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钦臬传 · 平天凶尸 2

第五章 凶尸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做了一夜梦,梦中都是幼时听说过的那些鬼怪,它们绕着我转来转去,我急切地在它们中间穿梭着,却始终找不到我想找的那一个。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鸽子去了马厩,却发现北斗不在,不知陆休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早早地就出去了。我没再多想,跨上南豆就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为了打听消息,我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与茶馆酒肆中的当地人闲聊几句,希望能发现什么线索,可惜一直没有收获。

六天之后,我终于到了案发地——平天金宁府保家落。

保家落是一个规模颇大的镇子,我先找了处客栈落脚,然后不急着去官府,而是绕着镇子走了一圈,熟悉当地情况。

此地天黑得早,刚转完一圈,街上就不见什么人了。我回到客栈,找掌柜的讨来纸笔,按方才印象大致画出保家落的舆图,然后将发现五位死者的地方一一标出。

剥皮尸——不,那只是一张完整的人皮,甚至不能称之为“尸”——人皮是在城外一棵高大的桦树上被发现的,发现它的是两个顽皮的孩童,他们只是想爬到树上看看,谁知却看到了这样可怖的景象,只怕他们一生都无法忘却了。

另外四具反骨尸则都在城内,被它们围绕着的,是一处不算小的集市,但我经过那里的时候,集市居然冷冷清清,几乎不见什么人来,而且有好多家店铺都关着门。

不知这集市是素来如此,还是因为在附近发现了反骨尸。

明天先去看看那几具尸体,然后,就从集市入手吧。我打定主意,倒头睡去。

次日醒来,我先去了官府亮明身份,保家落县长冯远在见礼后,一边客套着一边带我来到殓房,仵作陪同。

我走到冰床前,暗自屏住气息,告诉自己无论看到什么都一定要冷静,然后伸手,逐一掀开覆盖着尸体的白布。

即使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即使已经通过案卷知道了尸体的死状,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胆战心惊,目不忍视——

那四具反骨尸,浑身上下已无一处完好的骨头,整个身子就好像被一双巨大的手拧了好几圈,每一个部位都不在原处,似乎全身到处都是可以扭转的关节。

这是何等残忍之人才能做出来的事?!

而那张人皮,其可怖程度更是超乎我想象,它好像已被清洗过,白白净净的,没有一丝血迹,而且极为完整,甚至连面容都依稀可辨,只有头顶处有个洞,真不敢想象这张人皮是如何取下来的。

不过陆休说得不假,人皮果然柔软细腻。

等掀完最后一块白布,我几乎要耗尽全部力气才能勉强站稳。冯远在早已跑向殓房门口,干呕不止,仵作虽然不至如此,但脸色也极为难看,紧贴着殓房墙根,离尸体要多远就有多远。

我深深呼了口气,梅破腊案中,我也见识过各种死状凄厉的尸体,那时有陆休,我可以毫无负担地躲避,而现在只有我一人,我切不可丢了特使的颜面。

这么想着,我才强忍住细细查看了每一具尸体,确保没有漏看之处才作罢,我可不想再来看第二遍。

仵作陪着我看完,脸都绿了,见我终于要离开,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冯远在已呕得失了精神,见我出来,有气无力地行着礼:

“下官失态了,大人勿怪。”

我客气道:“有劳冯大人,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冯远在将我迎入办公堂,奉上先期查访此案的种种证据口供,并令下人端上茶水,自己先猛灌了几口下肚,脸色才稍稍缓和。

我装作没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低头翻着口供,问道:“死者身份都已明了?”

“回大人,那——那人皮还在查探,其余四人身份均已查明。”

“好。”我翻看着四人的身份情况,不由得想起云意案中,陆休是根据死者都居住在县衙附近这一共同之处找到了突破口,那么,这四人又有什么共同之处呢?

我将四张写有死者身份情况的纸翻来翻去,除都为男性外,竟再无任何相似的地方。

冯远在见我半晌不开口,小心翼翼地道:“大人,可有不妥?”

“唔——这四人还有更为详细的身份情况吗?”

“回大人,有倒是有,但再详细的,就要调取户籍了。”

我看冯远在一脸为难,就问:“不方便吗?”

“也不是不方便,只是——保家落人口较多,他们四人的户籍书,恐怕不太容易找到。”

“冯大人,你这是何意?”我皱了皱眉。

“下官只是怕户籍找来需耗费多日,误了大人办案。”冯远在赔笑道。

第六章 林下

哼,说得冠冕堂皇,搞不好是因为他没将户籍录全,所以才推三阻四。

“保家落户籍官是谁?若冯大人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去同他说。”我故意道。

冯远在慌忙摆手:“不必劳烦大人,下官自会办妥。”

“好,给他三天时间,务必把这四人的户籍书找出来,户籍书必须清清楚楚,详详细细。”

“是,大人。”

“人皮案死者身份也要尽快查明。”

“是,大人。”

我又看看口供,问道:“反骨案报案的这个林下,是何身份?”

“回大人,林下乃是商贾之人,在西市开有一间米铺。”

“西市?”我想了想,“就是长尾街旁的那处集市?”

冯远在一愣:“正是,大人竟对保家落如此熟悉?”

我没有答话,转而道:“有劳冯大人尽快确认人皮案死者身份,并敦促户籍官详查反骨案死者情况,我三日后再来。”说完便起身告辞。

出了县衙,我纵起轻功,向西市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就到了。

西市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在一间间店铺中,我果然找到了“林记米铺”的招牌,只是也大门紧闭。

我拉住一个路人,行礼道:“大哥,请问这集市怎么都关门了?”

路人上下打量我一眼,道:“你是外乡人吧?这里出了死人,谁还敢开门做买卖?”

“死人?”

“是啊,死得真惨,我只看了一眼,就做了好几宿的噩梦。”路人啧啧不停。

“唉,千里迢迢来找林记米铺的大掌柜,现在关了门,我该如何是好?”我装作很焦急的样子。

“别急,我知道林掌柜的住处,你随我来,我指给你看。”平天百姓果然都热心豪爽,与漠南人颇像。

这位大哥很健谈,边领着我往前走边问:“你找林下做什么?”

“哦,有人托我给他捎样东西。”我随口答道。

大哥似乎有些吃惊:“竟还有外乡人给他捎东西?”

“呃——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就是些普通小玩意。”

“还真有人会给他送东西?”

这位大哥满脸不可置信,搞得我也有些茫然:“林掌柜是生意人,与外乡人结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大哥摇摇头:“你刚来此地,当然不知道。林下可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小混子,几乎每个人都上过他的当,这种人,怎么会有人惦记着给他捎东西?”

“小混子?”

“是啊!别人且不说,就连自己的老婆和丈母娘都要捉弄一番。”

我更是茫然:“怎么捉弄?”

“说来倒也简单,他先是风风火火地跑回家,跟他老婆说'你娘病死了’,他老婆一听当然是大哭着要往娘家赶,林下装作好心给她擦脸,其实手中早已藏了锅黑,这一擦,全抹在了他老婆的脸上。

“路上,妇道人家走不快,林下就说要先跑过去帮忙,提前到了丈母娘家,一进门就大喊'你闺女疯了’,他丈母娘一听就急了,也大哭着往外走,走到半路,就见自己的闺女披头散发、满脸黑灰,哭哭啼啼地走着,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娘俩碰面,抱头大哭,一个说'娘你不是死了吗’,一个说'儿你不是疯了吗’,两人哭了半天,才终于弄清楚怎么回事,而那林下,早躲在一边笑破了肚皮。”

我听得目瞪口呆:“他好歹是一个掌柜,怎会如此促狭?”

“米铺是他爹娘传给他的,不然,他哪能当得了掌柜。他天生就是那么个性子,没辙。后来,被他捉弄的人多了,有一次,大家实在气不过,就合伙把他装进麻袋里扔到了树上。”

我忍俊不禁:“哈哈,这回他该长记性了吧?”

“哪有啊!这林下真不愧是捉弄人的好手,被困在麻袋里也不着急,耳朵听到树下有人经过时,就大声喊'红眼半,红眼半,捂上三天三夜好大半’。”

“什么是'红眼半’?”

“嗨,就是肝火旺盛,攻于双目,眼珠子看起来不是半黑半白,而是半黑半红。”

“哦,明白了。可他喊这个有什么用?”

“对咱们这些没病的人来说,自然无用,但恰好就有得了红眼半的人经过,一听这话,赶紧问'怎么治病?’林下就骗他说,这个麻袋有仙术,只要在里面待三天,就能治好红眼半。”

“这——这也能骗到人?”

“那可不,得了红眼半这人早就痛苦得不行了,听说能治病,当然高兴至极,也不顾林下假惺惺地挣扎求饶,硬是爬上树把他拖出来,自己钻了进去。”

我无语道:“这人真是自找倒霉啊。”

“还有更倒霉的呢!后来,其他人听说林下被困在树上的麻袋里,纷纷跑来出气,你啐一口我推一把的,里面那人怎么喊也没人理会,因为大家都怕又是林下的鬼点子,哈哈哈,笑死个人!”大哥说着说着也笑了起来。

第七章 判若两人

虽然这样捉弄人不好,但大哥讲得有趣,我也忍不住笑了:“想不到林掌柜竟是这样一个人。”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看他爹娘的面子,他那米铺早就开不下去了。”

就这么聊了一路,最后,在这位大哥的指引下,我顺利找到林下的私宅,向大哥道谢后,我上前敲门。

过了许久,久到我都怀疑里面没有人时,门才突然开了。

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探出头来,五官颇为俊秀,但一双眸子却通红通红,让整张脸显得颓废不堪。

我想到“红眼半”的故事,突然有些想笑,这便是捉弄人的报应吗?

林下盯着我,声音很是嘶哑:“你是谁?”

我掏出腰牌:“钦臬司特使陈觜。”

林下一怔,立时激动得几乎哭出来,忙开门迎我进来,口中喃喃道:“太好了,这么快就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我随他进了屋,林下又是倒茶又是端吃食,忙碌个不停,我想到他的为人,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没有碰他给我的东西。

林下有些心不在焉,都没注意到我的举动,我只好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反骨案报案人?”

“是,是小人。”

“你是如何发现那四具尸体的?”

林下愣了愣,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忽然一哆嗦回过神来:“是——是算命先生告诉小人的。”

前有漠南大佛寺住持,后有平天算命先生,如果他们都能算出哪里有尸体,还要我们钦臬司做什么?

我忿忿想着,面上不露声色:“算命先生告诉你那里有尸体?”

“倒也不是,”林下神色恍惚道,“小人近来诸多不顺,前几日丈母娘还摔断了腿。好在那天偶遇算命先生,才知道是有人对小人施了四反术,将他自己的下等命格与小人的倚风得势对调,所以小人才会越过越不好。”

又是这些糊弄人的说法,我无奈地想着。

“小人苦苦哀求先生告知破解之法,先生说四反术是在受术之人常在处的四个方位布下凶尸,只有将凶尸入土为安,才可破解此术。”林下说到这里,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于是,小人就在我家米铺四周翻找,就,就找出来四具——那样的东西。”

“这位算命先生,收了你不少钱吧?”

“破财免灾,天经地义,难得先生肯指点一二,都是小人情愿的。”

“他姓甚名谁?家在何处?”我懒得再听林下多言,直接问道。

“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小人只知他姓祖,常在西市出现。”

我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这个算命先生肯定有问题。

谁知,林下见我要走,居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声音颤抖:“大人救我!”

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忙扶他起来,可他硬是跪趴在地上不愿起,我无可奈何,只能问道:“你这是何意?”

林下抬起头来,面无人色:“大人,先生说此术需无人知晓方可破解,但小人挖出那四个——那四个东西时,不巧被人看到,他大呼小叫,引来更多人,小人迫于无奈,只能报官。但这样一来,四反术该如何破解?若不破解,小人今后该如何是好?”

我有些不耐烦:“怕什么?你想想,他怎么就刚好知道那里有尸体?显然他是此案知情者,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诈你银两而已!”

林下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大人,小人近来过得真的很不好……祖先生好几天不露面了,小人实在不知该怎么办……钦臬司是天底下最能镇得住鬼怪的地方,求大人救命!”说着,他又磕起头来。

我看着他,想想他捉弄别人的故事,现在从他那张仿佛几夜不曾入睡的脸上,一点也找不到故事中的半点影子,不免生了些怜悯之心,就道:“你莫慌急,待我寻到那算命先生,自会令他替你破解厄运。”

林下千恩万谢,叩头不已。

从林家出来,我很是唏嘘。指路大哥口中的那个林下,虽不讨喜,但至少恣意飞扬,胆大妄为,哪像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犹如惊弓之鸟,鬼神迷信实在是害人不浅。

不过,这算命先生到底是何来路?怎么会知道反骨尸的存在?又为何要指点林下偷偷挖出掩埋?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我一直在找这个神秘的祖先生,西市附近很多人都知道他,也都见过他,但没人知道他住哪里。

三天之后,一无所获的我只好去了县衙,看看冯远在有没有找出新的线索。

冯远在恭恭敬敬地呈上反骨案四名死者的户籍,我翻了翻,立刻发现问题所在——

反骨案四位死者,生辰竟一模一样!

第八章 偶遇

我脑中飞速地思考起来,很显然,这个什么“四反术”对凶尸的生辰也有要求,所以凶手要挑同一天出生之人下手,但是,凶手如何能找到四个生辰恰好符合施术要求的人?

保家落虽大,但想找出四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并不容易,因为寻常人很难知道他人的生辰八字。

只有两种人除外——稳婆和户籍官。

每个镇子上都会有稳婆,但不会有很多。对稳婆来说,只要有心,收集新生儿的生辰八字简直易如反掌。只是,反骨案中的死者显然都是大人,难道这稳婆竟如此诡诈,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布局?

至于户籍官,想作案更是简单,因为他可以查看保家落所有百姓的生辰。不过,若真是户籍官作案,恐怕会在死者户籍书上动点手脚,以免被我一眼看破四人生辰一致。

又或者,他是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以此洗脱嫌疑?

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户籍官更为可疑,于是问道:“保家落户籍官是何人?”

“户籍官名为李来,就是保家落本地人,管理户籍已有十余年。”

我问清李来家住何处后,又转而问道:“人皮身份还未查清?”

冯远在闻言,瞬间一脸尴尬:“回大人,那人皮……实在不好辨认……”

我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小小的一县之长,让他查探属实是为难了他,天底下有几个像胡子秋一样能干的县官?再说,无论县长、府尹还是都令,本就已杂务缠身,再让他们断案,一则没有时间,二则没有水平。

这样看来,也只有大京都令王怀风相对轻松些,发现案子自会有刑仵司出面,复杂案件还能移交钦臬司。

要是各个地方都能设一个专门断案的司署就好了。

我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同冯远在客气道:“我对保家落尚不熟悉,还望冯大人鼎力相助,尽快查清人皮身份。”

“下官定全力以赴!”

话虽如此,但我估计这人皮的身份还得靠我自己去查。

出了县衙,我先按户籍书所示,去了反骨案死者的家中,向遗属询问当年接生死者的稳婆是何人。遗属们对这个问题都很疑惑,但还是很配合地回忆了起来。

除一人因父母过世无从得知外,其余三人,竟是由三个不同的稳婆接生的,这样一来,基本已经可以排除稳婆作案。

这四户人家相距甚远,饶是我驭起轻功,一路查访完也已天黑,我加快脚步往下榻客栈走去,脑中琢磨着明日如何盘问李来。

步子急,心中又挂着事,在一处街道拐角,我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一起,只见这人三十上下,相貌堂堂,唯有眉毛过于粗黑,给他添了些憨拙的气质。

他扫了我一眼,就又继续往前走,我却停住了脚步,忍不住回头望了又望,越看越觉得他眼熟,心中还隐约觉得此人关系重大,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于是,索性暗中跟了上去。

走了一路,身边的行人逐渐变少,我也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远远盯着,随后,那人拐入一条小巷,我稍等片刻才疾步赶上,可等我也拐进去的时候,巷中已是空无一人。

这条小巷两侧都是普通的民居,大约有六户人家,不知那人到底进了哪一个门,我又不能因为心中隐隐约约的怀疑就去挨个敲门,否则,就算找到了那人又能如何?总不能上去就问你到底是谁吧?

我这么想着,返身出了小巷,要是被陆休知道我莫名其妙跟踪别人,肯定又会说我,我都能想象得出他那副无奈的模样。

忽然间,我脑中好像闪过一道亮光,再次照亮方才那人的脸——

他是满鸥!

几个月前,我和陆休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见到过他,陆休告诉我他就是满关中之子,不过当时我们并未上前招呼,只是匆匆一眼,我又不擅长记人相貌,所以一下子根本没想起来。

满鸥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失踪了吗?亏我们还担心他被人挟持,可现在看来,他分明过得很好!

我飞奔回客栈,提笔就给陆休传信。

好好睡了一觉后,清晨,我又往户籍官李来家赶去。李来住在长尾街的另一头,离西市不太远,因为一连发现四具凶尸,这一带根本无人愿来,再加上此时刚刚天亮,更是不见一人。

我正要上前敲门,忽然犹豫了一下,就算是为了办案,这么一大早闯入别人家,似乎也不太好。

想到这里,我挠了挠头,四处打量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待一会儿,一回头,就见街对面站着一个人,冲我微微笑着。

(把自己搞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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