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 || 彭国翔,《海外儒学研究前沿丛书》总序:揽彼造化力,持为我神通

【题记】最近一直在思考国际(海外)汉学研究的批判性思维问题,在阅读彭国翔教授翻译的《切中伦常:<中庸>的新诠与新译》(安乐哲、郝大维著)一书中,彭国翔教授在“译序”中有如下思考,窃以为颇有价值,特摘录出来,供大家参考。

正如儒学早已不再是中国人的专利一样,儒学研究也早已成为一项全世界各国学者都在参与的人类共业。“夜郎自大”的“天朝心态”不可避免地导致故步自封,落后于世界现代化发展的潮流。学术研究如果不能具有国际的视野,“闭门造车”充其量也不过是“出门合辙”,难以真正推陈出新,产生原创性的成果。(第1页)

西方学界对于中国人文的研究稍有风吹草动,中文世界都不乏聪明才智之士闻风而起。但各种方法、模式和理论模仿得无论怎样惟妙惟肖,是否能够施之于中国人文学的研究对象而“有用武之地”,不至于生吞活剥,最终还是要取决于研究对象本身的特质。所谓“法无定法”,任何一种方法本身并无所谓长短高校之分,其运用的成功与否,完全要看是否适用于研究对象。譬如,在北美的中国史研究中,思想史(intellectual history)的研究目前似乎已经式微,起而代之的社会史(social history)、地方史(local history)等研究取径颇有独领风骚之势。但是,如果研究的对象是宋明时代一位或一些与其他各地学者经常保持联系的儒家知识人,那么即使这位儒家学者多年家居并致力于地方文化的建设,这位或这些学者与其背后广泛的儒家士人群体的互动,以及那些互动对于这位学者观念和行为所产生的深远影响,都需要充分考虑,这就不是单纯的地方史的研究取径所能专擅的了。再者,如果要了解这位或这些学者思想观念的义理内涵,社会史的角度就难免有其盲点了。如今,中国学者对于中国人文学的研究,所可虑者似乎已经不是对于海外研究成果缺乏足够的信息,反倒正是由于对各种原始文献掌握不够深入而一味模仿西方学者研究方法、解释模式所产生的“邯郸学步”与“东施效颦”。中国人文学研究似乎正在丧失其主体性而落入“喧宾夺主”的境地尚不自知。(第3页)

安乐哲、郝大维著,彭国翔译,切中伦常:《中庸》的新诠与新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

这是国际汉学研究与数据库建设推送的第1325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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