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于父亲式的人生

卡西莫多不想让你们从中寻找思想，也不是作为散文欣赏，而是一个生命静静聆听另一个生命，无关你是谁，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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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says on Quasimodo's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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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倏然就过了大半年，没能给父亲在坟前点根烟，也尚未能坐下来聊聊如今的状态，蛮心愧的，父亲一个人，应该也时常想念我，我应如是。

这大半年来，醉生梦死的，活的有些迷惘，总觉那时父亲挣脱了这人世的苦难之后，自己也少了大多数的底气，像一支没有根的浮萍，不知往哪飘，也不知家为如何模样。朋友前段时间和我说，回趟家吧，吃点正常的。遇见的新奇生命，也不过少掉几句，你多久回趟家？我这人啊，总爱自身的面子，说来也挺丢人的，会敷衍着说也许两三礼拜，也许一两个月，反正挺近的，半个小时车程而已。

可我真没法完全对这世界袒露自己，那些没说出口的部分，却是内心憋着的那句话，说走就走的旅行容易，但说回就回的家太难。也许大部分人的人生经历不太能认同这句话，毕竟愧对父母，再拿点时间计算法，来算算剩余父母的日子，见面次数已然不多，为何还要在乎这些那些莫名的糟糕想法， 最后挂在嘴边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想家的，只是他们说的也没有错。

我怕的是，我这如今满身的郁气当有那么一天崩了，父亲那一轮的努力又得从我这归零了。为何说我在走向父亲式的人生，他是个在家沉默的人，不是不爱家，而是在我眼里丧失了那种热烈的表达欲，我如今亦是。面对母亲发来了想念，我不知得说什么，没有好点的趣事可以与母亲分享，也更没有能让她值得骄傲一回的事儿，在外毕竟要报喜不报忧，可我这年纪糟糕的状态又何曾来的喜。回趟家，母亲把我当成小孩般的供着，又是来回赶着烧顿饭菜，夜晚也得在我床前坐上若干小时，朋友又催促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回几趟家的设想，大抵上会极速地成为一个在小镇上安于现状的，在二十八九岁的年纪娶了一个姑娘，为了孩子的各种成长，而在深夜和爱人无奈地做出抉择。可父母亲这辈，已经把家从曾经那个小小的山村里，那么拼命的，搬到了镇上，后来又在县里有了那么一套我的空，我来这城市，总得再进一步。

父亲也是在我这个年龄段没了他父亲的底气，当我有认知开始，父亲也很少说着话，我和父亲的经历太相似，以至于我的脾性慢慢趋向于父亲，也许在我这个年纪，父亲也同样经历着我的这种状态，但可惜的是，父亲没机会能给我说说经验。

值得庆幸的是我经历的这种像鸡蛋又腥又难下咽的状态，身边的几位朋友也难熬着，能说上点话。再值得庆幸的话，应该是我一直是很理性的在看待所有事情，认定所经历的东西便是在这一世的多样感受，多总比少要值得，虽然每天四五个小时睡眠时间像个老年人作息的也是我。

虽然如此黄金年龄，但也着实难熬。

世上八万字，写文章记录在当下的所思所想，如今再难有丰富的灵感。出文的每一晚，杯子在亲我的嘴，酒精在给我讲述着以往的故事，憾自身不能得偿所愿而夜夜难寐，瓶中的威士忌当着家庭护士，梦境和当下的边界上有个迷幻的酒馆，如今我生活在那里，那儿是我的家，我挣扎着要逃。这是醉话，也是这大半年来，出文时间能够印证的，怎么说呢，青年学道，心事繁重，仍感力不从心，哪里又有闲工夫去矫情一些自身的委屈，又有哪里来的闲工夫去谈情说爱。

总想委屈地想与父亲自话自说，一个人空想的时候红了眼眸，是真的遗憾啊，憾所有的憋屈与换得的不对等，憾正当的年纪总考虑自身状态而怯懦地不敢去做一些事，冷静下来理性地去反思，倒也只能憾自身。这溺于水底聚拢的一身郁气，愈加深厚，作学生时，尚能抖擞掉大多数，如今孑然一身在异乡为了茫然的目的去生存，我真当散不掉了。

这些毫无意义的矫情话，只是对自身这个年纪有些许磨。现在的我，并没有很糟糕，只是多了些沉潜，与大部分人一样，忍受着人生一段时间漫长，平静又绝望地活着。

一不留神已经二十四岁了，来这城市既高傲又可爱，如今满是自卑和焦虑，年青人特有的那一泓清泉也慢慢变成了若隐若现，挂着的月辉只能祈祷着如何也不能消散。

作者：卡西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