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刘学高：【宿迁往事成追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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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宿迁往事成追忆

文/刘学高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在走向江西方向逃亡路上，行至乌江，站在楚霸王项羽兵败自刎的地方，望着身边用绳子缒城逃跑的京城建康知府的丈夫赵明诚，身为丈夫临阵脱逃感到羞愧的李清照，不禁浮想联翩，心潮激荡。面对浩浩江水，随口吟就了这首端正凝重，力透人胸臆，直指人脊骨的诗。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项羽突围到乌江，乌江亭长劝他急速渡江，回到江东，重振旗鼓；“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虞姬对项羽爱情的忠贞和对生命的诀别，并以誓同生死为言，直以一片晶莹无瑕的情意奉献。心中的挚爱没了，带领的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生还。项羽自觉无颜于江东父老，于是，回身死战，杀敌数百，力尽，自刎。

易安追思那个叫项羽的楚霸枭雄，追随项羽的精神和气节，站在他身后的赵明诚，闻听之后，愧悔难当，深深自责。

宿迁，是秦汉文化的风云际会之地；宿迁，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不以成败论英雄的英雄——西楚霸王项羽和美人虞姬的故乡。当年，乾隆下江南时曾盛赞为“第一江山春好处”。因此，这位皇帝六下江南曾五次驻跸于此。

一路上，车窗外的景色，从城市、城郊，过渡到农村，在一片纵横纤陌的田园过后，眼前出现了“干打垒”的小屋，班车司机指了指左前方：“宿迁，就要到了”。

宿迁，水多，历史上被称为“洪水走廊”，总是随着水的涨落时隐时现；宿迁，古运河与黄河故道穿腹地而过。这个有着2700多年建城史、1987年12月刚刚撤县立市的水城，街头遍植原产意大利，我国1958年从东德引入，1965年又从罗马尼亚引入，1972年再由意大利引进的意杨，令我眼前一亮。江苏的泗阳是著名的“意杨之乡”，想不到，宿迁亦有如此众多的意杨，时逢花开季节，柳絮飘飘，地面上的小草、屋顶、道路，凡裸露于外的地方，均飘上了一层薄薄的，如雪般的柳絮，麦田里的麦穗上挂满了白白的柳絮，一颗颗麦穗如披着洁白婚纱的待嫁新娘，在阳光下摇曳着婷婷的纤躯。果然“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宿迁种有许多虞美人，是后人为纪念项羽和虞姬的旷世凄美爱情而栽植的。看到这片虞美人的花海，就会明白“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虞姬和项羽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后真挚的爱情，使虞姬不顾自身的安危，一路追随项羽，危难之际，这位刚烈忠贞的奇女子，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宁可牺牲生命也不愿独留人世。

“梧桐巷”，是楚国贵族、秦末农民起义军领袖“拔山盖世”的英雄，西楚霸王项羽的出生地。如今，也只有一棵斜立的大槐树和因它而得名“梧桐巷”的古桐树数株，穿越过历史的烟云，倔强地驻守在这里。古槐树传为项羽幼年所植，原来的树干已死，现在的树干是从根部重新发出来的。人们说：那是项羽魂归故里、威武不屈的英姿。古槐西北角有石碑一通，上镌“项羽故里”四个大字。当地人告诉我，立碑处，就是霸王的出生地，原来有坊有庙，到了清朝时就都毁没了。

项羽本是战国末年楚国名将项燕的孙子，周王族姬姓项国后代，其祖在与秦国大将王翦对阵时失策，兵败后自杀。他从此跟随季父项梁，且勇猛好武，项梁阵亡之后，羽自称西楚霸王。“楚汉之争”时为刘邦所败。汉五年（前202年），兵败垓下，“霸王别姬”，自刎于乌江。作为中国军事思想“兵形势”（兵家四势：兵形势、兵权谋、兵阴阳、兵技巧）的代表人物，项羽是一位以武力出众而闻名于世的武将。后世曾有评价项羽“羽之神勇，千古无二”。但这种个人的英雄气概和贵族精神，类似于西欧民族远古尚武的骑士精神，它是以个人身份的优越感为基础的道德与人格精神。不归属于后世儒家的忠君报国，而是一种个人审美式的快意恩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个体式的英雄时代，也戛然而止于项羽。

宿迁东南面临洪泽湖，北面就是骆马湖，洪泽湖虽为“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呈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可马陵山下的骆马湖，却是宿城人津津乐道的湖，骆马湖展现着小家碧玉、温婉可人、落落大方、恬淡秀美旳姿色。也是苏北人引以为傲的，“江苏省内的四大淡水湖”之一。骆马湖湖面宽阔，水平如镜，水势浩淼，泛舟其中，近处碧波映照，远处青山叠翠，有在镜中游之感。

从高处看，骆马湖的形状酷似一匹硕大的马脊，它的尾巴扫着运河。当地一直流传着一个古老的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天宫中有一匹小龙马，一身雪白，没有一点杂毛，而且闪闪发亮，就像披了一身银丝。长长的鬃毛披散着，跑起来，腾云驾雾般地四蹄生烟。老龙马生下它的时候，高兴地迎风嘶鸣，惊天动地，这一叫，可闯下了大祸，把正在做寿的王母娘娘吓了一跳，二郎神查清后回报，王母勃然大怒，说这是一种不祥之兆，命二郎神快快把小龙马斩了。老龙马听说后，决定替子赎罪，保全小龙马的生命，老龙马在受刑之前，被押到天庭，王母娘娘指着老龙马的鼻子，恶狠狠地说：“它甘愿替子去死，就把它打下人间，永远不许再回天宫”。就这样老龙马被罚到人间，四条腿深深陷入泥中，身子把地面压了几丈深。后来，玉皇大帝得知此事，念老龙马舐犊情深，故赦免了老龙马的罪，重新把它召回天宫。打那以后，这里就有了一个马脊背形的洼塘，常年积水，水势浩淼，人们称之为“骆马湖”。

宿迁的“霸王别姬”肉鲜酥烂，味鲜醇厚。看着店家的笑容，摸着“孔方兄”无力的手，要了二个“车轮饼”、“乾隆贡酥”，一瓶洋河大曲。1979年在第三届全国评酒会上，洋河大曲一跃而跻身于全国八大名酒之列，宁省出菜金，也要喝一瓶。店家大哥也是好酒之人，看出了我的拮据。时逢店中无人，拎着一瓶洋河大曲、一份六角钱一盘的芹菜炒肉丝：“兄弟，认识一下，居延海。”什么？我楞了一下，居延海……

从居延海——“居延海”，聊到金色的胡杨；从大漠孤烟的苍凉孤寂，飞翔到到长河落日的余晖；从双沟、洋河说到家乡的骄傲——青岛啤酒。

据说，早先只要进入宿迁，无论是空中、陆地、河流，处处都能闻到酒香四溢。

宿迁县境内，坊间有戏言：“宿迁的麻雀都能喝三两”。问及缘由，海子大哥笑道：“听老人们说，从前洋河古镇糟坊林立，那时，盛酒用的都是陶坛，装船时偶有摔破现象，坛里的好酒会洒落一地，顿时，酒香四溢，这时，一些麻雀会不惧危险，俯冲下来抢喝洒落的酒，有的喝多了，出现摇摇晃晃的飞翔状态，让人觉得又可爱，又可笑。洋河的酒好，连麻雀都爱喝上一口的说法也逐渐传开。于是便有了“洋河麻雀三两三”的这句话。”

入口甜、落口绵、酒性软、尾爽净、回味香的洋河大曲，让我们从此成了朋友，三十多年来，海子大哥经常托人捎来酒厂新出的散装洋河。

文中插图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刘学高，笔名长风；号流浪行者。沿徐霞客之足迹，寻马可波罗之行踪，追唐玄奘之佛影儿，四十六年来走遍四野八荒，于六合之下，尽行华夏及周边诸多国度。停止写作三十一年，公元二零一八年春，重拾拙笔，开始涂鸦。

本期编辑：方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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