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园留有“素仁”影——有感“素仁格”盆景 / 四六文摘

悟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一一《道德经》

▲《沐春》满天星

今昔何年？它（一株满天星）在这里站了多久？我无须过问。我只知道今夜的天很清、很远。一阵风，几句鸟鸣，顺乎空中的暖流正从它身上沐过，还有细腻的目光、含笑的星星⋯⋯倾刻间，只见它扭动着柔媚匀称的“身材”，接着轻微牵拉一下婉约的“着装”，然后，彬彬礼邀过往驻足的天籁，沉浸在默契与交融的春意里，吐故纳新，默默含情。

▲《吐绿》山桔

日头升起，一片空白。地面上吸引着安静。忧郁的光芒与同一棵山桔的伫立、凝望、沉默⋯⋯彼此怜惜。

絲云移动。听说陌上花开，有人再度回来⋯⋯加快了这棵山桔的“心肝火热”一一“报春”如同一种使命，无须迟疑，非己莫属。于是，它接足地气，张臂抬头，即速躬身，先于春风动起心机：“一厢情愿将滿怀柔情举上枝头。”

▲《梦境》山桔

远处，青山如黛，形色隐秘。

没有风。一棵山桔，只好摆动它的那条“手臂”，等待“桂树花开”⋯⋯它那弯曲的身干，是当年饥饿的形状，现在尚好。于是，它想“随着斑驳的月光，走向一种向往”一一抑或是在梦里：鱼游进了石头，陶罐的碎片成了文明与历史⋯⋯它用“故事”中苏醒过来的想象搜寻一个个久远的梦？

灰色的夜是梦的羽翼一一它梦见一只从瀚海跑过来的苍狼，心急火燎“将幽黑的头颅和深邃的目光”埋进万顷碧波中⋯⋯一群游走的魂，意外地选择了曾经的草甸，湖泊，山梁，却无法望见自身的足迹，还有老家许多的残垣断壁⋯⋯

▲《雨菲飞》水松

雪花漫过山岗。“立春”过后，仍不见一星半点“雨水”。直至“春分”，一场春雨盛兴而来，让沉闷的旷野伊始漾荡⋯⋯

一行“水松”：皆大欢喜的枝干，横斜高低，次第张开伟岸的胸臆一一吐茵纳翠。这时刻，稚嫩的针叶接受薄荷一样凉意的雨气，面对雨中情景进行了直观的“扫描”：久违的鸭趾草不打半点折扣破土探身；三只水鸭正在树下，摇头晃脑，不停对话，嘎嘎叫喚压住淅淅之声；一只水獭扭头伫望很久⋯⋯还有电杆拉线上的燕语阵阵一一这些倒蛮符合霏霏春雨“无所不用”的直率雅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