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空战：英雄王海与“英雄的王海大队”
——悼念人民空军原司令员王海上将
陈 辉
编者按：2020年8月2日上午9时45分，空军原司令员王海上将在北京301医院去世，享年94岁 。
王海，1944年5月参加革命工作，1945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46年6月参军。抗美援朝战争中，王海击落美军战机四架、击伤五架，先后荣立二等功、一等功、特等功，被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并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二级国旗勋章，二级自由独立勋章。
王海率领志愿军空军“王海大队”与号称世界王牌的美国空军激战80余次，击落、击伤美机29架，荣立集体一等功；所在大队被誉为“英雄的王海大队”。在革命军事博物馆的南广场，至今还陈列着一架绘有9颗红星的米格--15比斯歼击机，就是王海当年驾驶过的功勋飞机。
王海，1955年被授予空军中校军衔，1959年晋升为空军上校军衔。1988年9月被授予空军上将军衔。王海1955年曾获三级解放勋章。1998年7月被授予独立功勋荣誉章。
我们发表《朝鲜空战：英雄王海与“英雄的王海大队”》，以悼念王海将军为人民空军立下的丰功伟绩。空军司令员 王海上将
１９８５年初，空军司令员王海访问美国，时任美国空军参谋长的查理斯.加布里埃尔上将微笑着说：“我早就知道你，我就是被你打下来的。”
王海上将
在朝鲜战争中，王海曾击落击伤９架美军飞机。事隔３０多年，他显然记不清这位美国将军当年是从哪架飞机上跳伞的。
王海风趣地说：“如果你以后再打我们，我还得把你打下来。”
查理斯·加布里埃尔上将哈哈大笑拥抱着王海说：“我们友好、友好！”
当年10月，查理斯.加布里埃尔上将应邀访问我国，参观了我国航空博物馆。展厅中一架绘有９颗耀眼红五星的米格—１５战斗机吸引了他，这标志着驾驶员曾击落、击伤９架敌机。王海当年就是这架战机的主人，无疑加布里埃尔上将就是被这架战机击落的。
空军原司令员王海与在朝鲜战争中被击落的美国空军原参谋长查理斯·加布里埃尔笑谈当年空战往事。
加布里埃尔将军目睹的仅是王海的战绩，其实王海大队---航空兵第３师第９团１大队有着同样的辉煌。
王海大队的飞行员们
朝鲜战争期间，王海大队与美军空战80多次，击落击伤敌机２９架，是志愿军空军击落敌机最多的飞行大队，荣立了集体一等功，被称为英雄的“王海大队”。大队所有人员也全部荣立战功，并产生了３名战斗英雄。除了击落击伤９架敌机的“一级战斗英雄”、特等功臣王海外，还有击落击伤７架敌机的“一级战斗英雄”、特等功臣孙生禄；击落击伤４架敌机的“二级战斗英雄”、特等功臣焦景文；以及一等功臣刘德林、马宝堂；二等功臣周凤性、张滋；三等功臣鄢俊武。
“王海大队”威名天下，举国皆知，但当初他“走麦城”的往事，却鲜为人知。
１９５１年１０月２０日，“王牌师”开赴丹东前线入朝作战。１１月４日空战打响后，７团３大队赵宝桐首开记录，随后兄弟团队几乎每仗都有战绩。可“王海大队”只顾着座舱内的仪表，忽略了向外搜索，有时顾此失彼。结果每天起飞、搜索、返航，再起飞、再搜索、再返航，睁大了眼睛，就是看不见敌机的影子。空战变成了空忙。
后来王海回忆说：“那几天里是我们大队飞行员最难熬的时候，别人打下敌机，我们没有打下，压力太大了。我脑里全天想得都是敌机和空战，甚至晚上躺在床上也毫无睡意，只好去卫生队要安眠药吃。”
面对“出师未捷”，他们没有气馁，总结教训，以利再战。
11月8日，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王海率1大队刚飞过清川江就发现１２架美机迎面飞来。王海立即向带队长机报告：“右下方发现敌机１２架！”
由于双方速度都非常快，两个机群瞬时即擦肩而过。王海率１大队掉过头来准备追赶。这时带队长机根据空中情况决定不对其进行攻击，遂下令：“１大队，跟我来！”
美国空军轰炸机对朝鲜狂轰滥炸
王海放弃了对美机的追击，率队奔长机而来。可美机却返过身来，从背后向１大队攻了过来，情况很紧急。飞在最后的７号机马宝堂一看大队有危险，自己单机掉头向美机迎了上去。
美机正在加速追赶，猛然间对面冲过来一架，而且越来越近。这种迎面对头攻击，使美机很不习惯，美机编队一下子从马宝堂周围飞了过去，队形也被冲散了。
冲散的美机有２架顺势咬住前面的中队长张滋。马宝堂一急，也顾不上瞄准，按住炮钮就向美机打出几炮。美机一见，十几架飞机都朝他围了过来，刚刚改装喷气式飞机不久的马宝堂，总共飞了也没有几小时，战术更是懂得不多。为了大队的安全，他只管冲过来，又冲过去，与美机群缠在一起，有机会就向美机放上几炮，美机对这种“新战术”完全摸不着头脑，几次进攻，看不易得手，就收势向海上飞去。马宝堂则安全返航，心想：“美国佬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见到马宝堂顺利返回机场，王海一块石头落了地。看到马宝堂打黑了的机头，可以想象空战的激烈程度。
总算与敌人交上手了。可战绩呢？仍然还是零。
１１月９日，王海率１大队再次出击，这次总算有了战果。
这天上午，９点４４分，在平壤以南发现美军Ｆ－８４战斗轰炸机，王海率１大队焦景文、周凤性、刘德林向１架敌机扑去。一窝蜂地猛揍一个点，追歼100多公里，才将这架敌机打下来。
美军轰炸机
１大队首开纪录！而且４人全部开炮、个个击中敌机。但王海对这次空战并不满意，他在飞行记录本上写道：“这次空战的教训，首先是攻击时不是有掩护、有攻击地进行射击，而是轮流射击，形成了“车轮战”的攻击方法。其次是不注意节约弹药，在攻击的４人中，３人都把炮弹打光了，谁攻击完谁走，本来是可以掩护的，但我们没有这样做，因为没有子弹。”在战后民主讲评会上，他又指出了空中指挥、编队战术和射击动作上存在的问题，总结出了经验教训。王海深深体会到，作为一名空中指挥员，需要的不只是勇敢和顽强，更重要的他应是全队飞行员的“大脑”，在瞬息万变的空战中，他应迅速判明情况，敏锐地抓住战机，果断地下达命令，率领全大队发挥集体力量去战胜敌人。
吃一堑，长一智，“王海大队”终于走上成熟了。
１１月１８日，“王海大队”开始扬眉吐气了。
这一天，他们和兄弟部队与１８４架美机空中大战中，“王海大队”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取得了５:０的战绩。
１２月１５日的空战中，又以少胜多，击落击伤敌机６架。
１５:０ 的 战 绩
截止１９５２年１月１４日，“王牌师”第一次轮战结束。“王海大队”经过８６天的空战，共击落击伤敌机１５架。“王牌师”战绩突出的８人，“王海大队”占了３人，王海击落击伤５架，焦景文击落击伤４架，刘德林击落３架，全大队创造了１５:０的战绩，一跃成为全空军的“王牌大队”。
俗话说：“胜败是兵家常事”，胜者也有败的时候，败者也有胜的时候。关键是看谁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知己知彼”，出奇制胜。
美 军 乱 了 章 法
美军飞行员
美国远东空军初次与我军交锋，被我军的拼命精神吓破了胆，连吃败仗，美国空军参谋长霍伊特.范登堡曾感叹道：“中共飞行员都是一批坚强勇猛的斗士，常常以东方人特有的顽强精神，不顾伤亡、奋不顾身地进行空中格斗，是我们联合国空中部队很难对付的敌手。”
美军投入朝鲜战场的轰炸机
美国空军歼击机联队最高长官杜克逊在做战场总结发言时曾指出：“关于战术问题，亚洲共产党习惯于游击战，善于偷偷摸摸地行动，最初他们把这种战术带到了空中，而我们一时不能完全适应这种无规律的作战方式，当然从长远看，空战中不讲战术总要吃亏的。遗憾的是我们与战术并不高明的中共部队作战，反倒乱了章法。为此，我建议加强战术研究，尽快拿出一套全新的打法！”
美 军 新 战 法 出 笼
美军新战法很快出笼了
机场上的美军战机
从１９５２年夏季开始，美军作战原则有了改变，采取“通过有选择地摧毁地面目标来达到从空中施加压力的作战方针。”战术手段也在改变，由过去的大机群出动，改变为４至８机的小编队，多批次，加大纵深、层次配备，并采取“鱼饵”战术，封锁我作战机场，把打我起飞着陆的飞机，作为争夺制空权的重要手段，以掩护其战斗轰炸机对我交通运输线的破坏，支援其地面部队作战。
１９５２年５月１日，空３师第２次参加抗美援朝空战，曾一度出现被动局面。
美军出动大机群与志愿军空军角逐
在５月１３日和１５日的战斗中，连续遭敌两次偷袭。第一次由于警戒不严，在飞往战区途中遭敌偷袭，被击落２架，击伤１架；第２次是返航着陆时，在高度低、速度小，并且已经放下机翼和起落架等难以机动的情况下，受到敌机突然攻击，结果造成被击落３架、牺牲飞行员２名的损失。后来在一次空战中，王海的战机也被敌偷袭击伤，在飞机无法操纵的情况下，王海被迫跳伞，转危为安。
扭 转 被 动 局 面
“王海大队”和全师一起从敌情观念、战术思想、指挥协同、空中动作等方面认真检查，吸取教训，坚决贯彻空军司令员刘亚楼新提出的“一域多层四四制”的战术指导原则。这一原则是我出战机群，以四机为单位，采取层次配备，以长机为核心，在目视联系和战术联系的范围内，保持一致，相互协同作战。
刘亚楼对这一战术，做了形象的比喻：领队长机是一群蜜蜂的蜂王，机群内的其余飞机则是蜂子。蜂王向哪里飞，蜂子紧随不离，任何时候都不分散，以使机群团结得像蜂群一样。这一战术，很快扭转了被动局面。
１９５２年５月１日至１９５３年１月２６日的第２次轮战中：空３师共击伤击落敌机５０架，其中“王海大队”击落击伤１４架，战果在全师各大队仍居领先地位。
９团１大队除大队长王海外，还有几位大名鼎鼎的“王牌”飞行员。
中队长孙生禄就有“空中突击手”的美称。
在11月18日的那次空战中，在王海和焦景文与敌交战的同时，驾驶４号机的孙生禄在空中上下翻飞，单机对敌８机，左冲右突勇不可挡，发扬了“刺刀见红”的精神，在３００米距离上用猛烈炮火把１架敌机打得凌空开花。
１２月２日，发现敌人两个大机群企图攻击我清川江以南目标后，我起飞１２架飞机在王海的率领下将敌机拦截在龟城上空。带队长机为迅速打击敌人，率队右转向敌机攻去。可是由于转弯过早，２、３两个中队后部暴露并发现有敌机偷袭。长机组随即向偷袭敌机攻去。这时，孙生禄突然发现长机尾后也有４架敌机偷袭，而且距离更近威胁更大。他当机立断，率僚机向敌机冲去，将其驱散后，又迅速转向，去攻击３中队尾后之敌。战斗中孙生禄先后击落２架敌机。这次空战，我机一开始就处于被动地位，由于长机根据当时情况定下正确决心，才迫使敌放弃攻击，特别是孙生禄灵活机动地处置空情，加上勇敢地进攻，变被动为主动。
第二天，敌又出动百余架的大机群，企图攻击我地面目标，王海再次率12架飞机拦截。孙生禄由于发动机故障，和僚机一起落在了整个编队的后面。这时4架敌机从海上飞来，为防止其在尾后攻击我编队，孙生禄立即率僚机上前攻击，先后与6架敌机空战。在优势敌人面前，孙生禄毫不畏惧，从高空打到低空，最后，孙生禄在空战中与敌反复搏斗英勇牺牲。
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孙生禄1945年参加人民解放军，他常说：“为了援救战友，消灭敌人，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敢上”。他真正发扬了我军勇敢顽强的战斗作风，多次保证了队友和编队的安全。他生前共击落击伤敌机7架，被评为“一级战斗英雄”、特等功臣。
“无名英雄”焦景文，在“王牌师”也有口皆碑。
英雄僚机飞行员焦景文
焦景文是王海的僚机，河北省武安人，是个砍过柴、放过牛的穷孩子。当初分配给王海当僚机很不情愿，因为当僚机是个“无名英雄”的角色。空战中他的主要任务是保护长机向敌人发起攻击。后来，在领导和同志们的帮助下，他很快调整了认识，意识到僚机职责的重要性。
焦景文和王海
在朝鲜第一轮作战时,一次在平壤上空激战，王海发现4架敌机在围攻兄弟部队1架飞机，就大喝一声：“我来了！”立刻率本队４架飞机冲下去。美机看到来了援兵，马上放弃对那架飞机的攻击，回过头来对付１大队。王海正愤怒地瞄准前面敌机,突然听到：“１０２，后方又有８条小狼，请注意！”这是僚机焦景文的报告。4:12,敌众我寡。王海临危不乱,果断地发出命令：“１０３号，截住后面的敌机!”“是！１０２号，后面有我，你尽管攻击！”。
在焦景文的掩护下，王海专心追击，一串炮弹将前面的那架美机击伤，几乎同时，焦景文也开了炮，炮响敌机，他把正要攻击王海的一架飞贼打了下去。
“１０２号，快躲开，后面还有小狼！”王海闻声忙把机头向左一偏，只见一通火光从右翼下穿空而过,好危险!王海把飞机拉起来后,突然看见焦景文的飞机剧烈一震,机舱里冒出火苗。“１０３，快跳伞！”王海边喊边扑到僚机上方，拉上翻下，连续６次进攻，把一架美机打得凌空爆炸，驱散了围攻焦景文的敌机，保护焦景文跳伞。
王海大队飞行员马宝堂和刘德林双机正截住刚才袭击焦景文飞机的那架飞贼。马宝堂奋不顾身地穿过６架美机射出的火网，打出一串复仇的炮弹，将那架美机击落，为焦景文报了仇。
王海（左）与战友焦景文
在这次激烈的空中大战过程中，一大队不仅成功地掩护了兄弟部队，而且以少胜多，击落美机５架，击伤１架，人们雀跃欢腾庆祝胜利，王海却在一旁高兴不起来，他在担心僚机的安危、战友的下落，直到焦景文平安地返回部队，王海才舒展了愁眉。
在第二轮作战中，１２月的一天，东北大地寒风凛冽，可是，在朝鲜战场的天空中却战火炽热。
王海冒着严寒率领１２架战鹰去迎战敌机，在万里长空又展开了一场恶战。在鏖战中他们团结协作、密切配合、猛打猛冲，打得敌机像没头苍蝇，乱窜乱碰。这次战斗击落敌机２架、伤３架，打得敌人落荒而逃。激战中，僚机焦景文跟着王海，勇敢神速地前冲后击，给王海有效地支援和掩护。
敌机溃退了，王海向飞行员们下达了“停止攻击，返航！”的命令，正指挥着战鹰退出战斗。
“单机注意，后面有狐狸！”王海听到地面指挥员的提醒，急忙观察。果然前面有２架敌机在追击我军的１架返航单机。情况紧急，王海加大油门追赶敌机，营救战友。
“前面单机是谁？赶快作反转脱离！”王海警告单机的话音未落，耳机里又传来了焦景文警告王海的呼叫：“１０２，后面来了４条小狼，赶快开炮，把前面的小狼赶跑！”
“明白，１０３！”王海立即按动炮钮，因距离有点远，敌机拐弯逃跑了。王海又急忙向左压坡度，从斜刺里插过去，炮口又喷出火环，敌机应声爆炸，前面单机脱离了危险。王海为救出战友舒了一口气。
“１０２，小狼要从后面攻击，赶快！注意”焦景文又急促地报警，王海意识到前面单机虽已脱离了危险，而自己和僚机却陷入了４机围攻的险恶境地。王海果断地决定：分头脱离，互相掩护。“１０３，扩大间隔！”“明白，明白！”焦景文忙回答。
突然，一阵急促的炮火从后上方射向焦景文的机身，“嘣”的一声，飞机猛地抖动，震得焦景文头晕眼花。他抬头一看，座舱盖被打掉半拉，立刻感到寒风刺骨，机翼也负伤，升降不灵。他摇晃操纵杆，还好，飞机还能操纵。焦景文曾对大伙说过：“我和长机的关系，就像陆军警卫员和首长的关系。在战斗中，警卫员总是紧紧跟随首长，如果敌人的炮弹在附近爆炸，警卫员应该勇敢地扑在首长身上，用生命保卫首长安全，因为警卫员懂得，指挥员在战场上关系到战斗的胜负。”
“人在飞机在，我在长机在！”他顶着一股股刮进机舱的刺骨寒风，咬住嘴唇，勇敢地驾着重伤的飞机。
眼看着敌机逼近长机，长机十分危险，而自己的飞机又操纵不灵，怎么办？！他急中生智，“我把狼引开，解除敌机对长机的威胁！”
“１０２，我不能掩护你了，你要注意警戒后面！”焦景文边向王海报告，边猛蹬右舵，向东北方向转去，与王海分成两岔。４架敌机见受重伤的飞机成了单机，便得意洋洋地一起向焦景文扑了过去。
脱离险境的王海，从无线电里辩别出焦景文的呼唤，万分焦急。“１０３！你在哪里……”王海喊破嗓子，却再也得不到焦景文的回答。他驾驶着战鹰在辽阔的天空盘旋，不甘心，急切地寻找着战友……
战后，焦景文向王海讲述了他把敌机引开后的情景。
焦景文把４架敌机引到自己的后面，使长机脱离了危险，这时他感到莫大的欣慰。他想摆脱敌机，但４架敌机分成两对双机左右夹击，射出了交叉密集的火网。他艰难地驾驶着负重伤的伙伴，做着不规则的动作，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躲闪着，使敌人无法瞄准射击。两架敌机向他扑来，由于速度过大冲到了焦景文的前面。焦景文猛按炮钮，愤怒的炮弹“嗖嗖”地射出去。很可惜，由于机身负伤无法瞄准，没有打中，却把敌机吓得逃窜了。焦景文忙向北方飞去，突然一串串弹光从他飞机上面掠过去。这是另外两架敌机还在追击。焦景文进了山区，高度仅有１０００多米。一架敌机胆小了，向后转弯飞走了，另一架却穷追不舍。
“敌机为什么不开炮？！”焦景文恍然大悟，敌人也没有炮弹了！这家伙竟和焦景文编队飞行，紧紧地跟在他的左边。突然，那家伙猛地压个右坡度，想逼焦景文右转撞山。“狗东西，有种你就来吧！”狭路相逢勇者胜，焦景文毫不退让，朝着敌机猛撞过去，决心与敌人同归于尽。面对强者，敌人胆怯了，慌忙逃走了。
“１０３号，你在哪里？”王海边呼唤边向机场上空靠近。
焦景文驾驶受伤的飞机回到机场上空，看到还有一架飞机在盘旋。“我回来得最晚，汽油都快耗尽了，怎么还有没着陆的飞机呢？这是谁呢？”
“你赶快着陆，上面有我掩护！”“明白！明白！”焦景文万分高兴，他万没想到，王海在等他归来。
在太阳的余辉照耀下，长、僚机先后安全着陆，全团万分高兴。
老英雄焦景文、王海、刘玉堤在一起
战友们数了数焦景文伤痕累累的座机，负伤２９处。王海从人群中挤上去，双手紧握焦景文冻得发抖的双手，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说不出一句话……王海和焦景文这对长、僚机在战斗中亲如兄弟，紧密配合，取得了击落击伤敌机１３架的优异成绩，创造了双机战果最佳的范例，都成为战斗英雄、特等功臣。
当 之 无 愧
１９８８年９月１日下午，中南海小礼堂，中国人民解放军恢复军衔制后的第一次授衔大会正在进行。第一批由邓小平签发命令，授予上将军衔的有１７人，其中就有时任空军司令员的王海。３３年前我军首任空军司令员刘亚楼也是被授予上将军衔。１９４４年５月参加革命，１９４６年６月参军的王海将军的戎马生涯是辉煌的，全国人民都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战斗英雄。
将 军 的 经 历
从将军的经历看，非常凑巧，每十年跃上一个台阶：１９４５年参加中国共产党；１９５５年任空３师副师长，被授予空军中校军衔；１９６５年任空五军副军长；１９７５年任广州军区空军司令员；１９８５年由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副司令员升任空军司令员。
这不仅是王海的光荣！也是“王海大队的光荣”！这一辉煌已载入了人民空军的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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