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透老子“无用之用”的外国人

佛莱克斯纳照片

“无用之用”是老子《道德经》的精髓之一，“无用”一般表现为是做无用的事，似乎浑浑噩噩而无为，又似乎做些无用功，徒然浪费金钱和精力。但是美国人佛莱克斯纳竟然深得老子“无用之用”精髓，创办了普林斯坦高等研究院，重金聘请爱因斯坦、冯诺依曼、哥德尔、奥本海默、华裔的李政道、丘成桐、中国的数学家陈省身、华老庚……他们拿着高薪水，不需要上课，不需要发表论文，每天就是端着咖啡到处聊天……这个机构没有各种行政委员会，没有例行公事，更没有政府的监督机构……有人质疑弗莱克斯纳，认为他是花巨资请来的科学家毫无用处。对质疑他的人说：“先生们，在爱因斯坦诞生前的一百周年，他的同乡高斯出生在普鲁士，高斯发明的非欧几何是整个十九世纪最晦涩的数学研究，在长达四分之一的世纪的时间里，高斯没有发表任何相关的研究成果，因为当时人们认为它们没有用，可今天全世界都知道，如果没有高斯当年在哥根廷的研究，相对论极其丰富的使用价值，恐怕都是泡影。”在普利斯顿研究院，他说：“我希望爱因斯坦先生们能做的就是把咖啡转化为数学定理，未来会证明这些定理将拓展人类认识的疆界，促进人类灵魂与精神的解放。”伊士曼是举世公认的摄影之父，柯达公司的创办人，他准备把毕生积蓄投入到美国的高等教育事业，用于推动有用学科的发展。佛莱克斯纳对他说：“在您心目中，谁是当今最用的科学家？”伊士曼说：“马可尼”。在他看来，马可尼发明的无线电通讯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的沟通方式，促进了人类文明的发展，正因如此，马可尼在1909年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可佛莱克斯纳说：“亲爱的伊士曼先生，在我看来，无论无线电和广播为人类带来什么，可马可尼的贡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马克你的出现是必然的，在此之前，为无线电的发明默默铺好了所有的台阶，只等有人登顶去摘取桂冠，这个铺路人就是克拉克.麦克斯韦教授，正是他对电磁场展开了透彻的运算，得出了那些抽象的方程式，才使得马可尼的工作成为可能。然麦克斯韦从来不关心自己的研究是否有用，从来没有设定任何实用性的目标，也没有任何一样可具体的东西，然而他的无用的理论工作一旦被某个聪明人加以利用，就立即创造出全新的产品。”  1929年他在《无用知识的用处》指出，时至今日，实用性是我们评判某个大学研究机构或任何科学研究存在的价值指标， 在他看来，任何机构存在无需任何明确或暗含实用性的批判，只要解放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灵魂，这个机构就足以获得肯定，无论从这里走出的毕业生，能否为人类社会做出所为“有用”的贡献，一首诗、一幅画、一步交响乐、一条数学公理……这些成就的本身就是大学。不要过分关注实用性的概念，可能某些想法研究会浪费金钱，但比金钱远远重要的是禁锢人类思想的枷锁被粉碎了，思想探索获得了自由。他认为人类的真正敌人不是那些无畏且不可靠的思想家 ，无论他的思想是对还是错，人类真正的敌人是那些试图为人类精神戴上枷锁、让我们不敢也不能飞翔的人。

有人说：复旦的精神是“自由而无用的灵魂”。这是对复旦大学多么高的评价。

佛莱克斯纳的所作所为，总觉得他是参透老子“无用之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