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孔乙己，哪里就有欢笑

文/ 陈童

大家好，我是陈童，欢迎收听早茶夜读。

中国人讲究名字，“孔乙己”这样的名字中国人一听是要皱眉头的，读起来佶屈聱牙，字形也枯瘦崎岖，一听就没什么好命格。

“孔乙己”也确实算不上好命，一个穿着长衫的读书人，和短衣的客人一同在外面站着喝酒，被人调笑。名字的特殊之处在于它虽然指代自身，但却只有在人与人的社会网络中名字的所指才丰满起来。

“孔乙己”是个绰号“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虽说是随意取的名字，但随意背后就是集体潜意识，说明在鲁镇人民心中，这样一个故弄玄虚的名字正和满嘴几乎者也，说话半懂不懂的长衫哥相配，连“上大人”三个字中的讽刺意味也保留了下来。也有人猜测，鲁迅安排“孔乙己”这个姓名另有意味，孔来自“圣人”孔子，甲乙丙丁之乙是排行老二的意思，孔乙就是孔老二，也就是孔夫子的俗称，“己”如果不是戊己庚辛的己，而是自己的己。这样把孔乙己三个字联系起来看，孔乙己就是孔老二自己。仔细一想，也解释得通。

哪里有孔乙己，哪里就有欢快的笑声，孔乙己守着读书人的体面，爱惜自己的名声。长衫不脱，尽管“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不欠酒钱，“品行很好”因为一旦拖欠，名字就会被记在粉板上，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长衫是尊严和体面的象征，被记在粉板上昭示天下更是读书人不能承受的羞辱，孔乙己希望用长衫和之乎者也将自己与其它人区别开，但是在别人的嘴里，他只是个“没有进学，又不会营生”的失败者，既不为平民的世界所接受，在读书人中间也是最底层，他自己认为读书人的事不能算偷，但同为读书人的丁举人显然不这么看，不仅对孔乙己没有同情和理解，还让他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直到最后一次出现在咸亨酒店被掌柜调笑又去偷了，他还急切地反驳“不要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