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雨丝】| 田保山作品：金秋白露收黍忙

家乡有句老话“麦黄种黍，黍黄种麦”、“白露早霜降迟，秋分种麦正当时”。

近二十多年来，我们张店村里老百姓以及屯留区大部分人家都不种小麦了，也就不用赶在白露节后运肥耕地，或抢收玉米改茬播种小麦了。想吃白面去商店超市里买一袋，很方便，再也不用在夏至时节，顶烈日冒酷暑去龙口夺食割小麦了。

黍子是一种生长期短的农作物，不管天气干旱还是土地贫瘠，它都能照长不误，缺点是产量低，一分地只能收打三、四十斤。我和村里人一样，除种好玉米大田外，每年都要在山坡小地里种一二分地的黍子。冬天加工几十斤黍米，用水捞一下晾成半干，再到面粉机上磨成面，过年包黄蒸（团子）、做年糕，翌年端午节再加工十几斤黍米包粽子，吃起来格外软糯有劲道，风味独特。

黍子形态与糜子相似，籽粒有黄、白、红、紫等颜色，我种的是黄白两种。黍子经碾米机加工脱壳后成黍米，呈金黄色，比小米粒大些，具有很强的黏性，又称软米。黍米营养价值很高，它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淀粉、氨基酸及多种人体必须的微量元素，具有滋阴补肾、健脾活血等作用。可做枣糕、酿米酒、做稠饭、炸油糕，吃法多种。由于其粘性大不宜消化，老人小孩及胃肠不好者，一次不宜多食。黍米也不能与杏仁、虾皮同食。另外，黍子穗剪回来，应趁湿捶打脱粒（干了小碎棒棒很难清理）。黍穗毛过去村里人常用来绑成笤帚，扫案板、扫炕、扫地非常耐用，还是老人们抽打不听话熊孩子的顺手工具。

近些年来，生态环境越来越好，野兔、野鸡、野鸽、各种鸟儿特别多。这几天，我在一大群鸟儿（形状像院里的麻雀，但翅膀发黄，应是山雀，间或还有几只大一点的鸟）“虎视眈眈”、叽叽喳喳的叫声中，剪回了几袋黍子穗。我吓唬它们飞走后，一会儿就又飞回来。我对它们说：“你们已叼食了我好多，许多穗已变空，还有些绿穗我不要了，够你们今后吃些时日了，还叽喳什么？”

记得《韩非子、外储说左下》中有个故事：某日鲁哀公请孔子进宫，哀公曰：“黍者，非饭也，以雪桃也”。仲尼对曰：“丘知之矣。夫黍者，五谷之长也，祭先王为上盛”。故事大意：战国时，某日鲁哀公请孔子进宫叙谈，席间请孔子吃雪桃，边上有一盘去桃毛的黍子。孔子却恭敬地吃掉了黍子，左右都笑话他。孔子却说：“黍米是五谷尊者，是帝王用来祭天地及宗庙中最上等的谷物，其地位是很高的。但桃子地位是比较低贱的，祭祀时从来不用。用尊贵的东西去擦拭低贱的东西，是君子所不为的，故我不敢那样做”。鲁哀公听了大加赞赏。

黍子是五谷之一。神话传说 ：远古时期，人们都是吃鸟兽的肉和野果过日子。到了炎帝神农时代，人口增多，炎帝就教人种五谷以充腹饥。据说那时有一只周身通红的鸟，衔一株九穗谷飞过天空，谷粒坠落在地上。炎帝捡起种在五谷台边土地里，长出了几种高大肥硕的谷物。炎帝把谷粒分为五种，按五个大臣的名字分别起名叫“黍、稻、稷、麦、菽”。谷粒美味可口，天下人争相种之。炎帝在这里兴农事、知耕稼、种五谷，故为神农，成为中国传统农业的创始人。神农还亲尝百草，发明草药，为人治病，被尊为祖国医药的创始者。炎帝神农氏完成了人类从渔猎到农耕、由游牧到定居这一人类历史上的重大转折，开创了中华古代文明，后人尊炎帝为“五帝”之首。

1993年长治市老顶山森林公园被划定为国家级森林公园，39米高的炎帝像就坐落在老顶山的百谷山上。炎帝像是一座大型铜像，庄重古朴、气势恢宏，是长治市的标志。炎帝手捧稻黍谷穗，展示着炎帝伟业，让人们缅怀先祖业绩，回味人类历史，诏示着长治市悠久的历史文化积淀。前些年的一个初夏，我和朋友到老顶山游玩，观看了百草堂，还与几位游者从内梯上到了炎帝像两手托着的禾穗上。俯瞰长治市高楼林立，街道整洁，绿树成林，车辆穿梭，一座文明和谐、美丽富庶、安居乐业、宜居幸福之城尽收眼底。我曾在这里工作过30多年的魅力长治，我爱你！

本栏目编辑：沈曼妮

作者简介：田保山退休职工，长治市屯留区张店镇张店村，74岁，中共党员，善良、朴实，热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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