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数字罗盘：欧盟数字十年战略
编者按：2021年3月，欧盟委员会发布了《2030数字罗盘：欧盟数字十年战略》（2030 Digital Compass: the European way for the Digital Decade）报告，为欧盟数字化发展提供战略建议。报告指出，欧盟的数字化发展落后于美国和中国，欧盟应该通过加强人员的数字化技能培训、加强数字化基础设施投资、鼓励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实现公共服务的数字化等方法实现数字化转型。本文对其主要内容进行摘编。
一、合力：欧盟的数字化转型
短短一年时间里，新冠肺炎大流行已从根本上改变了数字化在社会和经济中的作用，并加快了数字化的步伐。数字技术现在对于工作、学习、娱乐、社交、购物以及获取从医疗服务到文化等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也表明了颠覆性创新可以发挥决定性作用。新冠肺炎大流行还暴露了数字空间的脆弱性、对非欧盟技术的依赖以及虚假信息对我们社会的影响。
欧盟必须在自身优势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开放和竞争的单一市场、将欧盟价值观嵌入牢固的规则、在公平和基于规则的国际贸易中成为坚定的参与者、坚实的工业基础、高技能的公民和强大的公民社会。与此同时，欧盟需要仔细评估和解决任何战略弱点、脆弱性和高风险的依赖关系，因为它们危及欧盟要实现的目标，加快相关领域的投资。
2020年9月，冯·德莱恩主席宣布，欧盟应在明确目标和原则的基础上，在2030年实现欧盟的共同愿景，确保数字主权。主席特别强调欧盟云计算、人工智能要通过安全的数字身份，以及大幅改善的数据、超级计算机和连接的基础设施在道德领域获得领先地位。为此，欧盟理事会邀请欧盟委员会在2021年3月之前提交了一份全面的数字指南针，制定2030年的数字目标，建立监测系统，并概述实现这些目标的路径和手段。
这些目标的实现要求欧盟加速过去十年开始的数字化转型工作——以全面运作的单一数字市场为基础，并为战略中定义的塑造欧盟数字化未来加强行动。该战略提出了政策改革方案《数据治理法案》《数字服务法案》《数字市场法案》和《网络安全战略》。一些欧盟预算工具将支持数字转型所需的投资，包括凝聚力方案、技术支持工具和数字欧盟方案。欧盟议员达成的协议是，至少20%的救助恢复资金应支持数字化转型，建设欧盟的数字时代。
二、2030年愿景：赋予公民和企业权力
欧盟走向数字化经济和社会需要团结、繁荣和可持续性，立足于赋予公民和企业权力，确保其数字生态系统和供应链的安全和弹性。
这次新冠肺炎大流行带来的一个重要经验是，数字化可以将人们聚集在一起，而不受所在地理位置的影响。数字基础设施和快速互联互通给人们带来了新的机遇。数字化可以成为权利和自由的决定性推动者，允许人们超越特定领域、社会地位或社区团体，并为学习、娱乐、工作、探索和实现抱负提供新的可能性。这解决了地理距离带来的问题，因为人们可以在不同地点工作、学习、与公共管理部门互动、管理他们的财产、使用卫生保健系统、自动化运输系统等。
然而，这场疾病大流行也暴露了数字空间的弱点，比如对重要的非欧盟技术的依赖（尤其是对几个大公司的依赖）、大量假冒产品的涌入和网络攻击放大了假情报在社会的影响。新的数字鸿沟也出现了，不仅存在于连接良好的城市地区和农村或偏远地区之间，在那些已经能够充分利用数字环境潜力的企业和那些尚未完全数字化的企业之间，也出现了类似的鸿沟。从这个意义上说，新冠肺炎大流行暴露了一种新的“数字贫困”，因此必须确保欧盟所有公民和企业都能利用数字转型，过上更美好、更富裕的生活。欧盟2030年的愿景是建设一个没有人掉队的数字社会。
数字化为人们提供了新的实现繁荣的方法，在越来越多的欧盟人感到经济安全或环境受到威胁之际，应当在欧盟和全球范围内开放市场和投资，允许企业家在他们居住的任何地方进行创新、建立和发展业务，并创造新的就业机会。
数字技术可以为实现欧盟绿色目标做出重大贡献。数字解决方案的采纳和数据的使用将有助于向良好的气候循环和更有弹性的经济进行转型。商务旅行被视频会议替换而减少排放，同时数字技术使得农业、能源、建筑、工业或城市规划和服务领域逐渐推进绿色进程，从而推动2030年前温室气体排放至少降低55%，以更好地保护我们的环境。数字基础设施和技术本身必须变得更具有可持续性，能源和资源效率更高。拥有创新和生态标准的企业在数字化转型中能够采取更低的环境消耗路径、更高能源和材料效率的数字技术。
基础设施和技术对于确保欧盟规则和价值观得到尊重是不可或缺的。强大的单一市场、公平竞争和基于规则的正常运作贸易，是欧盟经济成功和适应能力的关键保障。与此同时，数字技术大多在欧盟以外的开发地，而且各成员国在数字化方面的趋同程度仍然有限，阻碍了规模经济。由于加强了内部的力量，欧盟将成为一个更强大的国际伙伴。大规模扩大投资是必要的，通过所有相关的欧盟基金和国家支出，包括利用大量私人投资，欧盟能够发展关键技术，以促进生产力增长和经济发展，使其社会价值和目标得以实现。
三、绘制欧盟发展轨迹的四个基本要点
欧盟委员会提议建立一个数字罗盘，将欧盟提出的2030年数字目标转化为具体目标，并确保这些目标能够实现。罗盘将基于一个增强的监测系统，在数字转型的步伐、欧盟数字战略能力的差距以及数字原则的实施方面确保符合欧盟的要求。监测系统将包括实现愿景的方法，并沿着四个基本要点设定关键里程碑。前两个基本要点侧重于基础设施和教育及技能的数字化能力，后两个基本要点侧重于商业和公共服务的数字化转型。
在未来的世界里，如果我们想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对自己的方法、价值和选择充满信心，我们就必须依赖于被数字化赋能的公民，拥有数字化技能的劳动力，以及比今天更多的数字化专家。这应该通过高性能数字教育生态系统的发展，以及有效的政策来促进与全球各地人才的联系并提升欧盟的吸引力。
数字技能对于增强我们作为一个社会的集体适应力至关重要。正如《欧盟技能议程》所解释的那样，所有公民都必须具备基本的数字技能，劳动者有机会获得新的专业数字技能，这是积极参与数字十年的先决条件。
《欧盟社会权利支柱行动计划》预计，到2030年，拥有基本数字技能的成年人将达到80%。为了让所有欧盟公民充分受益于包容性数字社会带来的福利，需要让所有欧盟公民能够获得基本数字技能教育，并应该让终身学习成为现实。
广泛的数字技能还应该建立一个可以信任数字产品和在线服务、识别虚假信息和欺诈企图、免受网络攻击和欺诈的数字社会。在这个数字社会中，孩子们学习如何理解和驾驭他们在网上接触到的无数信息。
高级数字技能要求的不仅仅是精通编程或有计算机科学的基础。数字培训和教育应该支持劳动力获得专业的数字技能，以获得高质量的工作和有回报的职业。截至2019年，欧盟共有780万名信息通信技术专家，年增长率为4.2%。如果这一趋势持续下去，欧盟在网络安全或数据分析等关键领域的专家需求将远远低于预计的2000万。超过70%的企业报告称，缺乏具备足够数字技能的员工是投资的障碍。性别比例也严重失衡，只有六分之一的信息通信技术专家和三分之一的STEM毕业生是女性。人工智能、量子和网络安全等领域的专业教育和培训项目的缺乏，以及其他学科中数字学科和教育多媒体工具的低整合，均加剧了这一问题。
到2030年，全球对人才的竞争将十分激烈，专业知识仍将稀缺，这些都将是各国创新、生产力增长和繁荣的关键因素。因此培养欧盟的吸引力，以及支持数字人才计划，对欧盟的数字转型至关重要。
欧盟只有具备互联互通、微电子和海量数据处理能力等可持续的数字基础设施后，才能建立起数字化领先地位，因为它们是其他技术发展的推动者，能够支持我们行业的竞争优势。欧盟需要在所有这些需要协调以达到未来目标的领域进行重大投资。
为欧盟的每个人和每个地方提供卓越和安全的连接，是每个企业和公民都能充分参与数字社会的先决条件，到2030年实现千兆连接是关键。尽管任何技术组合都能实现这一雄心，但重点应放在更可持续的下一代固定、移动和卫星连接上。在快速有效分配频谱和尊重5G网络安全工具箱的基础上，推出包括5G在内的高容量网络。另外在未来的几年里，6G将不断发展。
随着未来十年的发展，家庭将增加对这些网络技术的使用，这反映了他们日益增长的对内高容量连接的需求。到这个十年结束时，新的数字通信特性和能力，如高精度、全息媒体和网络上的数字感官，预计将为数字社会提供一个全新的视角，支撑千兆连接的需求。在这个十年结束之前，企业将需要专用的千兆连接和数据基础设施来进行云计算和数据处理，就像学校和医院需要教育和健康一样。高性能计算将需要太比特连接，以允许实时数据处理。
欧盟的数字领先地位和全球竞争力取决于强大的内部和外部连接性，也应反映我们的国际参与，特别是欧盟的周边地区。考虑到欧盟周边数据网关的出现，欧盟需要一个全面的参与计划，包括与西巴尔干和东部伙伴关系国的宽带部署。欧盟将通过陆地和海底电缆以及一组安全的卫星与其邻国和非洲的合作伙伴建立联系。此外，欧盟将通过与印度和东盟建立新的互联互通伙伴关系，加快实施欧亚互联互通战略。与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的伙伴建立数字关系将成为与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数字联盟连接性建设的组成部分。
如果说互联是数字化转型的先决条件，那么微处理器则是大部分关键战略价值链的起点，如联网汽车、手机、物联网、高性能计算机、边缘计算和人工智能。虽然欧盟设计和制造高端芯片，但在最先进的制造技术和芯片设计方面存在重大差距，这使欧盟暴露在许多漏洞之下。
为市民、中小企业、公共部门和大公司提供服务的数字基础设施需要高性能计算能力和综合的数据基础设施。今天，欧盟产生的数据通常在欧盟以外的地方存储和处理，其价值也在欧盟以外提取。虽然生成和利用数据的企业应保留在这方面的自由选择，但这可能带来网络安全、供应漏洞、转换可能性以及第三国非法访问数据等方面的风险。由于欧盟的云提供商在云市场的份额很小，这使得欧盟面临着风险，并限制了欧盟数字产业在数据处理市场的投资潜力。此外，考虑到数据中心和云基础设施对能源消耗的影响，欧盟应该在2030年前率先使这些基础设施实现碳中和与节能，同时利用它们多余的能源帮助家庭、企业和公共空间供暖。作为增强数字经济和社会指数的一部分，欧盟委员会将建立机制来衡量欧盟公司使用的数据中心和电子通信网络的能源效率。
然而，除非伴随着最先进的计算能力，否则云和边缘计算生态系统不会给欧盟企业和公共管理带来全部的好处。在这方面，通过对高性能计算的联合投资，欧盟各成员国会加速合作部署世界领先的、联合的超级计算和量子计算数据基础设施。
与此同时，欧盟必须投资于新的量子技术。欧盟应该参与先进量子计算机的研发，这种量子计算机能在欧盟的任何地方使用，且具备较高的能源效率，能够在数小时内解决目前需要数百天甚至数年才能解决的问题。
在新冠肺炎大流行期间，数字技术对许多企业来说至关重要。到2030年，5G、物联网、边缘计算、人工智能、机器人和增强现实等数字技术将成为基于数字共享经济的新产品、新制造流程和新商业模式的核心。在此背景下，欧盟委员会对数字单一市场和数字战略规划的快速采纳和实施将促进企业数字化转型，确保公平竞争的数字经济。当然实现这些目标还需要与国外的公平竞争环境相匹配。
企业的转型取决于它们能否迅速、全面地采用新的数字技术，包括在落后的工业和服务生态系统中。欧盟的支持，特别是通过单一市场、数字欧盟和凝聚计划，将促进数字能力的部署和使用，包括工业数据空间、计算能力、开放标准、测试和实验设施。
企业应该被鼓励采用数字技术和低环境消耗、较高的能源和材料效率的产品。欧盟必须迅速部署数字技术，以实现更密集和更有效的资源利用，这样一来，提高欧盟的物质生产率既可以降低制造业投入成本，也可以降低我们在供应冲击下的脆弱性。
我们应特别关注前沿和颠覆性创新。尽管欧盟创建的初创企业数量已经与美国一样多，但欧盟需要创造更有利的条件，以及一个真正发挥作用的单一市场，以便实现快速增长和规模扩张。然而，为初创企业的成长提供融资的投资资金缺口与美国甚至与中国相比差距较大。欧盟已经产生了许多独角兽，但仍有改进的空间。
中小企业在这一转型中发挥着核心作用，不仅因为它们代表了大部分欧盟企业，还因为它们是创新的关键来源。在超过200个数字创新中心和产业集群的支持下，到2030年，中小企业将有机会在适当监管的保障下，轻松、公平地获取数字技术或数据，并从充分的数字化支持中受益。在这方面，超过200个欧盟数字创新中心和产业集群应支持创新型和非数字化中小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并将数字供应商与当地生态系统连接起来。目标是实现高水平的数字化强度，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
到2030年，欧盟的目标是确保生活和网上公共服务对包括残疾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完全开放，并从一流的数字环境中受益。该环境提供易于使用、高效和个性化的服务和工具，具有高安全性和隐私标准。安全的电子投票将鼓励更多的公众参与。方便用户的服务将使各年龄层的公民和各种规模的企业能够更有效地影响政府活动的方向和结果，并改善公共服务。政府作为一个平台，作为构建数字公共服务的新方式，在数据处理、人工智能和虚拟现实等先进能力无缝对接的情况下，将提供全面、便捷的公共服务。这也将有助于刺激欧盟企业的生产力增长，并树立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进一步数字化的榜样。
然而，现实距离这一愿景仍有很大差距。尽管越来越多的人使用网上公共服务，但数字提供的服务往往是基本的，例如填写表格。欧盟必须利用数字化推动公民、公共行政和机构互动方式的范式变革，确保各级政府和公共服务的互可操作性。
欧盟也在开发智能数据平台，整合不同部门和城市的数据，提高公民的日常生活质量。目前这些平台提供的大多数数字服务仅限于基本服务，如智能停车、智能照明或公共交通远程信息处理。
数字化在“智能村庄”的发展中也发挥着关键作用，即在农村根据他们各自的优势，使用创新解决方案提高它们的应变能力。农村和城市社区的平台将以数字技术为动力，提供多模式智能交通系统、事故快速应急援助、更有针对性的废物管理解决方案、交通管理、城市规划、智能能源和照明解决方案、资源优化等服务。采用环保公共采购准则能促进绿色数字的转型。
数字化转型还应该赋能现代高效的司法系统，消费者权利的执行和公共行动有效性的提高，包括执法和调查能力。线下非法的行为在网上也是非法的，执法部门必须配备最好的装备，以应对越来越复杂的数字犯罪。
部署数字基础设施、技能和能力，并将企业和公共服务数字化，这并不足以完整定义欧盟走向数字未来的方式，我们需要让所有欧盟公民充分利用数字机遇和技术。在数字领域，我们需要确保线下适用的权利同样能够在线上得到充分行使。
为了实现充分授权，人们应该首先获得负担得起的、安全的、高质量的连接，并学习基本的数字技能，同时采用其他手段让他们充分参与经济和社会活动。他们还需要在普遍的数字身份基础上方便地获得数字公共服务，以及获得数字保健服务。人们应该受益于对在线服务的非歧视访问，以及安全可信的数字空间、远程工作环境中的工作与生活平衡、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以及道德算法决策。
人们使用的数字技术和服务必须符合适用的法律框架，尊重“欧盟方式”固有的权利和价值。此外，以人为本、安全开放的数字环境应符合法律，但也应进一步使人们执行他们的权利，如隐私权和数据保护的权利，以及言论自由、儿童权利和消费者权利。
四、2030年目标指南
在操作上，欧盟委员会打算以数字政策计划的形式提出一个数字罗盘，将由欧盟议会和理事会共同决定通过，将重点放在实现共同数字目标的交付和持续承诺上。该方案将包括下列各方面：
（1）为提议的四个基本要点中的每一点制订一套具体目标。
（2）能够根据相关目标和原则测量欧盟的数字化进展。
（3）每年发布数字进展的报告，提高公众在相关领域的认知。
（4）该报告将促使委员会和会员国进行合作分析，以确定解决弱点的办法，并为有效补救提出有针对性的行动。
为了实现欧盟数字十年的愿景，数字罗盘的四个领域均需要数字能力，这只有在成员国和欧盟的共同努力下才能实现。对于欧盟数字化转型所必需的大型技术项目来说，欧盟的数字化能力建设方法是必不可少的。先进的欧盟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所有行动者的配合。
欧盟理事会呼吁在这些关键技术项目方面进一步加强欧盟和各国基金之间的协同作用。《恢复和复原基金条例》认为，应该将几个国家恢复计划的投资结合起来，以提供发展多国项目的机会。此外，应该为更长期的行动做好准备，寻求确保获得投资。
在“连接、扩大、现代化、技能和升级”的背景下，作为国家恢复计划准备工作的一部分，多国项目的可能方向已经与成员国进行了讨论。欧盟委员会提供了业务支持，并鼓励会员国利用其国家恢复计划提供的资金，联合起来支持这种多国项目。
五、数字十年国际伙伴关系
经济或社会的数字化程度已被证明不仅是经济和社会适应力的关键基础，而且是全球影响力的一个因素。这次疫情的爆发凸显出数字政策从来都不是价值中立的，欧盟现在有机会推广其积极的、以人为本的数字经济和社会愿景。
为了让欧盟的数字十年取得成功，我们将建立强大的国际数字伙伴关系，以匹配我们指南针的四大支柱：技能、基础设施、商业和公共服务的转型。这将加强欧盟维护自身利益和提供全球解决方案的能力，同时打击不公平和滥用行为，确保欧盟数字供应链的安全和弹性。
欧盟的出发点是开放的数字经济，这种数字经济是基于投资、创新这些引擎。与此同时，欧盟将通过三项首要原则大力保障我们的核心利益和价值观：数字市场的公平竞争环境、安全的网络空间和维护网络基本权利。
在这方面，贸易政策和协议将发挥关键作用，以一种开放而自信的方式，基于欧盟的价值观，为数字贸易制定全球和双边规则。
作为新的跨大西洋关系的中心部分，欧盟提出建立一个新的欧美贸易和技术委员会，以深化贸易和投资伙伴关系，加强联合技术和工业领导力，发展兼容标准，深化科研合作，促进公平竞争，并保证关键的供应链安全。
欧盟是多边论坛的重要参与者，是包容性多边主义的推动者，这种多边主义需要各国政府、公民社会、私营部门、学术界和其他利益攸关方共同努力，这样的论坛可以在全球范围内改善数字经济的运作。欧盟将积极果断地与成员国和志同道合的伙伴合作，在国际组织中推动以人为中心的数字化愿景。这种协调一致的做法尤其应该充分遵守《联合国宪章》和《世界人权宣言》。
作为我们数字国际参与的强大支柱，欧盟应在重建跨大西洋关系的基础上，引领志同道合的伙伴建立更广泛的联盟，向所有认同“以人为中心的数字转型”的人开放，并共同发展。我们将共同捍卫以单一的万维网为基础的开放、分散的互联网，以及尊重个人自由、促进数字公平竞争环境的技术。这样的联盟应该共同努力，提高竞争力和创新，在多边论坛上制定标准（如人工智能的道德使用标准），通过相互依赖和有弹性的供应链促进数字贸易流动，保护网络空间安全。欧盟委员会及其高级代表将与欧盟成员国合作，制定一种全面协调的方法，包括通过欧盟代表团网络建立数字联盟和外交推广。
到2030年，国际数字伙伴关系将为欧盟公司带来更多机会，通过安全网络增加数字贸易，尊重欧盟标准和价值观，并为我们和其他伙伴希望看到的那种以人为中心的数字转型创造更有利的国际环境。
六、结论：前进的道路
数字罗盘为欧盟在数字十年中获得成功指明了一条清晰的道路。
公众和所有利益相关方的参与和承诺对成功实现数字化转型至关重要。在此背景下，欧盟委员会将在本次交流后不久就数字原则展开广泛磋商。委员会将在2021年与成员国、欧盟议会、区域和经济社会伙伴、企业和公民就沟通的具体要素进行接触，包括具有特定目标和治理的罗盘框架。委员会将设立一个利益相关者论坛，该论坛与“数字指南针2030”工作的某些方面相关。
欧盟委员会将在这些协调步骤的基础上，以期在2021年第三季度之前向立法者提出数字政策计划，并希望在2021年底之前与其他机构就《数字原则声明》取得决定性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