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美术家--著名画家巨潮少数民族人物
巨潮
原籍陕西三原。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央国家机关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书画家联谊会理事,中国西部画院副院长、世界华人书画院副院长,中国中外名人文化研究会研究员、甘肃省国画院副院长、甘肃省张掖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甘肃省河西学院美术学院教授。历任甘肃省美术家协会理事、甘肃省张掖市美术家协会主席、中国民盟甘肃省书画院副院长、甘肃省高等院校美术专业高级职称评委会委员。
美术、书法、篆刻作品曾80多次入选国家和省级展览并获奖,在美国、加拿大、日本、新加坡、香港等地展出并被民族文化宫、荣宝斋及海内外博物馆和收藏家收藏。数十篇论文和作品发表于《文艺研究》、《装饰》、《光明日报》、《美术观察》、《书法赏评》、《中华英才》、《神州》等专业报刊杂志。出版专著有《中国高等院校教学范本精选.巨潮作品精选》、《感悟水墨人物》、《巨潮书画》、《巨潮画集》等,现定居北京。
《献给祖国》180cm×194cm巨潮
钜学鸿生 艺海弄潮
——读著名画家巨潮笔下的人物
文/王雨萌
我国古代著名人物画家顾恺之在《论画》开篇即言:“凡画,人最难。”这是因为,人物画不仅仅对人物造型、动态结构比例有着统一和谐的准则,更对人物的内心世界、精神内涵及绘画技巧有着极高的要求。对于人物画作品而言,“形”是其外在基础,“形”像则画“好”。但是如果想要达到完美,则必使其具备对人物内心世界的表现力,即“传神”之作方才可取为上品,这也就是顾恺之的所谓“以形写神”、“形神兼备”, 亦是从古至今人物画家都离不开的金科玉律。巨潮先生就是这样一位从古人处吸取精华的杰出人物画家。
《天山下的琴声》68cm×68cm巨潮
巨潮祖籍陕西,因军人出身的父亲转业到甘肃,他也就出生在这块土地上。幼时的巨潮命运多舛,饱受艰辛。反右派运动中,身为高干的父亲因仗义执言,得罪了某个领导而惨遭打击报复打成右派,终因政治迫害致死,所幸的是两年后那位领导被撤职,他的父亲冤案也得以平反。十年浩劫中他的祖父又因年轻时曾在日本经商,被戴上“日本特务”的帽子含冤而死。那段天灾人祸的岁月,让他从小就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磨难,但也炼就了他坚忍不拔的毅力和吃苦耐劳的性格。
巨潮1967年开始学画,在文化荒漠的年代,没有导师,没有书籍,甚至连绘画的材料都稀缺。凭着《给初学画者的一封信》和《灵飞经小楷字帖》这两本书,他走上了艰难的自学书画道路。改革开放以后,才有幸进入高等美术院校深造。
《天山行旅》 68×68cm巨潮
五十余年的绘画生涯,巨潮拿着画笔走过了半个世纪的岁月沧桑。在他身上,不仅有着艺术家的勤奋执着,还有着哲学家的敏捷思辨精神。采访中,巨潮告诉记者,他经常反思自己,并用这种态度来面对周边的事物,正如古人常说:“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因此,在巨潮的画笔下,人物是超越具象而有着饱满灵魂的,他将敏锐的思考注入笔端,将坎坷人生化入笔墨,使得笔下的人物既有独特个性又深具思想内涵。艺海苦航,墨池耕耘,巨潮不仅有绘画几十年的修炼,又有从事美术教育几十年的经历,一路走来,他画过年画、版画、连环画、油画、水彩,最后定位在国画上。在国画领域,巨潮在山水画和花鸟画上,均有不凡成就;但最让他痴迷的,还是人物画。
巨潮还在美术理论上颇有建树,从拜读他发表在《艺术研究》《美术观察》《装饰》《书法赏评》《书法导报》等期刊上的数十篇学术论文,到品味其专著《感悟水墨人物》后,可以这样说,巨潮是一位学者型的画家。
《清风》68×68cm巨潮
热爱少数民族,弘扬民族精神
辽阔的大西北是少数民族繁衍生息的地方。生在西北、长在西北的巨潮,对少数民族有着深厚的情感,对少数民族题材有着浓厚的创作兴趣。不管是甘南和青藏地区的藏族,还是肃南的裕固族,云南的佤族、傣族,都在巨潮的画笔下呈现出独具特色的民族魅力。
民族性与传统不可分割。正如潘天寿在《创作琐谈》中指出的那样:“画好中国画,首先要学习传统,吸取传统的精华,舍其糟粕,然后加以发展革新。传统就像一座宝库,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遗产。这是我们民族的骄傲。”而任何一种文化发展,都是在继承与创新的交替运动中前进的。只有优秀的民族艺术,才能在世界文化园林占有一席之地,才能适应当今社会的发展。绘画艺术的发展也必然如此,中国人物画想要更好地发展,就要以中国传统文化为基础,并保持其绘画的民族性。
《祈》 68cm×68cm巨潮
巨潮在西北师范大学受过系统的美术教育,又到中央民族大学、中国艺术研究院、清华美院、中国人民大学多次深造,为美术创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他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进行了多年的创新探索,运用娴熟的传统水墨画技法,结合西方绘画的构图和透视,将中国西部地区的少数民族人物刻画得惟妙惟肖,同时将少数民族群体中的民族特点及个性驾驭得炉火纯青,并展现在艺术舞台之上。在藏族题材的《高原情侣》《雪域之歌》《天音》等作品中,我们能透过画面看到巨潮倾注在人物上的情感和生命脉搏。依偎在一起的《高原情侣》,形象亲切自然而又传神,质朴的脸庞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腰间那一抹红色的搭配使作品不沉闷单调;手弹着扎木聂乐器,引吭高歌的藏族汉子唱着《雪域之歌》,使人们似乎能听到优美的民族乐器和嘹亮的歌声;喇嘛吹着巨大的号角低沉又凝重,仿佛天籁之音,不由引起人们对宗教庄重威严神秘气氛的肃然起敬……巨潮笔下的少数民族同胞面部表情自然而生动,眼神清澈且纯净,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各具特性。
《佛门》 68cm×68cm巨潮
多年来,巨潮无数次去少数民族地区写生,他扎根在牧民家中,与他们同吃同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已和那里生活着的民族同胞成为了好朋友。巨潮说:“少数民族不但淳朴忠厚,而且非常热情好客,他们真心地把我当成朋友,常常主动给我带路去写生,按我的要求做模特儿,或立或坐,十分配合。只有真正热爱少数民族并和他们交朋友,深入地观察、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才能画好他们,表现好他们,才能出好作品。这同走马观花浮光掠影地拍几张照片回去就搞创作是不一样的。”通过大量的写生,巨潮的人物画已形成了独特的风韵,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祖孙情》68×68cm巨潮
这样的出发点就是要求以“传神”作为人物绘画坚实的支撑。不管艺术家面前的是蒙古族的少女,还是藏族的老人,或者是佤族的青年,都应该是在面对真实的感人的形象,并激发出自己最鲜活的想象力,发掘一张张真实的面孔背后所蕴含的一切,发现表象背后的意味。在中外美术长河中,不管是古罗马统治埃及时期的一些木乃伊棺盖上的画像、达芬奇《蒙娜丽莎》的微笑、列宾《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还是我国历代流传至今的皇亲贵族人物肖像、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陈洪绶《水浒叶子》,人们的神情都给后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它们都是画家在历史的时间长河中留下的真实存在过的生命。我们今天依然能够通过这些绘画接近人物的灵魂,并窥测那些生命的精神世界。古代的画师也正是通过真实的细节,抓住了人物的精神。浏览巨潮笔下一幅幅鲜活的人物,无不为他细致精湛的刻画描写所感动。他常说:“我热爱少数民族,所以才喜欢用手中的画笔表现他们。”多年来,巨潮创作了大量反映少数民族生活的作品,他用优秀的绘画作品给人们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晨风》68×68cm巨潮
描绘古代高士,抒发现代情怀
高士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之一,是中国古代“士”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自古以来,高士绘画都受到中国社会各阶层人士的喜爱。而高士图中的“高士”,除了那些文士、儒士、逸士和隐士,还包括游方僧道、渔翁樵夫,也有艺者农人,甚至一些有品位的仕女画也常被看作高士图的一部分,在高士图中,几乎可以找到社会各阶层人物的影子。高士图中的高士,都是如儒道禅所推崇的心性高洁之士。
巨潮创作了大量的古代高士系列作品,其原动力就是内心深处对古代高士的崇敬之情。古代高士受到人们尊崇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高士的才情与社会责任感。在中国古代文学中,就有“山林文学”与“庙堂文学”之分,古代绘画也有“文人画风”与“院体画风”之别,古代诗词也分“隐逸体”、“豪放体”、“婉约体”、“馆阁体”等等之异。这其中的“山林文学”、“文人画风”、“隐逸体”等,都是历代高洁之士疏离正统、张扬个性从而逐渐形成的文学艺术品格。无论为诗、为文还是为画,真正的佳作,都必须倚仗高洁的心性与丰厚的才情方能有所成就,给予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启示和情感愉悦。可以说,高士图在文化传承方面的积极作用,是其他艺术形式所无法替代的。
《草原暮色》68cm×68cm巨潮
巨潮早年学过油画、水粉、水彩,他的中国画既有着油画水彩一般的厚重滋润,也有着古希腊艺术般的静穆沉稳。更难能可贵的是,同时还流露出东方古典肖像艺术所独具的儒雅与书卷气,这种气息在他的“古代高士”系列人物画中被彰显得淋漓尽致。品位之高似阳春白雪,令人回味无穷。读巨潮所绘制的高士系列作品,让观者在现代尘嚣的迷茫纷乱中,使心灵回归到妙不可言的淡泊平静。
巨潮自身就有着如古代高士一般品性高洁的文人士君子品格,坚守一种不趋俗、不媚世、不事权贵、不慕虚荣的处世原则,“不为世俗所动,不为名利所重”,始终潜心作画,墨海耕耘。他曾说:“处当今之世,能静下心来画画,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像古人那样归隐在山林,出家在古寺,潜心做学问的情况几乎没有了。深山古寺成了旅游胜地,佛界净土也已人满为患。艺术作品的成功与否,往往取决于作者的心境。只有当心与物融为一体时,才能去掉尘世间的不安与躁动,进入最佳创作状态。正如柳公权语'心正则笔正’是也。画画一定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不为世俗所动,不为名利所重;不可自负,也不可自卑;不要羡慕别人挣到了多少钱,也别管他人取得了什么头衔;不要依傍别人,更不要吹嘘自己。我信奉王仲先生说过的那句话:'画家的天职就是画好画。’只有静下心来实实在在地画好自己的画,才会被社会、被人们所认可。浮躁的心态是画不好画的,虚假的名利是不会长久的。'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全靠我们自己’。”
《草原六月飘奶香》68×68cm巨潮
他的这种态度是他在艺术上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也让他笔下的高士人物不落窠臼,具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文化品格。
《竹林七贤》中的嵇康、阮籍等,有一种素心面世、超脱世俗功利的文化人格;《古代诗人》中的杜甫、陆游、苏东坡等,有一种傲世耿直、忧国忧民的澹泊情怀;《先哲》中的老子、孔子,有一种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大智睿觉;《八仙过海》中的吕洞宾、张果老等,有一种仙风道骨、各显神通的神话境界……在巨潮的作品中,高士们或于松下竹间,肆意酣畅,仰天长啸;或于崖下溪边,心性超然,神态闲和;或在仙乡佛境,素衣飘拂,不染凡尘。每当看到巨潮的高士作品,如饮甘泉,似品美酒,忧郁焦躁的内心就会生出春风般的丝丝舒和、烈日下的阵阵清凉,令人心旷神怡,心灵明净。在巨潮的笔下,这些古代高士焕发生机,展现出一种超然物外、自得自适的精神理想,同时也赞颂了他们雅静清和、淡泊名利、不随俗流的人格美。曾经高士们被指斥为“对现实不满”,“对社会不满”。但是这种“不满”其实恰恰代表的是对自由和人性的追求。也正是古代文人雅士精神的精髓所在。
《草原六月奶茶香》68×68cm巨潮
巨潮通过画笔投射在古代高士身上,也在借以抒发今人的情怀。他在创作的《耕牛图》题跋中写道:“风吹雨打不回头,力尽精疲勿怨忧。何必计较鞭加背,此生原是拓荒牛。”这种对艺术的不懈求索精神,正是画家人格魅力的写照。在他的画面中与古代高士品质合二为一。丰厚的学养和执着的追求,共同铸造了巨潮丰富多彩的艺术人生。巨潮在画面中表现的是人性的高贵、人格的尊严、人生的思考。生命是绝对属于自我的,生命追求自我的舒畅,亦是人顺应天地自然、祈求天人合一的本质需要。惟有美好的生命才是人的真正生命;惟有对人格的尊重、人性的解脱、人生的诠释,才是人物画艺术家追求表现的最高境界,也是巨潮画古代人物画内心的真实展现。在古代高士系列作品中,他将传统文化传承方面的影响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当代中国社会中,随着中华传统文化关注度日益增高,高士图所承载的民族文化精神传播意义,一定会重新发挥出积极的社会作用。
《草原风情》68×68cm巨潮
研究敦煌艺术,创新重彩人物
中国现代重彩画,是传统工笔重彩在现代文化和审美条件下变革和发展产生的一个新画种。它充分利用了现代色彩、材质运用方面的特长,大胆把西方抽象及构成与装饰美感引进绘画中来,以特有的造型、色彩、肌理交织而成的视觉美感,极大地强化了绘画的本质特征,丰富了中国绘画的表现力。
巨潮在河西走廊高校从事教育工作多年,在敦煌壁画教学中经常带领学生去莫高窟艺术实践,对艺术宝库中的敦煌壁画情有独钟,进行过深入研究。敦煌壁画色彩具有绚丽厚重、古朴雅典的特点,加上历经千年时光,色彩氧化蜕变和人为的损坏,墙面剥落裂缝,色彩斑斓多变。
《高原之歌》137×68cm巨潮
巨潮在临摹敦煌壁画的基础上,对现代重彩画做出了进一步创新,他在工具材料的运用上大胆革新,采用柔韧性强的高丽纸、构皮纸,颜色除了国画颜料,还将水粉、水彩、丙烯、岩彩等运用其中,并采取托、揉、喷、撒、刮各种技法制作肌理,吸收中国民间重彩的精华,恢复色彩特有的表现力。如《菩萨像》他用丙烯金色画出雕塑般的形象,喷洒泼墨的背景上青烟缭绕,隐现出古文字撰写的经文,禅宗文化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表现;《舂米图》《佤山金秋》描写的是佤族妇女秋收时舂米的不同场景,白线、重墨线与没骨的交替运用,厚重斑驳色彩的重叠变化,以及佤族劳动妇女优美身姿的描绘,达到了内容形式构图色彩的完美统一;《红玫瑰》则表现了一位美丽的新娘,身穿着薄如蝉翼的婚纱,在鲜红的玫瑰花丛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背景上白鸽漫天起舞,银白色的不规则横线像清风飘荡,构成了如诗如梦的意境,充分突出了现代重彩画的特点。他的现代重彩人物画没有传统工笔画“三矾九染”的痕迹,也没有熟宣纸不渗化的通病,而是色墨或叠或融,或厚或薄,或干或湿;线条或粗或细,或墨或彩,或有或无;变化无穷,天然成趣,形成了独特的个人艺术风格。
《剪出千家图》137×68cm巨潮
巨潮重彩画的作画方式也与西画不同。西洋画是以铅笔画、素描练习为基础,通过铅笔画线条、水彩画或油画截面描绘对象轮廓及明暗突起进行描摹。巨潮的重彩画则是以白描(又称“线描”)及水墨画为基础,用墨的浓淡干湿和颜色的层次变化描绘明暗体面结构。巨潮的重彩画,是在客观的景物之上再融入画家的主观意念,做到主观客观相结合。构图造型上适当吸收民间绘画和平面构成特点,打破时空局限,造型上适度夸张变化。巨潮的重彩画作品中,既有敦煌壁画传统工笔重彩的色彩魅力,又有现代重彩的艺术语言和表现技巧,两者都得到了充分体现。在现代重彩画作品中,巨潮一方面注重把材料与技法的认识和对传统艺术中文化内涵的认识结合起来,贴近传统绘画的内涵,发扬传统;另一方面又注重借鉴西方当代艺术,形成了强有力的视觉美感与冲击力、创造性和独特的审美形象。巨潮笔下的重彩画既有中国画的优点,也有西洋画的特点,可以说是东方与西方绘画艺术的结合。巨潮的现代重彩人物画风格新颖,色彩斑斓,造型独特,令人耳目一新。他为自己开辟了一条全新的艺术探索之路,在中国工笔重彩艺术百花园中又添上了一朵奇葩。
《草原千里马蹄疾》68×68cm巨潮
关注现实社会,不忘画家责任
巨潮告诉记者:“一个艺术家只有关注生活,深入生活,带着自己的思想情感去感悟生活,才能迸发出创作灵感,创作出反映时代和人民需要的艺术作品,才能实现其人生价值和艺术作品的价值。”作为艺术家,巨潮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在不断发展和变化,艺术家的创作理念和题材也发生着变化,笔墨当随时代,内容也随时代的发展而创新。我们从巨潮的一幅幅大件巨帧当代的人物绘画作品中,能感受到他对社会的关注、对创新的追求及浓厚的时代气息。
《祖孙情》98×98cm巨潮
巨潮多年生活在河西走廊,这里曾经是红西路军浴血奋战的地方。红西路军妇女独立团是战争年代一支规模最大、战斗力最强的妇女武装队伍。她们为了中华民族的解放,绝大部分人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她们的奉献精神在我国近代战争史和妇女运动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笔。巨潮的大幅作品《祁连英魂》再现了这一壮烈的场景:巍巍祁连山下,一场惨烈的战斗到了最后的时刻,中间红军妇女团长悲愤地怀抱着牺牲的战友;左面是左手已经负伤、右手紧握大刀的小司号员,面对凶残的敌人,略带童稚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而是准备着决一死战;右面是腿部受伤拄着长枪欲站起来的女战士,两眼喷着愤怒的火焰,不屈不挠的形象跃然纸上;后面是头部受伤的女战士,警惕地注视着包围上来的敌人;背景满山的雪松隐现出已经牺牲红军战士的光辉形象,漫天大雪一片白茫茫,似乎在给烈士的英灵祭奠。画面构图人物形成稳定的三角形,像一座大山昂然挺立,突出了英雄人物的形象,具有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
《飘动的经幡》68×137cm巨潮
太行山是抗日战争的老根据地,也是画家写生的好去处。巨潮曾四进太行,一边住在太行山的农民家中写生,一边通过参观博物馆、展览馆、走访老革命了解抗战时期真实的历史,由此创作了《太行魂》。巨潮在这幅作品中将八路军和民兵形象与巍峨的太行山融为一体,山人合一。他笔下的太行山注入了中华民族之魂,让太行山承载着厚重的历史和人文精神。在严肃的历史题材面前,巨潮并未放松对“形”的表现,不盲目摹古,不做毫无根据与无缘由的夸张、变形,也不追逐时尚,只是在写实表现中,删繁就简,并借鉴“黑、白、灰,点、线、面”处理手法,使人物更为生动与突出,同时又汲取了某些素描技法,在平面空间的意象中融入了立面造型的某些特点,但并不过于强调写实造型手法,使画面在写实与写意之间达到一种整体和谐,既不脱离对象的形象特征,又发挥水墨材质的特定优势,在实写与虚写的结合中,作品保持了生活本身的鲜活性,又洋溢着水墨画特有的气韵与风骨。
《草原清风》68×137cm巨潮
另外,值得瞩目的是《艾黎与培黎学校的孩子们》这幅大尺寸画作。画的是被誉为“中国十大国际友人”之一的新西兰教育家路易·艾黎。邓小平曾经这样评价他:“为中国革命事业尽力的国际朋友有千千万万,像艾黎同志那样五十年如一日,在我们艰难困苦的时期,在我们创业的时期,在我们胜利以后,始终如一地为中国人民做了大量的工作,这是不容易的,所以他受到中国人民理所当然的尊敬。”艾黎将他一生中大部分宝贵的时间都献给了中国,他在中国的西部办教育、组织社会活动,一做就是六十年。六十年一个甲子,在这段漫长的岁月中新中国从无到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艾黎却始终坚持在教育工作的第一线,发光发热,直到在中国这片他热爱的土地上燃烧尽了自己生命的光和热。巨潮秉着对艾黎的崇敬而创作了以艾黎人物为主的这幅巨作。画面上重点突出了艾黎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岁月里创办培黎学校,收养战争孤儿,为抗战培养人才、输送物资,组织教学生产的宏大场面,画家对伟大人物崇高国际主义精神的颂扬和成功的艺术塑造,得到了观众的一致赞扬。这幅画填补了表现国际主义友人路易·艾黎巨幅国画的空白,也被选入甘肃省重大历史题材展览,获得了最高奖——优秀作品奖,并被艾黎博物馆收藏。
《牧鹿姑娘》68×137cm巨潮
巨潮还参加了大型革命战争题材连环画《西路军血战河西》的创作,以及百米长卷《永远的黑河》、《裕固千秋》的创作。在这些宏大主题创作中,巨潮的每幅作品都没有脱离现实,没有停留在生活表象,去作一般性的描绘,而是通过构图的艺术处理、艺术语言的深入提炼、人物形象及性格的深入刻画,焕发着现实生活扑面而来的浓郁气息,充满着一种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相结合的情怀,通过作品来力求表现反映生活本质特点和蕴含厚重人文精神的画卷。
在美感追求上,巨潮远离了唯美的浮线,以阳刚厚重、坚韧拙滞的线条,水墨淋漓的韵律,在作品中竭尽全力为人物形象构筑雕塑般的美感,这个美感是大气的,是深沉的,同时又是令人过目难忘的。画家意在表现生命的坚韧和历史沧桑,画家笔下人物也是画家人生感悟自我的折射,是画家的社会责任感的具体体现。
《祁连牧歌》68×68cm巨潮
锤炼画外之功,煅造艺术人生
巨潮不仅是一名画家,还擅长书法、篆刻,爱好音乐、舞蹈和文学,是博学笃行、多才多艺的文人。采访中,巨潮告诉记者:“书法的意象造型、线条结体变化,篆刻的金石韵味、刀痕笔意天趣,文学的形象思维、起承转合呼应,音乐的节奏旋律、高低抑扬起伏,舞蹈的动态设计、快慢动静刚柔……我尽情地从这些姊妹艺术中吸收营养,使绘画品格得到升华。”诚然,艺术的门类是相通的,草书圣手张旭也是通过观看公孙大娘的舞剑而受到了启发,挥洒创作出了潇洒铿锵的狂草,犹如抽象画的美感。与古人相同,巨潮不断地锤炼画外功、字外功,他认为,人的学问就像金字塔一样,底部越宽广,顶部会更高。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此他的足迹跑遍了大江南北。高山流水,风土人情,花鸟虫鱼,只要能表现他对生活的观察和主观感受,都成为笔下驱遣的对象。他平时速写本不离身,走到哪画到哪。也喜欢欣赏舞台艺术,不管是舞台剧还是舞蹈表演,他都在观赏的同时体会着舞蹈肢体的造型变换,并且还会经常在台下做舞台美术的速写。巨潮将舞台上转瞬即逝的肢体动作、伸展造型都铭刻在心中,成为他日后绘画创作的源泉。于是,我们在巨潮笔下看到了轻歌曼舞的宫廷仕女,看到了夕阳下驰骋草原的少数民族汉子,看到了彩云之下踩着节拍劳动的佤族少女,也看到了潇洒俊逸的古代诗人群像……
《青草地》68×68cm巨潮
谈到艺术之路的探索,巨潮不禁感慨万千,他说:“岁月如流,时光如烟,我自幼年学书习画转眼之间已有五十余年。其中有成功的喜悦,更多的还是跋涉的艰难。艺术之路像在攀登一座没有顶的山峰,在泅渡一片没有岸的海洋。对于我来说,能不能登上山峰,能不能游到彼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画出我的追求,画出我的情感,画出我的梦想,画出我心中的画。”回首创作之路,耳顺之年的巨潮依然坚守着一颗赤子之心。无数次的参展获奖与世界及全国各地的画展都在世俗意义上定位着巨潮艺术之路的成功与辛劳,但是他早已忘却了世间的浮华,始终坚守着一份对艺术最纯粹最原始的爱和不慕名利虚荣的初心。
《童趣》68×68cm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