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 解秋菊//童年记忆(一)
感恩相遇 后稷文苑
2021新年来临之际,我们初步总结整理了七十余位写作爱好者的作品链接,以丰盈后稷文学宝库!点击下面加粗字链接,品读《后稷文苑》宝葫芦:
童年记忆
年逾古稀,没有了工作的的责任,没有了养儿育女的琐碎家事,静下心来脑海里常常浮现出童年的记忆。也许昨天之事己忘怀,但几十年前的事却记忆犹新,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老年怀旧吧。想想童年的一幕幕,一件件事,即好笑又愜意。
(一)南下,千里寻父
1949年,我刚满一岁,在稷山县人民政府工作的父亲解三选,被抽调随軍南下四川。他们一路步行打仗,行军月余才到达芦山县(当时属西康省)后调到四川成都工作了六十多年直至去世。
我小时候看见别人喊爹,于是问母亲:“我爹呢?"母亲告诉我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到底有多远,我不得而知。我五岁那年,组织上派人来接干部家属,听说要见爹了,高兴地差点儿蹦起来,哪里知道寻父之路竞会那么地艰辛漫长。从稷山到运城集中,由于各县家属陆续才到,一住就是半月有余。怎么到的西安在我记忆中是模糊的,从西安出发后,我们坐的是搭着篷布的卡车,一路上尘土飞扬,上下颠簸,一天下来个个都成了土人儿,开始还算平坦,后来越走越颠簸,晕车的开始呕吐,好象五脏六腑都能倒出来一样。古人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入川必须翻越泰岭过巴山,卡车在"之"字形的路上如蝸牛般爬行,道路一面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另一面是几丈的深渊,底下是滚滚流淌的嘉陵江水。路又窄又颠,有的地方只能单车行走不可会车,有时车就行走在象老虎嘴一样的悬崖下, 真是令人胆颤心惊,听专程来接我们的叔叔说,这样的路已经是多次修建的了,他们南下时这路根本就不能走车只能单人步行。就这样我们日行夜宿艰难地在山里穿行。这里人烟稀少,很难见到房屋和人烟。翻过秦岭,紧接着是一座连着一座的大山,好象永远也没有尽头。也不知转了多少天才到了广元,这是入川的唯一山口,地势险要,真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真不知当年解放军是如何打进去的。记得当时在车上我看见别的小孩子吃饼干,而我们带的是馒头,也不知道饼干是啥味儿馋的直咽口水,叔叔看见了对我说:"饼干会有的,叔叔一定给你买"。后来到广元后晚上便到街上为我找饼干,当我接过饼干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虽然香甜却很干而难以下咽,我才想:饼干还不如白馍好吃呢!
过了广元基本上就是平川了,到了雅安后,我们同行的人便各自分开找自己的亲人去了。我们要去的地方路更难走了,进山的路是羊肠小道根本没有公路,所以我们只能骑马,在马背上颠啊颠,在山里转啊转,走了多久不记得了,印象中只记得进了一座小县城,这就是芦山县。(当时属于西康省,后取消后划为四川省)这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河,河上架一座铁索桥,两头牵在两座山边,中间悬空,晃晃悠悠走在上面十分可怕。整个县城只有一条十字街,路面全是用青石板铺的,街上冷冷清清不见人,后来听说这里晩上非常热闹,就象赶集一样。
我们到了东大街走进一个院落,有东西厢房和北房,听说这里曾经是有钱人家的公馆,现在改为县人民法院了。这时从北房走出几个人来迎我们,其中一个笑眯眯地对我伸开双臂,叔叔拉着我的手说:"快叫爸爸",我看了看这个人我不认识,转身扑到妈妈怀里哭着喊:“我要爹!"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就是爹。那时爸爸身上还别着手枪,看来当时这里还很不太平。历经千山万水,终于找到了父亲,真难啊!几十年过去了,许多往事如过眼烟云,但这段千里寻父的历程却至今记忆犹新。
刊登于山西老年杂志2011年第十二期
后
稷
文
苑
解秋菊,生于1948年8月18日,中国共产党党员,1968年参加工作,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五三一厂当工人,曾担任四连三排排长,1979年调回稷山县运输管理所工作,先后任出纳,统计,付所长,党支部书记,应邀为山西交通运输和交通纵横杂志社特约通讯员,曾发表各种通讯,散文等五十余篇。退休后担任交通局老干部党支部付书记,历年来评为优秀党务工作者,模范党员。
——发刊制作:葛丽娟
协助制作:焦云竹 薛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