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杨会俊】天空下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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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的冷漠
文/杨会俊
一位矮小微瘦的50岁阿姨，中午一个人漫步在街道上，想感受一下春的灵动和闹市的喧哗，但走出家门依然有点闷，总觉得整个天空弥漫着一股灰蒙蒙的东西，和季节不符的压抑，还好春日的嫩绿、和煦能稍微缓解一下天地之间的昏黄。人来人往的闹市中，几步就到了最繁华的广场。街道店铺林立，一群人围观着好像给一个小男孩点烟，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因诧异而刻意驻足。小男孩10岁的样子，一米左右瘦瘦矮矮的，她笑着问周围人为啥给小孩儿抽烟呢，没人理会，再问旁边的人，那人看了她一眼神兮兮说：“那小孩儿自己到处找人要烟抽呢”。只能看见小孩背影和一个癞疤头，头发一块一块的糊着，穿个松紧童装牛仔裤，裤子被故意拉下来一点，没有底裤，隐约露出了半个屁股红红的，像是刚被重重打过的痕迹。她想着，这谁家小孩儿？干什么？流浪么？有人就给点了一根烟，小孩儿伸出皮包骨头般黑乎乎的手，仰头卑微而谄媚地笑着嬉皮笑脸一把抢过烟，转脸后眼睛顿时冒着满足和贪婪的目光，这次看清楚了，他黑的看不见颜色的脖子上顶着小小的脑袋，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浅黑透青，五官都是抽搐变形的样子，脸上满是和年龄个头不相符的猥琐、油滑和凶恶，他迅速把烟塞进脏兮兮的嘴巴狠命吸了一口后，紧紧的攥着烟快速的跑了，头发应该是被人故意揪掉的一片一片秃着，脚上是脏的看不清颜色的运动鞋。他轻巧的从人群穿梭了一下就跑了，在目不转睛的阿姨视线中，猝不及防瞬间就掀倒了一辆电动自行车，还没等回过神呢，第二辆又被掀倒了，紧接着第三辆被推倒的车篮子里哐当滚落了几个瓶子，一排有序摆放的车子好像诺米骨牌般一顺溜歪扭七八的都倒了下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阿姨问旁边的人：“这是什么情况？”店铺门口、街道越来越多聚拢起好多围观的人，来来往往的人都躲着走，仿佛怕倒了的摩托车、电动车挂了自己一般，几个快餐店营业员站门口或者探着头看着，好几个20郎当的小伙子漠然的看热闹。阿姨着急的大声喊起来：“小孩儿你干啥呢？你别推了，是不是找揍啊？”，听到喊声，那小孩儿就突突地快速跑开，继续跑到前面20米的地方又准备开始推车。一个穿着'饿了吗’马甲的外卖小哥赶快从店里跑出来，看见这小家伙要推他的车大喊：“想死哩，你再推我车”，这时候店里另外走出一个帅哥，外卖小哥对小伙儿说：“哎呀，刚才不是我出来，他把你和我的车都推倒了”。帅小伙子就恶狠狠的吼：“你再推我车，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小家伙就猫着腰任由裤子几乎露出屁股，一溜烟撒腿跑了，顷刻间没影儿了。阿姨无奈的摇摇头，当她还是大姐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会想收养这个流浪孩子，现在她没了无原则圣母心，她开始意识到某些人的邪恶是骨子里的，很难改变，因为那孩子眼里真的有一种恶毒的东西。想起自己刚才居然下意识的把手提袋夹到了大衣里面，应该是怕那小子过来抢了她的手提袋，先保护好自己是本能，那一刻没有一个人呼应，没有一个人稍微有点反应，他们都麻木而茫然的看着这与己无关的一切，只是用眼睛收集着嘴巴闲谈的笑料。阿姨用手扶了扶脑袋，她的心莫名其妙的隐隐的痛，这是朗朗乾坤啊，这是一个未成年的调皮小混混，这是每个人都有的电动车啊，这是一个人稍微喊一下就能惊跑的小赖疤啊，可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这小孩或许是个精神病患者，要不然10年后可能就是一个'江湖带头大哥’，因为他从小懂人心呐。而阿姨不知道的是，她的电动车明天会不会给赖疤小家伙推倒，她的汽车会不会给拿刀子划了轮胎，她想我以后还是给汽车买全险吧，电动车么出门还是靠树放吧，保不准他会反方向推，那还是会倒的……空中忽然响起一声闷雷，阿姨抬头看看愈加昏黄的天，她知道雨要来了！春雨贵如油呢，真是好雨啊，因为雨后的天空一定会更加蔚蓝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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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原创高地，温馨舒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