要么是红尘众人,一不小心,除了瞧见潘金莲醉闹葡萄架,李瓶儿梦诉幽情,还有春梅娇撒西门庆,欢腾到最后,仍是西门庆人死茶凉。

更多的人眼睛火热地窥探着妖娆的皮相,翻云覆雨,恨不得身临其境,取而代之。有句诗说得好,“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西门庆纠集了十兄弟,“这十个人,见西门庆有钱,又皆胡乱使用,所以都来撮哄着他耍钱饮酒,嫖赌齐行。”红尘男女,逃不脱蝇营狗苟,若是仅止于此,欲念驱使,又有悲欢离合,浅浅的声色犬马,以至于意兴阑珊。

在一个不幸的时代,每个人都是不幸的。

命运的马车夭夭,欲望高涨,《金瓶梅》中的诸男诸女,尽显俗人之俗,俗人之恶,男人是为什么?女人又是为什么?兰陵笑笑生的笔法,大概除了吴月娘,情爱这回事,一日的爱就是一日的爱,天长地久,才是俗人之悲。

《红楼梦》遮遮掩掩,起于警幻仙子,又不止于袭人,“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瓶梅》倒是不动声色,毫无遮挡,所以毛先生反复阅读,只是批示这书对女同志不太尊重。

看似“潘驴邓小闲”的西门庆,不仅仅是活色生香,酒池肉林那么简单,他从一个卖假药的泼皮破落户,与女人旖旎周旋之间,平步青云就成了北宋王朝的朝廷命官——山东提刑所副提刑,扎实奠定了风花雪月的经济基础,所以女人以为男人的那点目光还在前凸后凹时,男人的心思早已不知神游到了那儿。

财色兼收,是没有人看得破的,《金瓶梅》里几场重要的死亡,财色才在其中渐露端倪,首先就是武大郎的死,这便是世俗反复赘述的西门庆与潘金莲奸情败露,下毒杀人,前前后后不断贯穿两人的缠缠绵绵,感兴趣的成人可以找寻这一段读之,男女之欲,生的乐趣,真得可以暂时掩盖住召之即来死亡的恐惧。 

生命有时候真得是来寻欢纵欲,尽情享乐的。到了李瓶儿之死,才是女人的宿命。本来取悦于西门庆,两人还有情意可言,可是与潘金莲争宠,直至西门庆强行用药助兴,李瓶儿只能死路一条了。她的死法,也是不堪卒读,如此鲜艳的皮囊,转瞬在污秽的血色里,也算是人生的初始归一。

西门庆纵欲致死,似乎算不上《金瓶梅》的终结,这样一个标杆性的人物如此的倒下,猢狲散才是开始,巫山云雨你侬我侬,转而则是众姬妾慌张四散,其他众人各取所需的刮财捞钱,包括称兄道弟的兄弟,世态炎凉,西门庆是不知道了,读者自知。



【绘 画:东静松子(日 本)

   前文回溯   :  

别和我谈梦想,戒了

蒙克的呐喊,让色彩去吼叫

灵魂深处的素描:我是我还没垂老的现在

艺术原是欺骗人生的,谁要当真,就要被坑

虚伪的道德最可怕,虚伪的崇高最无耻

▷人间妖娆,狐女尤甚否?

▷望尽天涯路

-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一个文艺大叔的个人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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