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苦难的岁月-- 番薯 甜粟

走过苦难的岁月

番薯 甜粟 

文/革命草  

儿媳妇从临浦娘家拎来一袋番薯,吃到后来,剩下几个便不去理会它了。

过了一段时间,番薯开始生芽,儿媳妇把它放在一只大口瓶中放在北窗当观赏植物。后来藤蔓渐长,我把它移到露台的盆中让它自由生长,便生出更多的藤蔓。

有一日,想起支农时排番薯苗时的情景,突发奇想,剪几根番薯苗种在盆中,看看它会不会结出番薯来。

番薯伴着我走过苦涩的童年。

那时粮油定量供应,猪肉等副食品也要凭票供应,适逢三年困难时期,我又正是长身体的年龄,每次吃饭总感到吃不饱,为了填饱肚子,老家的房前屋后所有可以开垦的荒地都被我开了出来,算一下,大概也有2分多地吧,那时候我10来岁。现在,这些地都荒在那里,杂草众生。

在这些开垦出来的地上,我种过丝瓜,青菜,长梗白菜,大叶芥菜,甜菜,莴苣,南瓜,辣椒,茄子,四季豆,洋眼豆,绿豆,缸豆,大蚕豆,花蚕豆,毛豆,芝麻,泥粟(玉米),打粟,甜粟,甘蔗等,唯独没有种过番薯。因为这些杂地都是里村的沙石地,不是适合番薯生长的沙质土,这种土地也不适合种甘蔗,种出来的糖甘蔗很细很小,还生了许多蛀虫,所以,第二年就不种了。

地上种的大多是蔬菜,也有些兼作零食的。如打粟,大概就是高粱了。打粟如甘蔗的样子,但比甘蔗要细长。打粟成熟后,头部会结出一个层层叠叠的果实,每四、五个这样的果实,大概有斤把重,把成熟的打粟果实蒸熟,便是我们的零食,这种零食既解馋,也饱肚。而与打粟取它的果实不同,甜粟则取它的茎象甘蔗一样食用,两者的主要区别在于它们结出的果实颜色不一样,打粟的果实偏向棕黄色而大,甜粟的果实偏向黑色且小。后来引进了一种甜打粟,集打粟和甜粟两者之优点,其茎粗而甜,果实则更大,差不多有一斤来重,只是其茎的甜味与甜栗相比有一股浓烈的青草味,不过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植物也一样,况且洋打粟既有果实可釆,又有茎可食。

地里的野草,也吃过好几种,马兰头、荠菜自不必说,还有什么鹅管头草,破棉花胎草,口味也还不错。最难吃的当数革命草,革命草有水生的,也有陆生的,其生命力极强,倘若革命草能吃,也算一大幸事。有一次,几个小伙伴去寻田地里的野菜,遍寻无着,只有革命草长势甚好,大家便弄了点革命草回家,晚上煮熟一尝,其味甚苦,实在难以下咽,从此便断绝了吃革命草的念头。

有付出就有回报,地里的蔬菜伴着我走过苦涩的童年。收获了绿豆,我们便在树荫底下的地上挖一个坑,里面铺一层稻草,绿豆先用水浸一段时间再撒在稻草上,上面再铺一层稻草,隔几小时洒一次水,两三天时间,细长白嫩的绿豆芽便可食用了。

夏天,是收获的季节,一季的蔬莱全靠自已地上的产出。

霜降前后,收获了地里的大白菜,经过翻晒,整理,便是腌制。我爷爷在的时候,每个冬天都有腌制盐白菜的习惯。按照传统,每百斤大白菜用3斤盐。

地里收获的大白菜经过一个月的腌制便可食用,是全家一个冬天的主菜。

我结婚后,每年都会腌制盐白菜的,只不过盐从三斤减到二斤半了,至今不停。

不过,我儿子对腌制盐白菜不屑一顾,还说什么盐白菜吃多了会致癌的云云。

寒假,天降大雪,闲来无事,便会想起夏天收获的蚕豆和毛豆,在火盆里弄点灶火,把蚕豆和毛豆种子放在放着弱弱灶火的火盆里,一会,膨的一声,一颗蚕豆或毛豆从灶火中弹出,放到嘴里,香味四溢。

再说番薯。当时,粮站里也有番薯供应,一斤粮票可以买6斤还是7斤,当时粮食紧张,买番薯可以多吃一些,还可以晒番薯麻片,这芝麻也是自已地上种的。至今,眼前经常浮现一个瘦小的男孩在秋日的夕阳下手捧一个番薯当晚餐的情景。

把番薯去皮煮熟捣糊,掺上炒好的芝麻,在蒸板上填一块纱布,用刀将番薯糊在纱布上摊成薄片,然后晒在太阳下。番薯糊因有甜味,很易招来苍蝇,边上得有人不断地驱赶苍蝇。待麻片将干未干之时,用剪刀将麻片剪成片,晒干后先炒一点解馋,存到春节待客。

  
我家的海塘外是沙地,每当秋收,小伙伴们便会成群结队拿着一把花生铁耙去相番薯,相花生。所谓相,就是在人家收过番薯和花生的地里再掏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番薯和花生,你只要去,总会有所收获,运气好的,还会掘到抢边番薯,抢边番薯就是那些不按常规长在番薯地垅上而钻到番薯地沟里的番薯,垅上相到的往往是一些农民遗留下的小番薯,而沟里相到的往往是大番薯。相到的花生不会太多,便洗净煮了便吃。

前几天,老婆搞卫生,也不与我说,就把我种在泡沫箱里的番薯滕都清理掉了,我拿了把刀去相番薯。俗话说,只有懒人,没有懒地。我这样随便一插,竟也收获了斤把番薯,就是题头照片中的番薯。

  
收了番薯,便将地翻了,让太阳晒几日后,下了胡罗卜种子,去年的胡罗卜是11月下种的,误了季节,长出来的胡罗卜很小,今年下种差不多提前2个来月,看会不会长出更大一点的胡罗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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