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伊人】老去
作者简介：伊朵，北方人，爱诗歌。有作品发表于《青少年文学》《青年文学家》《中国诗人》《暗月文学》《诗路作家报》《淮风》《壹首诗》《山风》《流派》《当代先锋文学》《青春诗刊》《邳州文学》等文学杂志。
老去
文/伊朵
01
如果，一些带有薄凉意味的事物，在一瞬间可以接受甚至木然，我只能说：那是瞬间老去了。
我便是如此。
02
一本书，拿到很久了。
是一本毛边书，有老旧的气息，也有老旧配图，更有我熟知的，老旧而痴迷的文字与格调。
我却一直高阁，不曾理会它的存在。仿佛它从未走过来，我也没有想要惊扰它的安静。
日子一天天的过。两年来，我和周围的人一起经历某些动荡不安的时日，一起迎接新的秋夕，雪暮和夏阳，云影天光，清渺寂寂。偶尔在书柜里看到那本书，心里总是有几分歉疚：这么久了，我还不曾与你深谈过！
03
数日前，因病要入院一段时间，准备东西的时候看到这本书，放进行李带到病房。当晚闲来无事，打开翻阅才发现，我与它竟然错过了那么多好时光，恰如与一人的情缘，错过了最美年华。那一刻，内心哗啦啦起了风，一阵一阵凉。
忽然开始感叹岁月薄凉，眼见着一颗心在翻阅一本旧书时，生出苍苍白发。忽然觉得岁月与我，始终没有达成一致。人生初雪的美好已随青春的一场浩大盛放，早早消弭殆尽，我却依然不知疲倦地在往事中来回行走。直到某个深夜，惊觉一段旧光阴已经被我磨得泛白，才懂得生命如孤老一生的空白宣纸，年轻时写宛如初见，年老时画十里长亭。一字一墨，都是碎纸屑，风一吹，就散了。
想到这儿，竟然释然了。许久一直纠结的疼痛不再辗转于心，对于离别这个词不再隐含忌讳。毛边书附带的古画插图，我难得细致地品味。虽不懂，却在那些泛着历史颜色的线条里，走过唐宋，五代，与那些瑰丽的词曲诗赋画相互问安。
也许那时，开始懂得“随缘”两个字。开始看得见温暖背后的冷寂，快意覆盖的凄厉。开始明白孤独的光阴，也许会因为万千重山的挂念，变得一团喜气；而热闹的岁月，也许因为突然而起的风雪，成为昙花一现。万事强求不得啊，都有注定的结局。再行走，遇或不遇，都由情缘做主。
于是，我开始接受出现的一切：来和去，聚和散，花开和凋零，云卷和云舒……也开始习惯面对，无论是盛大的爱，还是久缠的痛，亦或是某个午后，从眼前经过的那个身穿白裙子的女孩，都是那么美好而长久地存在着。
多年后，我会看到自己静静地站在一朵云面前，与被我搁置旧书一样，搁置于往事深处的旧人旧事重逢，我会安静地与它们相拥，从此，再不走散。
04
多年后，我会看到自己静静地站在一朵云面前，与被我搁置旧书一样，搁置于往事深处的旧人旧事重逢，我会安静地与它们相拥，从此，再不走散。
END
责编：公子
作者：伊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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