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春日乡居琐记

1

头疼了两日，哪里都不想去。

这段日子，给孙女晴晴当司机，每天八点半送她去学校，下午四点接她回来。

在学校门口，看见铿叔骑摩托接梓宸，儿媳妇教晴晴同铿叔打招呼。晴晴说，表弟爷爷是摩托爷爷。

前天晚饭后，陪友回乡下一趟。他家里的一块闲宅地，邻居借来用，写了一张土地借用协议，每个月租金1元。我对友大赞：不是一元的事，是让大家记得，那块地是租你的，免得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

停车在等友时，突然看到满天的落日余晖，塞满了前面一棵大树的枝干间隙，唯特的一条街上，过往的人，披着暮光匆匆赶路。

去梅杰家，门口那棵龙眼树开了一树花。原先花盆里的花，全枯萎了。

梅杰叹气：厂里每天那么多事，顾不上那些花了。

花盆的花虽然全都枯萎了，但井头旁边的围墙脚跟，却开出许多长春花。

看到门口一棵长得茂盛的树，以为是柚子树，便说这柚子树不开花。

梅杰笑了：是茂柑。两年前，有次阿嫲（我母亲）来，买了茂柑，吃了后丢一棵籽，就成大树了。

我看到，那树杆，手腕粗。

前天白蕉岭发生火灾，问梅杰和思潮：春年的坟墓有没有烧到。

两人答，无事。

回去时，梅杰吩咐思潮，拿了一袋土鸡蛋，说是带回给璁儿。

2

很早，八点吧。华哥来电话：我骑车到马踏了，一个人，在市场吃早餐。

昨夜，华哥发信息约我骑车，头疼没看到信息。

我曾经单独骑过斗门水乡，亲身经历了独骑的孤寂但却自由。

我想，华哥一个人，在新绿葱茏的田园生活行，收获了春天清晨新鲜气息，多惬意。

图片来自叶国华

昨天中午，晴晴要去看海。开车搭她和璁儿、炜哥去镜海。

阳光灿烂的海滩，海水碧蓝，像棉花的海浪，一道道地翻着卷到沙滩。

晴晴和炜哥，看到海欢呼雀跃。璁儿却抱紧我，不敢下来。大家玩泥沙，他才肯下来，找海马的窝，挖海马的洞窝。

心里有些不爽：大海的子孙，竟然怕海。

抱璁儿到礁石堆，把他放下，依然不敢，扑到我身上。只得抱着他，在沙滩走。

3

保全要去学习一周，今早八点五十的车。本来是周五出发去珠海的，因他珠海的同学没空就不去。

问雨霖煲鸡蛋粥没有，雨霖说他爱人在煲了，还蒸了粑。

保全去雨霖家吃粑，他说车迟到了，9点40分的车。

搭璁儿去雨霖家路上，碰到一个曾说过至死也不再来往的旧友，与他相视，曾经看对方都是恨牙切齿的眼神，今天彼此对视时，我的眼角热了，我也感觉他的眼神柔得似水。

对视一会，他平静地说，我母亲整天挂着你。

二十多年没见面，但和旧日好友一聚时，总向别人打听他的消息。

有旧友也跟我说过，那个人也再打听你的消息。听说我过得好，听说我写文章了，他连声赞好，并说我这个土匪骨子里有文人气味。

我也对他说，姨也经常提你，二十多年来一直问。

旧友说，两年前，我关注了你的公众号。

我说，你没认识几个字啊。

他笑了，我虽不认识字，但我隔着屏幕闻你的土匪味道。

旧友以前开运载沙石的自卸车，帮别人运载沙石记账时，在笔记本纸上画了一辆车，然后再画了几堆沙，画几堆石子。我看不明白，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是代表几车几车石子。我不认识字，画图记着。

打开公众号查看，他的微信头像一直在二三名。

保全坐到车了。他说：我的心情有点复杂，很久没出过门了。

我说， 再远点，就平静了。刚开始，是有很多感触。到了要去的地方，又充满劲头了。

图片来自保全

4

不是逢年过节的，难得与大姐小妹聚一起。

朋友摩才请吃晚饭，饭后到南山庐作客。

同去的人有雨霖、詹总、大姐、小妹，还有华哥。

大姐和福梅是同行，一上南山庐，两个人谈得非常投挈。聊的都是行业的话题。

永忠说起在热水水库露营的一个小插曲，本来是在营地待久一点的，华哥接到电话说冼夫人故里义工团祭拜冼夫人活动中，只有仁哥一个人负责拍摄，拍摄人手不够。华哥接电话后立即收拾帐篷，开车赶回去帮忙。

永忠对华哥有责任感和热心公益活动的做法大为赞叹。

图片来自叶国华

南山庐楼梯口进来的门左边，有一个藏石橱。最顶那格，摆着一块黄蜡石。好像一双情侣拥抱着深情地热吻。

福梅告诉大家，这块石头，是朋友送给她的。很多年前在某个采石坑，朋友捡到这块石头，随手就送给她。

很多朋友来南山庐喝茶，看到这块石头，都非常喜欢。要跟福梅买，福梅说，这是缘分得来的东西，多少钱都不卖。

叔回南山庐喝茶，给这块石头起了“千年之吻”的名字。

图片来自南山庐

小妹来南山庐喝茶，是被我写南山庐小园的树木所吸引。她是奔小园的红果树而来的。

她告诉永忠，永忠哥，我是从我哥朋友圈看到你小园的红果的，到时熟了，要留点给我。

大姐和小妹站在红果树下看果实，红果未熟时是葱绿的，跟树叶一样。看了很久，才发现繁叶间沉甸甸的绿果。

去小园红果树前面水龙头洗手，转身时，看到红果树冠，有两个鸟窝。

福梅告诉大家，两个鸟窝，有四只鸟在窝里。很恩爱。

辛丑年二月十六日晚，整理于静心斋

封面图片来自叶国华

图片来自南山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