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马大帅女人列传

玉芬马小翠桂英刘佩云

玉芬，牛二之妻也。态殊妩媚。初，牛二入囹圄，玉芬守空房，潜与马大帅私通。及牛二释归，屡纠缠。是时马小翠以逃婚走开原，大帅尾衔之，玉芬亦避走开原，皆荫于范德彪也。

德彪鳏夫，年逾不惑，私慕玉芬。玉芬欲拒不忍。

牛二寻至，执玉芬欲牵，众护院围之，各显其技，德彪闻声而出，厉声呵斥，单挑牛二，牛二惧，伺机撩阴，德彪大呼痛！牛二旋走。玉芬有愧，侍奉备至，德彪益以为其有意焉，比及大帅白德彪，德彪惆怅良久。

移时，牛二复至，适玉芬拾杯盘，大帅在侧，牛二环顾曰：“二岁不见，玉芬能干矣，事二汉与？”玉芬羞怒以斥。大帅曰：“向日伤德彪，其案未破，汝今又至，诚狗不易食屎之性也！”牛二曰：“尔入城无几，余不见长，唯脾气见长耳！”遽饮食。玉芬怒曰：“尔若不走，妾报官矣！”牛二曰：“对面即有司，但去耳。偕姐夫、妻弟而居，不差一人，吾等四人同床共枕矣！”大帅怒，掀桌而起，与之搏，误撞玉芬，伤及腰，牛二旋走，大帅执菜刀追不及。

大帅举私塾，牛二伺玉芬独居，入室奸之，玉芬有孕，德彪隐其事。

玉芬既谋职于工厂，小唐垂涎三尺。小唐有心疾，既不获玉芬心，阴执之。德彪、大帅至其宅，察之不获，德彪曰：“吾本辽北狠人，堪为首矣。汝若悬崖勒马，吾必使回头是岸；汝若执迷不悟，吾必使苦海无边。”小唐夜绳玉芬以婚，玉芬曰小解，闭门，书救于手纸，抛窗外以冀报官，终得救。

马小翠，马大帅之女也。初妻里正子德财，拒，以于归之日奔开原，荫于德彪。维多利亚掌柜吴德荣见而爱悦，欲妻之，德彪为媒。然小翠仰慕痞徒钢子，未几去德荣而投钢子。德荣惆怅不已，尾衔窥视。

比及完娶，钢子复入狱，小翠无依，以妊身复妻德荣，是时维多利亚倾覆，德荣举食肆为事，自为庖人。德荣不嫌小翠，而小翠朝秦暮楚，及钢子释，复思钢子，德荣不允，乃以阿豪胁迫，终复妻钢子也。

桂英，以食肆为事。初，德彪为其庖人，执菜刀退群徒，德荣爱其勇，延为护院。桂英为人实诚而貌平，嫠居既久，私慕于德彪，然德彪不容。及德彪为老钱所欺，落拓于市井，沦为输煤气者，桂英慰以衣食。

大帅迎娶玉芬，德彪衣冠蓝褛往贺。及至，玉芬有妹曰李萍，秃头，德彪窃谓曰：“还念经乎？缘何有尼姑？”小翠笑曰：“恶！此乃姨妹也！”

刘佩云，嫠妇，修身美貌。德彪寄于其家，爱慕甚，欲以心形灯通殷勤。潜以麻花、牛奶贿邻居，约以暗号开灯。及延佩云出观，多不应者，不成心形，事遂黄。德彪恼之，骂曰：“麻花、牛奶皆喂狗矣！”

德彪日寐，梦为沪上许文强，西装革履，风衣礼帽；而以佩云为冯程程，文明新装，短袄长裙。文强提革箱欲去，见程程面有泪痕，问曰：“程程，因何而泣？”程程见文强未去，喜形于色，曰：“文强，汝未去？”文强不言，欲走，程程追出，口呼文强不止。文强立，回首吐牙签，以帕拭唇，曰：“程程，为卿故，吾决意留沪上也！”遂相拥而泣。是时手机响，正《上海滩》之曲，德彪醒，揽空而吻。原为一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