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一粒痣

不知何时,小窗前的天空又是一片淡淡的暖黄了,太阳终于在临近晌午的时刻,渐渐升了起来。
空气中还是有一些冷,静静的吃过了三明治,为自己泡了一盏玫瑰茶,而后抄了一页的心经,提笔,落笔,再抬起头,看常春藤正安恬,看字迹清晰素净。
不愿意做一个苍白的人,害怕日子过的空阔无味。
于是,偷得浮生半世,尽情的赏花看物,尽情的捧书阅读,与人友好,沐浴四季,晒着太阳,冷暖宜人,把细微的美放在心里。
寻常的日子里,有琐碎杂乱,有起伏心绪,但也有丰美的欢愉,我愿,日日如此,简单,孤独,清贫而安乐。或在悠扬的古曲禅意里,或在低沉的咖啡小调里,想着将彼此盛融,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感觉让人清喜。
却也是哪一种生活都会生点点烦恼的,看似忙的想闲,闲的爱多想,幸好,有这一句做好自己于己心就不会失了方向,如一口泉,静静的滤去浮躁的灰尘,仍是清澈,因为它的澄澈,深深的沉淀。
一日,与他在重温道外巴洛克老街的时候,是坐着久违的蓬蓬车的。只见,师傅乐呵呵的在前排驾驶着,小车,颠簸而轻快,在古朴破落的建筑中穿梭,觉得另有一番情味。
于是,也喃喃自语起来,这车还有呢,都多少年没坐过了。话音刚落,被他听见,只见前车镜中,浮现一抹笑容,也有一声爽朗,不多喽,就道外这边有喽。
的确,这样的车城市里怕是再不多见的,我忽而隐隐的担心他的生计起来,可他的声响无比开阔。
你们到哪里停,从哪里逛起方便?他是土生土长的人,也自然知晓这里的旮旯胡同,街道小巷,于是,也聊起美食,直到下车,停在附近,还不亦乐乎。

忽而,让我想起了绍兴的撑船人,那时,那日,在淋着雨的乌篷船上,听着雨打落在蓬草,落在独雇一舟,拨开乌篷,耳听潺潺流水和“嘎吱嘎吱”的躅浆声。
那撑船的是个老人,站在尖尖的船头,一只桨摇曳,一面淡淡的望着乘船人,行云流水,度着岁月,也静静的渡河,和他闲聊,零零散散,万事离心中,对呀,好好的撑船,也好好的欣赏风景,甚好。
最好的状态是,人可以选择自己成为的模样,不为了谁,也不会因为旁人的起起伏伏,得得失失而波澜。
就算不能,退而求其次,忠于选择不凌乱,在最大的承担里,过恰如其分的生活,不悔恨,不攀缘,也是一种快乐。
清朝名妓赛金花在繁华落尽后顿悟,人生一梦尓,唯有礼佛已。
汪老说,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对食物如此,对文化也应一样。
而我想,遇见多了,便总会多一份圆融,也总会发现近处的趣味来,世界如掌,幸福如掌心的一粒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