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好| 纪录片电影《二十二》：“慰安妇”经历的苦痛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活长了，没有用”。这是毛银梅老人生前曾对女儿说过的话。

在日本侵华战争的十四年间，中国大约有20万甚至更多的女性沦为日军发泄性欲的性奴隶。她们在战争期间受到了身心上的巨大摧残，其中大部分因无法忍受屈辱而早早结束生命，只有少数女性侥幸逃生。这些幸存者几经辗转回到故乡，等待她们的不是同情，而是伴随一生的歧视与排斥。

影片中，老人们虽选择面对镜头，但仍然会有些许抵触。她们没有过多地描述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更多的还是流眼泪与嘴里的那句“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不得不说，这部电影除了教育我们要牢记国耻之外，更让我们开始反思对这些幸存者的态度，激发起善良对善良者的同情，良知对“受侮辱和受损害的”道义支持。

由郭珂执导的电影《二十二》，没有过多地使用视听语言技巧，没有刻意渲染这份磨难，没有大肆宣扬民族仇恨。仅仅以现实的视角，客观记录这群幸存老人当下的生活状态。也正是这种质朴平和的态度，给这部影片带来了巨大的无声力量。

影片出品时间为2014年，直至2017年8月14日才在中国内陆公映。而《二十二》也成为了中国首部获得公映许可的“慰安妇纪录片”。2018年在第三届德国中国电影节中获得最佳影片奖。

毛银梅，原名朴车顺。从韩国逃难到中国后，自取名字，并跟毛主席姓。毛银梅老人在影片中坦言：我爱毛主席。这短短的五个字道出了她的心酸，毛主席领导的抗日战争的胜利解万民于水火，让慰安妇可以摆脱日本人黑暗的牢笼。对于毛银梅老人而言，毛主席相当于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然而摆脱牢笼之后的毛银梅，过得并不开心。因为慰安妇这个标签，她经常会被别人指指点点：说成是日本人。影片中的她，唱着小时候的民谣：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哟，我的郎君翻山越岭路途遥远，你真无情啊，把我扔下……足以感受出：毛银梅对童年怀念又悲痛，如今虽已进入耄耋之年，却仍然摆脱不了慰安妇带给她的心理阴影。

林爱兰老人也是二战中作为慰安妇的受害者之一，她对革命、对党、对人民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曾经混入日本内部，偷出来很多子弹给中国部队。甚至发动人民群众、青年妇女参加军队。林爱兰一生没有生孩子，最主要的原因是日本人的摧残。影片中的她眼含泪光，直言：不想提起这些事。

同样作为受害者的李美金老人为我们描述了当时的场景：晚上不敢在家，拿着被子去山上睡。日本人曾让她们上树摘野果，如果不上就会被捅死。有时走得腿痛了，他们就拿枪来敲腿。年迈的李美金，至今都有腿痛的老毛病。她在影片中说：打得腿都走不了路，跪一下就痛一下。

李美金老人回忆：夜晚就能听到人在叫（被强奸的声音），那个日本人摸我，我就叫阿爸阿妈。那时候日本人很可恶，看到女孩就抓来强奸。后来她混入哭丧的人里面，成功逃了出来。比前面那些老人幸运的是，她拥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而这也让老人能更坦然地讲出自己成为慰安妇的那段经历。

经历过黑暗的人，比常人更渴望爱与光亮。慰安妇中的幸存者们是二战中的受害者，是我们的同胞，我们理应给予温暖和爱，而非歧视与排斥。

李爱连老人曾在南沟的敌人窝住过三个月，经常受到日本人的挨打。抗日战争结束后，日本投降，李爱连才回了家。老人在影片中坦言：丈夫说不嫌弃她，愿意怎么活就怎么活，那是日本人抓你去的，又不是你愿意去。可李爱连却是哭着说出了这些，说不在意是假的，村里总有人说三道四，慰安妇的经历始终给李爱连及她的家庭带来了不可磨灭的悲怆。

即使这样，老人始终对世界心怀善意。看到邻居家的猫或者野猫，就主动去喂。自己不吃也得喂猫，有时候做饭先给猫吃。对儿媳妇说：猫猫没人管不就饿死了。

李爱连在影片中还坦言：以前村里经常有糟蹋孩子的，大大的鼻子，大大的眼，就是日本人生下的孩子。罗善学便是个中日混血的孩子，因为这个身份，同母异父的弟弟甚至说出要拿钱买凶手杀他的话。

慰安妇已经是一个耻辱的标签，幸存下来的老人本以为重获新生，却没想到穷极一生也没能摆脱掉过去的阴影。她们经历的苦痛远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多，影片中最大的感动还是老人们对世界的善意与温暖：生命以痛吻我，我仍愿报之以歌。

电影结尾采用大远景镜头：老人生活的村庄由死气沉沉变为绿意盎然。我想导演是想告诉我们：历史不容忘记，但今天的中国也不再是之前死气沉沉的中国。而曾经二战中的慰安妇们，无论是否幸存下来，都将在遥远的地方重获新生。

值得一提的是，在电影上映首日，得到了各界人士大力支持。排片从1％升至1.5％，单日票房破300万。截至2017年8月19日，该片票房突破1亿元。最终票房超过1.5亿，成为首部票房过亿的纪录片。

有力度，有质量，有情怀。电影《二十二》值得每一位中国人看一看！

文/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