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评价豫东战役？夹生吗？虽不完美但丝毫不影响其成功与伟大

1948年下半年，解放战争已经打满了两个年头。此时的国民党军已经完全没有了战争开始时那种咄咄逼人的势头，“全面进攻”、“重点进攻”先后被挫败，战争主动权正逐步向我军转移，尤其是东北和西北战场，东北野战军和西北野战军已经发动了战略反攻，但中原战场似乎稍有迟缓。

解放战争前两年，为应付国民党军全面进攻与重点进攻，我中原解放区军进行内线作战，这样一来虽然取得较理想的歼敌数量，但我中原解放区被严重压缩，剩余解放区的民生经济也遭到严重破坏。与此同时，为应付巨大的军事压力又不得不扩编军队，这样一来解放区的经济压力便日益凸显。而当我军转入全面反攻阶段时，中原战场恰恰又是国民党军重点防御的区域之一。

国民党军在中原战场的防御形势

作为重点防御区域，国民党军将中原战场以平汉线、津浦线以及陇海线为骨干划分了8个绥靖区，即菏泽、信阳、商丘、合肥、南阳、阜阳、襄阳、宜昌，每个绥靖区配属一到两个整编师旅充当警备部队，负责辖区内的守备。在此之外，又编设6个机动野战兵团，即孙元良兵团、邱清泉兵团；胡琏兵团；裴会昌兵团；张淦兵团和张轸兵团。每个兵团下辖两个或多个整编师。以绥靖区为警备，野战兵团负责机动野战，国民党军在中原战场就建立了这样一个非常有效的防御体系。其主要任务是确保内部的津浦线，以陇海线和平汉线为城墙，将解放军主力隔离于陇海线以北，平汉线以西，客观地说，这个任务，国民党军在一定程度上是实现了的。

1947年挺进中原主动发起外线作战的三路大军军虽然对全盘战局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并且本身也取得了一定战果，但由于长期在敌人腹心地区作战，缺乏根据地内线作战那种良好的群众基础以及大后方的有力支援，三路大军本身实力削弱严重；同时由于三路大军大多数时间是处于与优势敌军机动作战状态中。以至于发展新根据地的任务并没有如预料中那般顺利，甚至刘邓主力也都被白崇禧集团排挤出了大别山，辗转到了平汉线以西。如果单纯看中原战场，此时国民党军仍然拥有兵力优势，假以时日，等国民党大后方新编练兵团派上战场，形势将大为改观。这是我方所不能接受的。

豫东战役前敌我双方的对峙态势图

因此，进一步打开中原战场的局面，中央军委考虑继续向敌占区派遣有力力量以运动战和游击战相结合的方式对敌军防御体系进行牵制拉扯以寻找战机。中央军委最初的计划是派粟裕兵团三个主力纵队南渡长江，直接到敌人统治大后方进行作战。但后来在粟裕的建议下否决了这一得不偿失的计划，转而采用了粟裕的豫东战役计划。这，便是豫东战役发动的背景。

大战开幕—不利

1948年5月23日，豫东战役发动。这一天，按照计划，陈唐兵团主力第3、8纵队由许昌向淮阳方向机动，以吸引商丘地区的邱清泉兵团南下。为确保陈唐兵团能够顺利东进，中原野战军发动了宛东战役作为策应：中原野战军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平汉线重镇确山县，以吸引胡琏兵团南下，同时准备顺便打击东援的张轸兵团。结果两大国军兵团均按预计动了，胡琏兵团南下，张轸兵团也东进了。为配合中原野战军对张轸兵团的打击，3、8纵队先在漯河一带阻击了胡琏兵团一段时间，随后经鄢陵向通许一带急进。

诱歼邱兵团失败以及两军调动方向

胡琏兵团南下，以及华野陈唐兵团的东进果然钓出了邱清泉兵团，由定陶一带向南机动，企图寻机配合胡琏兵团南北夹击歼灭陈唐兵团。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趁邱兵团南下的短暂时机，5月30日至31日，原本在濮阳一带休整的粟裕兵团主力，第1、4、6纵队，以及两广和特种纵队迅速渡过黄河，进入定陶，城武一带。邱清泉兵团又急速回军封堵粟裕兵团。事情发展到这里，是完全符合粟裕的预想的。按照我军计划，本来就是要趁邱清泉兵团北返途中，以渡河的粟裕兵团和陈唐兵团对其进行南北夹击，争取全歼，至少予以重创。这与邱清泉试图联合胡琏兵团夹击陈唐兵团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名将总是有类似的想法，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然而，我军的计划最终落空。原来蒋介石和国民党军也发觉了邱清泉已经身处险境，迅速调动整编83师、25师、72师及整编63师的一个旅驰援邱兵团。这样一来，加上第4绥靖区的刘汝明部和邱清泉兵团，国民党军在鲁西南带已经集结了10个师左右的兵力，而且集结在一起，无法分而歼之。也就是说，原来寻机重创邱兵团的计划已经不可实施，粟兵团甚至还有可能面临敌军重兵的围攻。就这样，豫东战役开局并不太顺利，预期的局面没有出现。第一次交手基本平局，我军略胜一筹，在宛东对张轸兵团小胜一场。随后，粟裕又进行了第二次努力。

攻敌必救——打开封

由于配合宛东战役，陈唐兵团的3、8纵队耽误了行程，到6月15日左右正在通许、杞县一带运动，距离开封仅一天路程。于是，粟裕命陈唐兵团顺势北上攻取开封，以期再次调动敌军野战兵团并寻找歼敌机会，这次的首选目标仍然按照邱清泉兵团准备。

得承认，打开封是一个大动作：开封是河南省省会，中原地区战略要地，又是陇海线这条防御干线上的重要节点之一。因此，华野各部为最大限度调动敌人也做出了积极的配合：首先华野山东兵团在津浦线徐州济南之间发动攻势，并包围兖州，以期能够调动鲁西南国民党军至少一个师前往支援；同时，华野苏北兵团也在陇海线海州段发起攻势。

陈唐兵团攻克开封以及两路打援

6月15日，陈唐兵团开始向开封急进，17日晨兵临开封城下，并随即从东南、西南两个方向对开封城展开猛攻。从兵力上来说，我陈唐兵团近60000人，开封守军约30000人，我军兵力占优；而且我军为野战经验极其丰富的主力纵队，开封守敌为二线警备部队，战斗力我军占优。但对华野来说，开封仍然是一座大城，虽然华野的炮兵部队已经初具规模，也具备了一定的攻打中小城市的经验，攻打开封这样一个多年经营且工事完备的大城市仍然有很大的难度。

攻占开封的战斗一共持续了5天。在炮火支援下，我军士兵以爆破开路，冒着敌机燃烧弹的轰炸步步推进。终于在22日晨全歼守敌，占领开封。

开封之战，在某种程度上出乎了国民党军的意料。在战役进行时，蒋介石便急令陇海线上开封西侧的孙元良兵团和东侧的邱清泉兵团紧急救援，同时又命平汉线上的胡琏兵团北上增援。但由于战役是我军主动发起，打援的准备自然是应有之意。粟兵团的1、4、6纵队和特纵率先向西机动，首先插入了邱清泉兵团与第4绥靖区刘汝明部之间，随后又在邱清泉西进途中进行机动阻击；东援的孙元良兵团则被中野的9纵拦截于中牟；胡琏兵团则被中野1、3纵队拦截于上蔡。在打援部队的拼死拦截下，直至陈唐兵团攻占开封也没有一兵一卒的援兵抵达开封。开封之战，加上两个方向的阻援战斗，我军总共歼灭国民党军40000余人。

华野二兵团撤离开封及邱区二兵团救开封

如前所料，无论在军事上还是政治上，开封失守都带给蒋介石巨大的压力。蒋介石重新调整部署：邱兵团调出整编第75师，补入整编第83师，外加第四绥靖区刘汝明一部沿陇海线继续向开封攻击前进；以整编75师，72师和新编21旅组成区寿年兵团，沿公路由民权地区经睢县、杞县夹击开封，试图重新夺回开封。两个兵团互为左右翼，相互掩护着气势汹汹杀奔开封城。

就我军来讲，发动开封战役的根本目的并不是为占领城市，调动敌军以在机动中寻觅歼敌机会才是第一目的。既然敌人已经动起来了，那么华野的两个兵团也要相机而动。于是，6月26日晨，华野两个兵团分别自开封和兰封分路南下。其中，陈唐兵团会合了10纵直趋通许，以引诱邱兵团追击；其中粟兵团自兰考南下，在汇合了中野11纵之后组成突击集团，秘密集结于杞县以南一带，预备伏击区兵团。

柿子要挑软的捏——打区兵团

此时的粟兵团自南渡黄河以来已持续行军作战一月有余，陈唐兵团开封一战更是损伤近万人，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邱区两兵团只能打其中弱的那个。此时的邱兵团下辖三个整编师，外加一个快速纵队和一个骑兵旅，其骨干是整编第5师，这是国民党军五大王牌之一，其实力与在孟良崮被歼灭的整编第74师不相上下，对于并不在最佳状态的华野来说确实是难啃的骨头。相反，区兵团仅有两师一旅，兵力战斗力均逊于邱兵团。因此，区寿年兵团便成为华野下一步要吃掉的目标。

由于邱兵团是沿陇海线铁路进军，在我军放弃阻击的情况下行军速度要比沿公路行军的区兵团快很多。6月26日，也就是我军撤离开封的同一天，邱兵团抵达开封城外。按我军预计，邱兵团进驻开封城，那么至少要一天之后才会投入对陈唐兵团的追击。然而，开封失守，邱清泉也因为救援不力颇受责难，同时，国民党军也低估了我军连续作战的能力，认为开封之战后，我军已“似无积极企图”。因此，邱清泉求战之心十分迫切，仅以一个旅配合刘汝明部进占开封，随后便以主力整编第5师和第83师对我陈唐兵团展开追击。

而此时，区寿良兵团仍在睢县、杞县一带，一来是因为公路行军确实不如铁路快，二来区寿年也担心被华野围点打援，毕竟这是我军最擅长的战法之一。这样一来，本来齐头并进的两个兵团便逐渐拉开了大约40公里的距离，围歼区兵团的时机已经成熟。

粟兵团围歼区兵团与陈唐兵团阻击邱兵团

6月27日，随着攻击令的下达，粟兵团猛虎扑食般扑向了区寿良兵团。按照预先安排，四个纵队猛冲硬打，大胆穿插，至29日晨便将区寿良兵团完全包围。其中，区寿年兵团部与整编75师被包围于龙王店一带，其中75师已经被分割为团旅级单位；整编72师被包围在铁佛寺一带，但建制尚完整。就这样，对区寿良兵团的围歼就此展开，区寿年兵团部与75师成为首先被歼灭的目标。

在国民党军看来，即使开封是被华野主动放弃的，但毕竟是收复了，面子上过得去，对南京那帮政客也算有个交代了。但如果为收复开封再折损了区兵团，那损失的可就是里子了。所以，国民党军对区兵团也展开了积极的营救。

不速之客——黄百韬登场

首先登场的便是邱清泉兵团。邱清泉兵团过开封而不入，以主力尾随追击陈唐兵团，而陈唐兵团则在会合了10纵之后过通许向东行进。邱清泉一心求战而不得，反而区寿良兵团首先遭了殃，此时距离区寿良最近的便是邱清泉兵团。而陈唐兵团已经与10纵以及两广纵队汇合，并且在通许与杞县之间，战场以西20公里的地方展开了兵力，当邱清泉兵团追上陈唐兵团的时候，迎接他的便是层层防线与密布的工事。鉴于国民党军素来有“兵败不相救”的传统，蒋介石也担心邱清泉出工不出力，特意于6月30日携空军司令周至柔飞到杞县上空督战，甚至不惜以杀头相威逼。邱清泉不可谓不卖力，到7月1日下午，距离区兵团已经仅剩10公里.陈唐兵团也拼了命，与邱清泉兵团展开了殊死血战，竭力为歼灭区兵团争取时间。

有邱清泉兵团还不够，蒋介石又命正在徐州准备前往兖州的整编25师调掉头西进，并与与第三快速纵队和交警第二总队组成一个兵团，由25师师长黄百韬为司令，由东向西解救区兵团。同区寿年兵团同样为临时设立的兵团，黄百韬兵团并不在常备野战兵团编制内，其野战能力比其他几个常备野战兵团自然要略逊一筹，但黄兵团内的第三快速纵队却不简单。简单地说，这个第三快速纵队是以两个伞兵团为主体，配属有战车、火炮、汽车以及工兵等兵种的全美械部队。客观地说，第三快纵极大地补足了黄百韬兵团野战能力不足的短板，因此，黄百韬兵团得以充分发挥了机动能力。尤其是，负责牵制25师的华野山东兵团同样措手不及，根本没来得及拦截，。就这样，在7月1日这天黄百韬兵团已经抵达了距离战场10公里的帝邱店附近。

夹生饭？皱着眉头也得吃

黄百韬兵团的到来，使华野两个兵团陷入危险的处境中。毕竟，邱清泉一面援军打得猛烈，对区兵团围歼战事正酣，战场东侧基本上是空门大开。华野紧急从围攻集团中抽出了中野11纵和华野1、6纵各一部紧急阻击黄百韬兵团，虽然扼住了对方前朝的脚步，但黄兵团距离区兵团已经仅仅只有5公里之遥。如果区兵团和黄兵团里应外合我围歼纵队将陷入两面作战的窘境。

7月1日这一天，是豫东战役中十分关键的一天。从当时局势看，围歼区兵团正处关键时刻，西面援敌攻势紧急，东面不速之客直扑空门；在战场以外南线的胡琏兵团和从张轸兵团中分离出来的吴绍周兵团正努力摆脱中野的纠缠试图北上增援。战役打到此时，活生生打成了“夹生饭”。至少从表面上看，华野两兵团必须要考虑撤退了。

1948年，粟裕在豫东战役指挥所进行指挥

但粟裕对战场形势以及敌人心态的把握真正到了妙到毫巅的程度。

在估算了援敌抵达时间，以及我军阻击和攻击力度之后，粟兵团迅速加大了对区兵团的打击力度。1日晚，华野以绝对优势兵力对区兵团展开总攻，长时间的炮火准备之后进行爆破突击，与装备优势的国民党军展开激烈对攻，战至2日凌晨3点，区寿年兵团部，整编75师和新21旅基本被全歼，区寿年被活捉。

再次打援——打黄百韬兵团

由于区兵团剩余的整编72师已经构筑了坚固工事固守待援，同时，由于整编72师是在1947年被全歼后重建师，战斗力尤其是野战能力不强，当我军对黄兵团进行打击时，72师未必敢于救援。于是，黄百韬兵团便成为再次“围点打援”中的那个“援”。

粟裕兵团监视72师，围歼黄百韬兵团

本着这个原则，粟兵团以实力较弱的中野11纵对72师进行监视；以主力1、4、6纵队加两广纵队东出帝丘店对黄百韬兵团展开包围；并从陈唐兵团中抽调了8纵主力及6纵一部对整编75师残部予以歼灭；以陈唐兵团3、10纵队和8纵一部继续阻击邱兵团。在优势兵力的打击下，整编75师残部很快被扫清。7月2日晚，粟兵团各主力纵队对黄兵团展开迎头打击，并且迅速对其形成包围。

豫东战役打到现在，华野两个兵团其实已经十分疲惫，按理说已经不适合继续在战场逗留。但此时面对着黄邱两个兵团，邱兵团本身就是野战兵团，黄兵团有第三快纵地加持其野战能力也不甚弱，华野的两个兵团其实已经很难撤退，即使能够顺利脱离战场也必然遭受国军两个兵团的无情追击，这对于已经十分疲惫且携带大量伤员的我军来说是十分不利的。尤其黄百韬兵团正处在我军东撤的必经之路上。所以，华野对黄百韬兵团也做了两手准备，首先是能歼灭便歼灭，其次如果不能歼灭也必须要给予重创，至少要打掉黄兵团追击我军的胆气和实力。

因此，战役刚一开展华野便全力施为。到4日拂晓，已经歼灭黄兵团两个团，至5日，再次击溃黄兵团的猛烈反击，战至6日凌晨顺势再歼灭黄百韬兵团一个团。接连两场猛攻，将黄百韬兵团胆气彻底打没，黄兵团迅速收缩到以帝丘店为核心的狭小地带。同时，不知是出于对本部25师野战能力不足的担忧，还是动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小心思，总之黄百韬将第三快纵也使用到了极致。这些本应该是“天空骄子”的精锐战士被当作普通步兵用在了攻坚与防御一线。在华野主力野战纵队狂飙暴雨般的打击下，伞兵总队所辖的两个伞兵团一被重创，一被打残。至此，黄百韬兵团的野战机动能力基本被打掉，黄百韬已经开始焚烧文件准备战死。本来这是趁机吃掉黄兵团的大好时机，但此时战场局势再度发生变化。

并不完美的收场——撤退

首先是西线邱清泉兵团在得到刘汝明部的支援后，以主力整编第5师绕开陈唐兵团3、10纵的防御正面，从北侧向尹店方向迂回包抄；与此同时，于孟良崮战役被全歼后重建的新编第74师也于阜阳一带前出至宁陵以西；另外，南线的胡琏兵团和吴绍周兵团也已突破中野主力的阻截全力向北挺进，其先头部队也已前出至商水地区，并仍在蒋介石严令之下向太康急进。

邱胡兵团突破阻击，粟兵团被迫撤退

战场形势的剧变使粟兵团已经没有时间再歼灭黄百韬兵团，另外，黄百韬主动收缩兵力也使我军仓促间难以对其进行追歼。幸好黄兵团的机动作战能力和追击的胆气已经基本被打掉。6日下午，粟兵团对黄百韬进行了一次佯攻之后便于当晚分批撤离了战场，陈唐兵团也同时撤离。黄兵团也果然没有追击，至7日，华野各部已与追兵基本脱离接触，并分别撤至睢县以北和鲁西南地区进行休整。至此，豫东战役完全落幕。

虽不完美，虽“夹生”，但伟大

客观地说，豫东战役本身并不完美，甚至像一些人诟病的那样，这一战的确有些“夹生”。纵观整个豫东战役，第一阶段开封一战歼敌40000余人，第二阶段睢县杞县一战加两线打援再次歼敌50000人，总共歼敌90000人左右，而华野也付出了减员30000余人的代价。从敌我战损比来说，豫东战役无疑是一场胜仗，但从预设的战役目标来看却有些差强人意。首先，对首要目标邱清泉兵团并未进行主动打击，反而被其屡屡搅局，更恶劣的是邱清泉兵团绕过陈唐兵团阻击正面后直接威胁了粟兵团侧翼，并且俘虏了华野兵团的部分伤员。其次，对区兵团与黄兵团这两个临时兵团的主动打击也未实现全歼，区兵团虽然兵团部被歼，但整编72师基本完好；黄兵团更是仅被打掉三个多团；另外一个表现便是双方控制区在战前战后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以李云龙的标准来衡量，这生意做得有些差强人意。但如果我们以更大的视角来看，豫东战役本身虽然有些遗憾，但其对整个解放战争的影响却极其深远。

华野山东兵团攻占兖州隔绝济南第2绥靖区

首先由于原本计划救援兖州的敌整编第25师改援区寿年兵团，导致我华野山东兵团于7月12日一举攻占兖州，并进一步扫清了津浦路济南到徐州段之间的国民党军，彻底孤立了驻守济南的王耀武第二绥靖区，为两个月后的济南战役打下了基础。其次，同样由于胡琏兵团与吴绍周兵团的北调导致敌第15绥靖区兵力空虚，我中原野战军主力趋势发起襄樊战役，并一举攻克襄阳，巩固并扩大了中原解放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豫东战役是我军主动发起的外线攻势作战，是一场大的恶仗、硬仗。大大锻炼了我军攻防能力，同时也大大削弱了国民党军的机动部队和野战信心，从此之后，国民党军的单个兵团已不再安全，只有在纠集多个兵团共进退的情况下才敢于与我军进行决战，这也是淮海战役中国民党军在战场上集结10个左右主力军团的原因所在。

用毛泽东的话来评价豫东战役：“解放战争好像在爬山，现在我们已经过了山的坳子，最吃力的爬坡阶段已经过去了”。这个转折点，便是豫东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