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榆钱满枝头
又见榆钱满枝头
文/张浩洪
在我上班途中，路边有几棵枝杈茂密的老榆树勾引起了我童年遥远的回忆。从它们那斑驳粗糙的树皮上来看，每棵都有十几岁的树龄。在春末夏初季节，随着和风的吹拂，在不知不觉间，树上就挂满了绿油油的榆钱。
榆钱儿，是榆树的花儿，是生命的象征，是给人类带来无限愉悦的使者。这榆钱儿不同于其他树的花儿，其他树的花儿一般都是在满树叶片丛生以后方展露笑颜，而榆树的花儿则是凭着与生俱来的旺盛精力，在叶子刚刚呈现片状之时，就急不可待地成熟飘落。从路过的人们在春风拂面的那一刻起，你就会清晰地发现，染有绿色的枝条上，略显黄色的榆钱，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它们像一根根粗实的猫尾巴，把树枝压得弯弯下垂；它们又似一串串沉甸甸的铜钱，向人们显示着榆树的雍容与富有。
时日不多，在暖暖的阳光照射下，一夜之间，榆钱又变成了金黄颜色，此时，榆树的叶片开始扩大，在碧绿颜色的映衬下，一片一片榆钱的金黄颜色，愈加鲜艳夺目，远远看去，满目金黄，令人心旷神怡。此时的榆钱儿，在母体的抚育下，已经略显成熟，在类似圆圆钱币的中间，一颗颗明显的种子，已经显现出来。又过十数八天，榆钱开始退去黄色，渐渐涂上白色，这是榆钱儿彻底成熟的象征。随着阵阵和风的吹过，它们就像完成一段历史任务的使者，轻轻地离开母体，向着四面八方飘去。这些成熟的种子，像脱去冬装的孩童，那样的欢快；似漫天飞舞的蝴蝶，那样的轻盈，在阵阵微风的鼓动下，悄无声息地落到树下，飘到路旁、沟边，或者草丛当中，待到经过一年的沙土掩盖，和长时间的雨水滋润，第二年就会悄悄地生长出数不清的榆树小苗，周而复始地繁衍着绿色的生命。
这就是我们心目中的榆钱儿，榆树是世世代代与人类为伍的树木一个种族。谈到这里，笔者不由的想起，榆钱也是人类赖于生存的一种木质食品。初生的榆钱儿，有一股清新甘甜味道，当我们攀到树上，伸手掠下一串串榆钱儿时，或者站在树下用带钩子的长竿拧下一串串榆钱儿时，到手的感觉仿佛是一捧散碎的珍珠，清鲜润泽，让人垂涎欲滴。当把它们轻轻往嘴里一放，咀嚼起来，更是清凉爽口，沁人心脾。我们高兴，我们欢畅，我们感谢大自然带给人类的独特恩赐。它们既无污染，也没毒素；既能调剂我们的生活，又能帮助我们认识大自然的富有与宽厚。
尤其不能忘怀的是，在经济困难的年代，为了补充粮食的不足，在父亲、母亲的带领下，我们会及时采些榆钱儿，放在篮子里或者布兜子里，拿到家中，用清水洗净，掺上玉米面，蒸疙瘩，做饼子，当熟了以后，揭开锅盖，黄白相间，松松软软，清香扑鼻，撩人眼目。然后，配以稀粥吃起来，有干有稀、有滋有味，饶有风趣。每到这时，大人孩子，无不从心底对这些不起眼的榆钱发出啧啧赞誉之声。
从网上得知，榆树与南方产的榉树有“北榆南榉”之称，是木中的伟男子、大丈夫。榆树嫩果（俗称“榆钱”）可食，树皮、叶及翅果均可药用，能安神、利小便。也是抗有毒气体较强的树种。老榆树更像一位善解风情的老手，不管是王谢堂前，还是百姓院后，你都可瞥见它的潇潇伫立的身影，它豪放爽朗的笑声，让农家的院子不再寂寞。
之所以对榆钱加以赞誉，一是因为它自从诞生于榆树母体之时起，就心胸坦荡，立意高超，对于人类没有任何所求；二是低调自谦，不骄不傲，从不张扬自身的价值。我敢说，从它们生长的那天起，谁也没有给这些榆树施过肥，浇过水；更没有人对它们施以精心的侍弄和呵护，尽管如此，这些这人见人爱的榆钱，它们照样年年无怨无悔、默默无闻地生长着，并始终如一、毫无保留地将自身的一切奉献给人类。说它们有多么大的价值，似乎有些过头与夸大，但对于它们给人类带来的些许贡献，也是不能加以磨灭和忘却的。为此，我总是默默地叨念：榆钱儿，我爱你们！
作者简介：张浩洪，退休干部，现返聘于滦南县地方志办公室，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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