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40克半夏,诊所赔了5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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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原因竟让诊所赔偿500万?如此天价赔偿对于一个诊所医生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敢行医开药。同时,对于其他医药界的朋友来说,恐怕也是投鼠忌器,对患者不敢医不敢治不敢开药。
其实案件的始末还要从2011年讲起......
2011年10月25日,张喜洗漱之后,突然感觉胸闷无力,浑身乏力,所以他去了一家叫永安堂医药公司王府井中医诊所看病,医生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没有什么风险的疾病却给诊所带来了空前的灾难!
诊所医生诊断之后,给张喜开了7天的处方药,处方为:
“半夏40g、蕤仁20g、丹参20g、瓜蒌30g、炒枣仁20g、元肉10g、山栀子15g、甘粉10g、生龙牡各30g、夏枯草20g、生赭石30g、桂枝15g、茯苓10g、陈皮10g、白芍30g、生姜3片”。
可是患者吃了7天药后并未好转,于是他又一次去了这家诊所,这次医生又开了3天的药,处方内容为:
“党参15g、黄芪30g、瓜蒌30g、蕤仁20g、三七粉(冲)6g、水蛭6g、莪术10g、半夏12g、山栀子15g、炙生甘草各5g、白芍30g、大云30g、生赭石30g、草决明30g、生龙牡各30g、元肉10g、红景天10g”
1、因40克半夏,他一纸诉状把诊所告上法庭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20多天后,张喜竟然一纸诉状把诊所告上了法庭。
原来,离开诊所后,张喜又去了北京协和医院就诊,进行全血细胞分析、肾功能、心脏3项检查,检验结果显示肌酐严重超标、血红蛋白严重低下,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又先后去多家医院检查,最终诊断为慢性肾小球肾炎、慢性肾功能衰竭(尿毒症期)。
所以他把永安堂医药公司王府井中医诊所告上法庭,因为他认为中医诊所将其病情误诊,并在明知药方中半夏等药材具有肾毒性的情况下,不仅未进行充分告知说明,而且在未进行肾脏功能检测的前提下,超剂量用药,直接导致他肾损伤,造成尿毒症的不良后果。因此,他将该诊所告上法庭。
2、法院判定半夏含毒性,40克属过量
经过长时间的调查,法院认为,某些中药所用剂量偏大,其中'半夏'为含毒性中药,且用量40g,其用量超出《药典》规定范围。该中医诊所存在诊断依据不明确、违反谨慎注意义务、用药依据欠充分的过错,该过错与患者目前的损害后果之间具有一定的因果关系。
最终,法院判决该中医诊所所属公司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赔偿患者医疗费、误工费、交通费等,共计500余万元。且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3、40克半夏是否过量,要根据具体情况而定
半夏,为天南星科植物半夏的干燥块茎,性味辛,温,有毒,归脾、胃、肺经。具有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外用消肿止痛的功效。临床多用于湿痰冷饮、咳喘痰多、痰厥头痛、头晕不眠、呕吐、反胃、胸膈胀满、痈肿不消、梅核气、瘰疬痰。
《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推荐剂量为3-9克,同时“凡例”部分第27条载明“饮片的【用法与用量】,除另有规定外,用法系指水煎内服;用量系指成人一日常用剂量,必要时可根据需要酌情增减。”,而东汉医学家张仲景所著的《伤寒论》、《金匮要略》作为目前中医药大学普遍使用的经典教材,其在《伤寒论》中收载的“半夏泻心汤”、《金匮要略》收载的“瓜蒌薤白半夏汤”原方中半夏剂量均为半升(相当于现代剂量100克以上)。
由此可见被告医生治疗胸痹使用《金匮要略》的“瓜蒌薤白半夏汤”加减的处方中半夏用量40克有据可依。
同时,从中国知网、万方数据库、维普期刊数据库1989年至今的医学文献,发现7篇与半夏不良发应有关的报导,只有“半夏临床新用及不良反应”一文提及半夏超量服用或长期服用可引起慢性中毒,引起肾脏代偿性增大的文献,而且该文谈及半夏新用的17类病症,其中14类病症使用的是生半夏。
《药典》规定,内服一般给付炮制品,根据《北京市中药饮片调剂规程》的规定,半夏属于处方直写药名即付炮制的品种,即处方上如果写药名为“半夏”,实际应付为“法半夏”,而炮制后半夏毒性大大降低。而其他文献包括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规划教材《中药药理学》在内均未见有半夏导致肾功能损害的报导。
但法院以“用量40g,其用量超出《药典》规定范围”为据判定诊所赔偿500万,确实让医药界众人难以信服。
4、一份终审判决,让医药界人人自危
500万元的赔偿对于一个普通医生来说无疑是个天价赔偿,40年不吃不喝也不能够赔偿的起。难道行医,确实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这份终审判决书,不仅仅刺痛了医药界人士的心,同时毁掉的将是整个医疗行业治病救人的信心,医药界人士人人自危,导致医生看见患者不敢医不想医不愿医,这不仅极大地打击中国医药事业的发展,同时也损害了广大患者获得积极救治的医疗环境,更是将传统的中医治疗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对中医行业有着深远的影响。因为,在现实生活中,由于个性化治疗的需要和考虑到药材质量的情况,中医药超越药典剂量使用中药在临床中广泛存在。
一、论心之生理病理
祖国医学将心分为神明之心和血肉之心。前者是指脑神经而言,后者指心脏而言。心位于“肺下肝上”、“形如未开莲花”。“心为诸经之主……而血脉,脉气流于诸经”。“此一主者,气血之根,生化之本,十二经之网维”。“人心动,则血行于诸经”。所谓肺下肝上,是指心脏居胸腔,大如拳。“左右有肺”,“心尖略向左”,“色赤而鲜”,“体外圆滑,内腔如囊,中有横直膈膜相隔如户如房”,心脏主持血液循环。以肝的疏泄阳气,肾脏的阴精上交于心,借着自然界的诸阳之气渗透于中,转化为心气,在心气的鼓动和神明的调节下,使心脏不断地发生节奏性跳动,将血液输入血脉,循环于机体,然后由全身各处汇集的“各经之血,无不上会于肺”,从而构成机体的大小循环,担负着“食气入胃,浊气(精气)归心,淫经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主呼吸,司清浊之运化”的任务,保证了人的正常的生理活动。
心与肺
心肺为阳,同居于胸中膈上,肺主气,心主血,气血相依,相互为用,相互促进,构成气得以濡之,血得以煦之的生理活动。气机所动受血液滋养而不亢不燥,推行血液循环于全身,内濡脏腑,外养四肢百骸;血赖气的熏蒸而动,循行不息,从而形成肺主气,以呼吸清浊,推行营卫,施布津液;心主血,以运行营养物质,供机体生理之用,此谓:“心主血,肺主气,血为营,气为卫。相随上下,调之营卫,通行经络,营周于外,故令人心肺在膈上也。”
心与脾
心居胸上处于上焦,脾居于腹处于中焦,以募原和脾支脉构成气化机能之用。心阳和营精下济于脾,则脾气得充,阴精得助,阴阳相交则转化为元气。元气生,则中轴得定,运化之机得畅,胃气得行,升降机能得以斡旋于上下。水谷得化,津液以布脾血得以统运,营气以行,上布于心,心营得资,心体得养,则神气安宁,血气乃和,此谓“心之脾胃”之用的机理。
心与肝
心与肝的生理关系是以气血为用的,因肝脉的分支络于肺,吻合于心脉,则成“心肝气通”。心主营运的血液藏于肝,肝体阴用阳,其性刚劲,主动,主升,得心输其血精以濡润之,刚劲之质得以柔和之体,以布升发之阳,此谓“阳潜于阴、阴出于阳”之理;肝体柔和,生阳畅茂,疏泄之机
得通,心受其气,则心气得充,心阳得助,血液得行,营卫得布,津液得散,机体得养,脏腑得滋。此为“清净之气……生于肝……役于心”之义。
心与肾
肾的支脉,络于心脏,以成心肾相交,升降相因,阴阳相济的关系。心阳转化为心气,是以肾阴上交于心,则阳得阴而化。心气温润、血液得行,此为心阳动而火不亢。肾阳转化为肾气,是以心阳下济于肾,则肾阴得阳而生,肾之真气,上通脏腑,以为生理之用,此为心肾相交之理。
心与小肠
心是从少阴之脉络于小肠,而小肠经脉也络于心。因而构成心与小肠在生理上互为表里,阴阳互用。心为阴火为君而主静;小肠为阳火为相主动,动静相合则蒸精化液而生冲和之气。因此,心有此气则心动不疾不徐,以行血液循环之用,其脉乃调,神则内藏,心动有节,以营、精、津,注入机体,脏腑得润,皮、毛、筋、骨得濡;小肠得此气,则行受盛之用。以济泌别,上供心脏之需,内滋心火;下济它脏它腑,以滋身体,则生理活动若一。
心与胆
心与胆相通,心为君火“经与上生于下”而为阴,阴主静,静则为柔;胆为相火,位于下而为阳,阳主动,动则为刚,从而在生理上形成刚柔相济,阴阳互化升降相关,清浊已分,清浊之间是为少阳升阳之气。而升阳之气以助中气(木疏于土则运)。中气者,阴阳升降之轴,气血循行之枢。少阳升发之气借此枢轴上升于心,则心阳有助,心气有资,以行于血,血得煦,则营运于精、气、津以供生理之需;君火之气借此枢轴下降于胆,则胆之少阳升发之气得血以濡之,津以润之。虽为相火之体,而其气不燥而生冲和之气以供之用,故《素问·调经论》说:“五脏之道,皆出于经隧,以行血气。”黄坤载亦说:“阴阳则有清浊,清则浮升,浊则沉降,自然之性……,清浊之间是为中气者,阴阳升降之枢轴。”此即所谓心病治胆,胆病治心的道理。
综观上述,心与五脏六腑生理功能是相互为用的,故心病则神摇,神动则脏腑不安,心神不宁而疾甚矣。故《推求师意》说:“心动则心之所以为病,病则有因,因者,内外之邪所致。”
一为先天所致。因先天禀赋不足,心内如房如户之体不全,而引起血行不畅,内蓄瘀血于心,瘀血内结,血不舍神则神气外浮而成心悸、怔忡之患。
二为风寒湿邪或风湿热邪乘机体。正气不足,卫气不固,腠理不密六淫之邪侵入肌腠,流入关节。久而不除,则邪气深犯于脉,发为脉痹。内舍于心,导致脉气不通,心体受损,房户伤,而生心痹。“烦则心下鼓,暴上气而喘,嗌干善噫,厥气上则恐。”
三为湿热病毒作用于咽,渗入营血,浸淫于心,久则心体受伤,体伤则气耗,耗则不能养神,而生怔忡、短气之疾。
四为素体禀赋不足或病后虚弱所致。精血不足,或病后虚弱所致,津血内虚,心体失养,心神不能内藏,动摇于外,则呈心悸之患;亦有损伤于阳,阳虚则气虚,虚则不能生神。导致神气内空,心无所主,故心悸作矣。
五为情志所伤,情志发疾有四:一者喜怒不止,怒而不止,郁闭肝气,不能疏泄于外,内逆化火,气火相结,扰于内则魂魄不安反上逆,触犯心神则不宁,心悸乃发。二者思虑日久,或饮食劳倦过度,损伤于脾,脾伤不运,斡旋无力,升降阻滞,发生清者难升,浊者难降,引起气血生化无能,气血匮乏不能上奉于心,故使心乏清气资养、精津滋润,神不能内守而生心悸之患。故周慎斋曰:“脾既不转输,则心亦无以奉生而化赤。”又曰:“心之脾胃虚则气不到于心,心则无成,亦不奉生”。三者为暴喜伤阳。“喜出于心”,阳伤则心气弱,弱则火衰;或肾虚久亏,亦有先天肾水不足;或过恐,或房劳伤肾,肾伤则水弱精虚,从而在生理上形成了心火弱不能吸收肾水上升于心,肾水不足则不能引心火下降于肾,造成水火不济,心肾不交,相火不能下潜,反而上腾冲击于心,神摇于内而呈心悸、怔忡之病。故周慎斋曰:“神者心也,气者肾也。”又曰:“欲补心者须实肾,使肾得升;欲补肾者,须宁心,使心得降。”即为上述之义。四者为“惊吓则胆伤”。少阳春生之气乏,心失少阳升发之气资助则心气乏,“内动于心,心动则神摇”,“心无所依”而病心悸怔忡之患。
六为久患肺胀、喘咳之疾,肺体受损,体胀气逆于内不能宣发于外,肃降于下,残留于肺,引起经气不畅,络血不通,使心气滞,血行不利,滞留于心,久则肺心同病而呈喘,悸不得卧,此为《巢氏病源》“肺气虚极,邪则停心”之理也。
七为久食膏粱厚味,脂液内生,渗入营血着于血脉,留而不去,久则脉体不柔,心之毛脉行血不利,清气内乏,心体失养,而生心痛或真心痛,亦有气不足或心阳不振,或心气阴滞,或大寒犯心,引起心与血脉功能失调,形成瘀血阻络,心乏清气之养,津血滋荣而生真心痛。
八为亡血竭气或肾精亏耗不能生髓,髓虚不能生血,血少则不能养心,则心动神无所归,而病心悸怔忡。
九为久患心痹、真心痛,肺心同病,心体损极,心阳内乏,心气内脱,血气不能通达四末,经络瘀滞,而生心衰之危候。
其它如瘿气、白喉、热毒犯心、药物中毒等等,损于心而成心疾。
二、论 脑 髓
脑为脏腑中的奇恒之府。奇恒者异于平常也。《素问·五脏别论》曰:“脑、髓、骨、脉、胆、女子胞,此六者,地气之所生也,皆藏于阴而象于地,故藏而后不泻,合曰奇恒之腑。”生。”《圣济经》亦说:“阳施阴化,胚胎既融,必为有形之始者焉,命门是也。”
李时珍也说:“命门……上贯脑。”《圣济经》补充之为:“命门既肇,然后生心、生肺、生肝、生脾、生肾,肾生骨髓。”孙东宿则云:“脑者,髓之海,肾窍贯通脑。”综上可知,胚胎一成,便生脑髓,相继生脏腑,外而皮肤肢体百骸。脑髓形成之初,脑髓左右不分,形体不辨,便是无极,故《性理精义》说:“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二气交感,化生万物。”所以能生万物,内含精灵之气,是为无极真机。真机者,负阴而抱阳,阳变阴和,则精变为气,气聚成形,形气交感,则形化而脑髓分为左右。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也;上下者,阴阳之升降也;阴阳者,太极也。故《性理精义》说:“太极本无极也。”因此,脑髓分为左右半球也是一太极,进应万事万物之变。故《性理精义》说:“万物统体一太极也。”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一动一静,互为其根,阴柔阳刚,阴舒阳缩,催化脑髓化生出“乃发细络如细腺”(《性原广嗣》)。此细络细脉是神机之元。神机者,“神经”也。载于《太平经》,今移为解剖名词。
张景岳说:“神之与机互相依伏,故神有所主,机有所从;神有所决,机有所断,神为机之主,机为神之使。”所以,《黄庭内景经》释之为“脑神”,《酉阳杂俎》释为“脑神曰觉元。”可见,脑神是神机之源,觉元是神机之用,觉元升降出入的路径曰神经。经者,径也、通也。而脑神之机与机体内外、上下信息之所以川流不息地传递,是因“肾窍贯脊通脑”。但由于脑神功用不同,《内镜》将头与脑髓分为“头有九宫,……泥丸乃一身之祖窍,万神汇集之都也。”可见,九宫中的泥丸宫是人体生命之枢。脑髓一生,则内涵“多精质之体”(《性原广嗣》)。并在太极作用下,化生出160亿个脑神经细胞,从而形成了人体的中枢器官——脑髓。
脑髓生理功能
脑位于体之首,寄居于头,颅骨腔内为真宅,脑髓外层有募原护之。故经云:“头者,精明之府也。”李说:“脑者,髓之海,诸髓皆属于脑,故上至脑,下至骨骶,皆精髓升降之道也。”《华洋藏象约编》亦说:“夫居元首之内,贯腰脊之中,统领官骸,联络关节,为魂魄之穴宅,性命之枢机脑髓是也。”诸神之所象,为神机之源,统摄五神,故有神明之心的称呼。脑之元神的神机之所以能使脏腑经络、肢体百骸的生理活动若一,必须有脑髓的阴阳相互磨砺,“脑散细微动觉之气”。又同脑的元神之机作用,并能使之“脑散细微动觉之气”。此气能连接人体内外各种生理活动统一。这种生理活动联络渠道除经络之路而外,脊髓、任督二脉起传导之功,上下互接,内外相感,形神相应,以协调阴阳平衡,营卫和谐,以达安内攘外的作用。
脑分九宫,九宫皆有神,泥丸宫之神是高级中枢之神,即脑之元神,是统御五神之主。五神者,神、魂、魄、意、志是也。脑之元神与五神交会之物质是散动觉之气,精、津是载体,脊髓、任督二脉是信息传导之路。因此,神受此气,则百脉有主,动而有序,此为“脉舍神”也;魂受此气,
而发知觉,能升、能受,能除秽也;魄受此气,而生运动,能降,治内也。《丹铅续录》说:“魂能知来,魄能藏住。”志受此气,则机体内外气化功能有统,生理机能活动有常,智慧乃成。故程子说:“夫志,气之帅也。”意受此气,则神发为之,主构思、意向、专一,意动而阴阳通,则人生矣。《思问录》说:“由神动意,意动而阴阳之感通,则人物以生。”
概而言之,“夫脑者,一身之宗,百神之会,道合太玄,故曰泥丸”《修真十书》。泥丸者,百节皆有神,故陈绍勋说:“头脑为神、魂、魄、意、志会聚之所”。因此,神统五脏精华之血,六腑清阳之气,皆上奉于脑,温养诸窍,而生精神、感觉、意识、思维、记忆、运动以及喜、怒、忧、思、悲、恐、惊、哀、乐、爱、憎、视、听、嗅、味、语言等。
脑与脏腑的生理互为一体
五脏六腑生理功能,是以脑之元神统发五脏之神使然。即魂受元神之气,则魂动于肝,而肝之疏泄、藏血、调血机能得以舒达,其少阳升发之气,释放于胆,泌泄胆汁,以行通降。而肝之解毒、防御之能得以内通外达,此为“肝藏魂”,肝胆互为表理的内涵。
魄受脑神之气,则魄行于肺,而肺主诸气之能得以宣发,而行肃降,开达治理调节之功,通调水道,布水津,推行营卫,外润肌腠,主司皮毛,内以主施大肠传导之力,升清除秽也。进而维持神清体健之态矣。此谓“肺藏魄”,肺与大肠相表里的原委也。
神受元神之气,则神荡于心,内施心阳,阳动则心气内鼓,其开合得以张缩。故心动有节,心跳有律,使周身血液循环有序,以送清气,换带浊气,布水津,营运精微,进濡机体,则小肠气化能够济泌别汁,以共生命活动之需。此乃“心藏神”,心与小肠相表里之理也。
意受元神之气,则意发于脾,中气乃能斡旋中焦。土为中焦之主,脾胃所属,元气乃宗意动神行,则元气激冲于脾胃,脾胃必然得升,运化必转;胃得脾升之力,必降于下,以行腐熟化生水谷之能,游溢精液,内灌五脏六腑,外润肌腠,筋骨,四肢百骸。盖脾之湿,胃之燥得以相济,万物能化,进奉生命之所需。此为“脾藏意”,脾胃相为表里,互生互化之机也。
志受元神之气,则志统真元,气化释放有序,肾能封藏,精气内隐,动而出伎巧,有作强之力。男子天壬、女子天癸得助,始有生育之功,肾气受志之统,气化之气必施发于膀胱,使津液之清者内藏;浊者,化为尿液排出体外,以维持人体生理之洁也。
脑与命门是人体生化、生命之轴。李时珍说:“命门之体,非脂非肉,白膜裹之,在七节之旁,两肾之间,二丝著脊,下通两肾,上通心肺,贯属于脑,为生命之原,相火之主,精气之府,人物皆有之,生人生物皆由此出。”可见,脑气乃元神之气,皆由肾、命所供。此为“肾藏志”
“志,气之帅也”,肾与膀胱相表里的机理是也。
脑统七窍五官之使脑髓元神之机为七窍之司,五官是灵机之窗,故脑又称为“清窍”、“清空”、“窍络”等名。窍者,为神气出入之所;络是传导、反射之路;脑髓是接收之器,更是传出指挥之官。正如赵台鼎说:“脑为上田地神所居之宫,人能握元神于本宫,则真气自升,真息自定,所谓一窍开则百窍开,大关通而百关尽通也。”七窍生理作用,是展示脑神生理功能向外之能。
故《灵枢·大惑论》说:“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窠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为络,其窠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可见,目与脑连,是脑向外反应的视物之器,接纳分辨色泽大小、厚薄之官。目之能视物,审黑白,别长短,乃视神之功也。目之动,上视下视,左视右视,是为脑元神之使也。盖耳之听声聆音;鼻之嗅香闻臭,辨别气味;舌之酸、苦、甘、辛、咸、淡之味,皆为脑之元神之能也。
故王惠源说:“耳目口鼻之所导入,最近于脑,必以脑先受其象而觉之,而寄之,而存之。”王清任亦云:“两耳 通脑,所听之声归于脑,两目即脑汁所生,两目系如线,长于脑,所见之物归于脑,……鼻通于脑,所闻香臭归于脑。”此处肯定了七窍、五官为脑所主宰,神使之然也。人之前后二阴为泄浊之窍;廉泉为津窍以敷津施液;鬼门为汗窍排泄汗液;茎为精窍,乃男女交接施布精液之道也。此皆归属脑之元神所司。
古人有云:“天有七星,地有七宝,人有七窍权归脑。” 脑为身之首,头为精明之府,脑是元神之府,“神依形则生”。人之外形即由经络、皮、肌、肉、筋、骨、腠理、募原、爪、毛、发、四肢相互联接而成。邵子曰:“形统于首。”《黄庭经》云:“百节 皆有神,神名最多,莫能枚举。”《东医宝鉴》说:“神为一身之主”,“头为天谷以藏神”,“神者,一身之元神。”《内镜》说:“脑散动觉之气,厥用在筋,第脑距身远,不及引筋以达百肢。复得颈节脊髓,连脑为一,因遍及焉。脑之皮分内外层。内柔外坚,既以保身气,又以肇始诸筋,筋自脑出者六偶,独一偶逾颈全胸,……又从膂髓出筋十二偶,各有细络旁分,无肤不及。其以皮肤接处,稍变似肤,始缘以导气入肤,充病周身,无弗达矣。筋之体,瓤其里,皮其表,类于脑,以脑与周身联系之要约。”
综观上述所载,人之经脉十二,络脉十五,经别十二,络筋十二,奇经八脉,孙络各具阴阳,以配表里。因此,阳经络脑,阴经亦在其中。故经络一气贯通,运行血脉,以相出入,通利水道,持阴阳之衡,皆脑神维之。
而“筋骨、脂膜、肌肉、皮毛、毫毛十者,人之所藉以为形者也”。“骨为本、筋束骨、膜裹筋,骨也者,以为梁栓也”。其动作是脑神所为。脂固膜,肉卫脂,肌泽肉,肤统肌,皮荣肤,毛护皮,毫辅毛,以成形体,即为“墙垣也”。皮毛之呼吸,腠理开张则汗泄,肌肉之松弛、收缩,皆为脑神使然。正如孙思邈所说:“头者,身之元首,人神之所法,气口精明,三百六十五络,皆上归于头。”关尹子也说:“因神有意。”即为此证矣。
总之,脑髓为藏象组成部分之一,为奇恒、元神之府,神机之源,在生理上以督脉、经络、脊髓为传导、反射之路。脑神之气与五脏之神气,六腑、皮、肌、筋、脉、五官之神气相互对接,进而产生了各种生理活动,使之若一,以协调阴阳气血。阴阳平衡,气得血以濡之,血得气以煦之,
方能完成生生化化之功,适应自然对人体的影响,进达内外环境的统一,充分发挥人类的智慧、潜能。
三、论肾之生理
肾为人体的重要脏器之一,体俱阴阳,水火之宅,人之五脏六腑、经络的生理活动皆发源于肾。所以,肾是生命之根,精微之府,气化之基。其机理如下:
(一)肾的解剖与部位
《难经》说:“肾有两枚,重一斤一两”。李说:“肾连胁下,对脐,形如红豆,相对如环,曲贴脊膂膜中,里白外紫。”孙东宿说:“肾与脐对,形如石卵,而曲附脊膂。”赵献可描述说:“肾有二,生于脊膂十四椎下,两旁各一寸五分,形如豇豆,相并而曲,附于脊外,有黄膜包裹,里白外黑,各有带二条,上条系于心包,下条过屏翳穴后趋脊骨。”上述记载说明肾脏解剖部位与今之解剖部位及外部形态基本一致。但也有不符之处。如对肾体的结构的认识粗而不细,述而不详,只描述肾内有血脉、经络、命门、肾门等。虽没有今天解剖之细,但是今之解剖也是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二)肾藏精,为发育、生育之源
肾是先天之本,性命之根,关键在于“肾藏精”的作用。《素问·六节藏象论》曰:“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金匮真言论》说:“夫精者,身之本也。”《圣济经》亦说:“散专精而孕气,动而有能,植而有生者,均赋是也。”精有两类,一类是男女媾精之精,它是生育繁殖的根本。《灵枢·经脉篇》说:“人始生,先成精。”此即指先天之精而言。但先天之精在生化过程中强与弱是赖肾气之盛衰而决定的。《素问·上古天真论》说:“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此所谓“女子二七而天癸至”系指女子十四岁左右,肾气旺盛,生殖机能开始成熟,卵血精受,故有月经变化。
所谓“丈夫二八天癸至”,此“天癸”实指“天壬”而言。壬癸皆属北方水,然而“癸”为阴水,而“壬”为阳水,故男子则为“天壬”至,而有精气溢泻的变化。《圣济经》说:“阳施阴化,胚胎既融,必为有形之始”。《四易》曰:“男女媾精,万物化生是也。”然女子三十五岁,男子四十岁以后,肾气渐衰,生气日减;待女子四十九岁时,天癸告竭,男子六十四岁时,天壬亦枯,则出现女子经闭,男子精少而不能溢泻的生理变化,故不能再生育子女,同时性情变,形体也随之衰老,最后而终其天年。
一类是肾受藏五脏六腑之精,即后天水谷所化之精。后天之精可滋养先天之精,此为后天养先天,先天济后天之用之意。故前人有曰:“肾者,主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故五脏盛乃能泻,是精藏于肾而非生于肾也。五脏六腑之精,肾藏而司其输泻,输泻以时,则五脏六腑之精相续不绝。”因此,测肾精的盛衰,当求之于脾胃及饮食五味之盛衰,亦即“精受于先天,养于后天”之理。
(三)肾主司水,统五液之布
肾主水,是天一之源,润化万物之本,为人体维持生命活动的重要滋源。此水来自先天,又须由后天之水谷之精予以补充,以保持生生不绝之源。水液在体内循环是有规律地进行代谢活动的。它们代谢过程有二:
一是水饮入胃,经胃的腐化而为水精,参输于脾,再经脾气转输之功,由中焦之募原并藉经络传导,递交于肺,又藉肺气宣降之力,通百脉及三焦水道之路,下注于肾,经肾的气化作用后转化出一清一浊,清者为精为津为液,由肾再吸收,藉肝之疏泄,施泄于脾,脾有上升之力,复输于肺,肺朝百脉,脉气流精,散布到机体内外,内润脏腑,外濡皮毛、筋骨、四肢百骸;浊者达皮毛为汗,为涕,为唾,下入膀胱排出体外而为溺,以维持水精及体液代谢平衡。
二是肾中水精直接入督脉注入脊髓,上行于脑,泌其津液,以养润脑髓,是为肾者主水统五液、五液皆归于精,五精皆统于肾,为“养命之原,生人之本”之义也。 肾生髓,主骨、造血,其华在发,其表在齿。肾有生髓之功,其用有二:一为肾藏精,精得气化之力,则生骨髓,以养润骨。骨得养则骨质不脆,为人体活动之用。此即“肾生骨髓”、“肾之合骨也”之义。 二为肾生骨髓,髓得命火之温润则髓动;得相火之温化则血生。血藉肝疏泄之力,调血之能,又藉脾胃升降之机及统血之功,而注入于心;心气统运血行,上注于肺,肺朝百脉而布散于全身,故李中梓说“血之源头在乎肾”,而且发之营养也来自于血,故“发为血之华”,“齿为骨之余”,即《素问·上古天真论》说:“肾气盛,齿更发长。”《六节藏象论》:“肾者……其华在发,其充在骨。”
(四)肾司耳与二阴
肾是耳之主,耳是肾之窍。所以然者,除手太阳、手足少阳之经脉外,其余十条经络皆不入耳。然肾为水窍,肾气贯于耳,水气协调,则窍珠宣动,传之于脑,故能听声辨五音。《素问·金匮真言论》说:“肾开窍于耳。”《灵枢·脉度篇》亦说:“肾气通于耳,肾和则耳能闻五音矣。”肾主五液,开窍于二阴。前阴,以泄膀胱之浊液;后阴,以泄肠胃之浊物,二者协调则清者能泄,浊者能降。肾之二便,是由肾为气化之源,气机之根,并有开合之功之故。二便之所有开合之力,皆由肾之气化之功,故《素问·金匮真言论》曰:“肾开窍于二阴。”而张景岳及赵献可也说:“肾主二阴而司开合,主五液,统气化,其责在肾。”
(五)肾为枢机之源
肾为枢机之源,因肾为水火之脏,体具真阴真阳之气,而成阴阳互根之地。肾也是精气之本,津血生化之根,十二经脉之基,故为枢机之源。心为枢机之用,因心为一身之主,神明即出,水火即济,胥由此生,所以少阴是转阳至阴之机窍,是阴之枢轴,即由少阴→太阴→厥阴(太阴主开,厥阴主阖)。此枢机之用,在于脾借此枢之动而能运,能化,能升精于上;肺借此枢之转,以行治节,布精于下;心包络借此枢之运,布津液内护于心;肝借此枢之斡旋,疏泄畅达,藏血于内,调节于中。它与三阳之开、阖、枢相接,构成人体阴阳、五行及气化、水精、津血,出入循行之枢源。
肾为联系其它脏腑生理活动之链
人体内脏的生理活动不是孤立的,而是由内外经络、募原相互连接而组成的一个完整的有机体。故《灵枢·海论》说:“夫十二经脉者,内属于五脏,外络于肢节。”《素问·灵兰秘典论》亦说:“凡此十二官者,不得相失也。”即是证明脏腑生理活动之整体观。
肾与脑
管子说:“肾生脑。”肾是生髓之官。脑为髓之海,脊是精髓升降之路。髓之生成皆由肾精所化。因此,肾气的强健,肾精之充盈,与脑髓发育之健旺有密切的关系。脑为元神之府,神机之源,神机之用,植根于精,所谓“脑神曰觉元,精根也”即此意。《太平圣惠方》亦说:“神者髓之根。”所以脑神健则能统领五藏之府,健经络,肌腠、筋、骨、皮、毛、五官等活动正常,人体若一,精力充沛,意志开发,此亦“肾者,作强之官,伎巧出焉”之理义。
肾与肺
肾与肺为金水相生之藏,亦是人体呼吸之根,其生理功能有二:
一是肺之金气,借助胃气下降之机,入肾为精,得真阳之用,命火之温,自化为液,则水精四布,五经并行;肾之真阳真阴又借助脾上升之力,交化于肺,则肺行治节之功,肃降之能,从而使津液敷布,营卫循行,调元赞化。
二是肺肾为呼吸升降之枢,即肺主呼吸,肾主纳气,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所以然者,肾为潜纳之本,命门为元气之海,造化之机,十二经之主,脏腑气化之基,故气本于此,借中焦升降之机总统于肺,转纳于肾。
肾与心
肾为水之主,心为火之宫。二者既有水火互济之能,又有相克之力。所谓水火互济,即指心肾相交。心火、肾水之所以能相交,是因二者具有升降之功:心气之降,系借肾气之升;而肾气之升,是因心气之降。盖肾为水脏,体含真阳,主升,故水借阳升之力,上交于心,则水液养其心体,神守于舍则心动有节制矣。心为火藏,火中含有肾上济之真水,火借水下降之力而下交于肾,温化肾中之水,使其生生之源不绝,如是则水火既济。所谓相克相制之力,是指水克火也。克者,制也。制则生化。肾水上交于心,则心火不亢不烈。心火温润于血,则血温而不凝。心脉动而不躁,故血随脉道循环于周身,内濡脏腑,外溢经络,四肢百骸。
肾与肝
肝为风木之藏,赖肾水以滋生,又为将军之官,内寄相火,体阴用阳,其性刚,动而难静,喜条达而恶郁滞。赖肾水以涵之,血液以濡之,肺金下降之气以平之,中宫敦阜之土以培之,如是则刚劲之质得柔和之体,遂其条达畅茂之性,发挥其疏泄之机,藏血调血之力,主水渎之能,水道之功,释放相火于中,供脏腑、经络、四肢百骸生理活动之用。
肾与脾
肾是水脏,脾是土脏。土能制水,制则生化,故水化而生阴精、命火。盖阴精上奉于脾,则脾阴得济脾气不躁而常湿,命火动而相火出,以温煦脾阳,脾得阳则运,以助胃之腐熟,精微、津液乃生,其精、津以助肾中阴阳水火,以生万物。此即“脾为万物之母,肾为万物之元,脾肾两经是人之生存根本”之义。亦即“肾是胃之关”之理。
肾与命门
肾为阴,主水,统五液,藏精,生髓,化血;命门为阳,主火,统生君、相二火,是一切生理活动之源,故《圣济经》说“阴阳和而生理得”,得则“阳施阴化”。人之水,阳化为气;人之火,阴化为精,精化血,故“造化之机水火而已”。可肾与命门共居一体,其用为两系。两系者,真阴真阳水火之功也。正如李时珍说:“命门其体非脂非肉,白膜裹之,在七节之旁,两肾中间,二丝著脊,下通两肾,上通心肺,贯属于脑,为生命之源,相火之主,精气之府,人物皆有之,生人生物,胥由此处。”亦即人体五脏之阳非此不能发,五脏之阴非此不能润,故肾命是人的生命之源,生化之本,道理就在于此。
肾与膀胱
肾之经脉与膀胱相连属,在生理上构成一脏一腑,一表一里,相互为用之关系。因主五液者肾脏也,主津液者膀胱也。古人云膀胱有下口无上口,其实,张三锡已指出既有下口又有上口。人体的水液气化过程是: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但肾上连肺,因此水液不能直输膀胱,中转必须入肾,经肾之气化作用后,清者经肾回收,浊者由肾下渗于膀胱;再借肾之气化之力,其浊而清者,即津液藏于脬(脬者膀胱之薄膜、膀胱脬之室也)内以回之。其浊而浊者,渐渍浸润于脬外,渗入膀胱之中,遂化为尿,故《内经》说:“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
(六)谨护“三宝”健身延年
中医学中,关于延年益寿,健身防病的内容十分丰富,主要谈了人与自然的关系,精、气、神三者在人的生命活动中的重要作用,而且,在生理方面,注意到生、长、壮、老、已相互关系。所以高子曰:“生命在我,不在于天,昧用者夭,善用者延。故人之所生,神依于形,形依于气,气存
则荣,气败则灭,形气相依,全在摄养……人能养气以保神,气清则神爽;运体以却病,体活则病离。”而且,《黄帝内经》也谈到“上工治未病不治已病”。可见,养生、养性在人的生命活动中的重要意义。
《左传》曰:“上寿百二十年,中寿百岁,下寿八十。”《素问·上古天真论》亦说:“上古之人春 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岐伯对
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以上的记载,和近代的研究是一致的。
古人之所以能达到上述要求,在于掌握了以肾气为本的衰老过程。这个过程便是《素问·上古天真论》所说:“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五七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六七,三阳脉衰于上,面皆焦,发始白。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五八,肾气衰,发堕齿槁。六八,阳气衰竭于上,面焦发鬓颁白。……八八,则齿发去。”《灵枢·天年篇》曰:“人生十岁,五脏始定,……二十八岁,血气始盛,三十岁五脏大定,……四十岁,五脏六腑,十二经脉皆盛,以平定,腠理始疏,荣华颓落,发颁白,平盛不摇……五十岁,肝气始衰,……六十岁,心气始衰……七十岁脾气虚,……八十岁肺气衰……九十岁肾气焦……百岁五脏皆虚,神气皆去,形骸独居而终矣。”对这些生长发育、衰老过程的描述,和近代的观察结果比较一致。而这些过程也就是精、气、神在人体的转化过程。所以《内经》说:“精者,生之本也。”吴师朗也说:“精气者,万物之本,养其精气则全神,神全则无病。”
1、精
精是构成人体和维持生命活动的物质基础,《灵枢·经脉篇》说:“人始生,先成精”。《素问·金匮真言论》说:“夫精者身之本也。”它来源于先天,又赖于后天水谷之精的滋养和补充。所谓先天之精,来源于父母,贮于肾中,故谓“肾藏精”(《灵枢·本神篇》),“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素问·六节脏象论》)。可是它又必须靠后天水谷之精的不断补充与滋养,方能维持人之生命活动和生理功能,即内则滋养五脏六腑,外则润泽四肢百骸、肌肉、皮毛。所以《素问·经脉别论》说:“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府,府精神明,留于四脏,气归于权衡,……以决死生。”
《灵枢·经脉篇》说:“精成而脑髓生。”《医学入门》说:“脑者髓之海,诸髓皆属于脑,故上至脑,下至尾骶,皆精髓升降之道路也。”由此可见,精不可伤,精伤不但损及脏腑、气血,而且涉及脑髓。故《丹经》说:“欲得不老,还精补脑。”精衰则体力不佳,精神恍惚。少思寡欲,节制房事,是保精的要法。
2、气
《医方考》提出:“气者,万物之所资始也,非此气不足以长养万物,人非此气,不足以有生。”即是说,气是人体生命活动之源,有温养全身各个组织、器官的功能。脏腑、经络之生理活动,津液之流动,血液之循环,以及津、液、精、血、水谷之精的转化等等,亦必赖此气。而气之生成
源于肾,补充于脾,行之于全身。《难经·六十七难》有:“肾间动气,人之生命也,十二经脉之根本也,故名曰原。三焦者,原气之别使也,主通行三气,经历于五脏六腑。”《灵枢·制节真邪篇》:“真气者,所受于天,与谷气并而充身者也。”《弄丸心法》谓:“气之源头在乎脾。”
气生于先天者,曰真气,又叫元气。气是人体生命之根,若布于周身者,则有功用之异名也。即:行于肝者为肝气;行于心者为心气;行于脾者为脾气,又曰中气;行于肺者为肺气;行于肾者为肾气;行于胃者,为胃气;行于胸中与自然界清气相结合,则转为宗气;行于脉外,布敷于表者曰卫气,行于脉中者曰营气。
人身养气之法是:起居有常,饮食有节,不妄作劳,戒七情,避外邪,适寒温,常运动,使机体内外之气畅通无阻,不致怫郁,则可以健身延年。《寿世传真》说:“延年之法,惟自护其身而已,冬温夏凉,不失时序。”违则为病,病则气衰,气衰则五脏六腑、十二经络之功能障碍而百病因此而生。《素问·举痛论》所谓“百病生于气也”,此之谓也。
3、神
神是主宰机体内外一切生命活动协调一致的总督,即《东医宝鉴》所谓:“神为一身之主。”神源于先天,始于“父母之媾精”。化生于祖气,祖气者,肾之真阴真阳也。《灵枢·小针解篇》曰:“神者,正气也。”《脾胃论·省言箴》谓:“气乃神之祖,……气者精神之极蒂也。”张景岳谓:“神由精气而生,……居于精之中,以为肾精之主宰。”然而,神虽源于先天,也必赖于后天水谷之精气而滋补。即《东医宝鉴》“五味生神”之火。
盖神居于脑,“脑为元神之府”(李时珍),其功曰神机。神机者,魂、魄、意、志之源也。随神往来谓之魂,“魂主知觉,魄主运动”,“魂主开、魄主降”(《阅微草堂笔记》)。升降者,神之功也。志主统一,意主思维。所谓统一者,即指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十二经脉、十五络脉、营卫、气血,精、津、液等生理活动,以及内外,上下协调一致也。在目能视,在耳能闻,在鼻能嗅,在口能言,在手能握,在足能行;在血则能运而环流周身,滋养脏腑,四肢百骸;在气则输布流行,五脏元真通畅,人即安和。总之,气充周身,率精、血、津、液正常运行,以维持生命活动和生理功能者,是谓神。可见神在人体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古谓“闭目养神”,养神之法,必以内无忧虑之患,外无邪气之扰,始可神气健旺。如神衰则病,健忘、心悸、神疲诸症蜂起。
综上所述,精为性命之根、气为生命之本、神为生灵之主,故古人称精、气、神为人体之“三宝”。
延年以保精、养神、益气为要。
精、气、神是人体的三宝,因此,精、气、神的盛衰,对人体的衰老是有直接影响的。所以《养生肤语》说“保精、裕气、养神”便是此义。中医认为,人体进入衰老时期是从40岁开始的。这是在生理上发展的规律。进入衰老期,能否延迟衰老过程,关键在于养生和调摄。而影响精、
气神盛衰因素,有以下几种:
第一、是情志上的变化。对伤精,损神,耗气是有一定关系的,所以《素问·疏五过论》说:“凡未诊病者必问尝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尝富后贫,名曰失精,五气留连,病 有所并,医工诊之,不在藏府,不变躯形,诊之而疑,不知病名,身体日减,气虚无精,病深无气洒洒然时惊。病深者,以其耗于卫,内奇于营。”此段经文说明,随着人之年龄的增长,工作条件的变化,上与下,下与上的变化,都能使人之思想随着现实问题而呈现改变,暗中消耗,心火一动,阳火因之必亢,耗气伤津,损神燥血。
第二、是“年高之时,阴气既弱,觉阳事辄盛,心慎而抑之,不可纵心竭意”(《参赞书》)。此段文字说明:人到老年之时,远房帏禁房事是保精的关键一环。否则伤精损气,耗阳损神,可早衰,也可使你早亡,所以《阴符经》说:“淫声美色破骨之斧锯也。”
第三、暴怒伤肝,暴喜则伤心,久思则伤脾。肝伤则肝气内变,心伤则心气不足,血行不畅,小络不通,而生厥心痛疾。脾伤则不运,影响胃气不能腐熟水谷,精微难成。因此,精、气、神得不到补充而发生病变。
第四、过思过虑,久则伤脾、损胃,伤则精微难成,中气必然内耗,再加老年气血衰弱,导致精亏、神耗、气衰,百病丛生。
第五、饮食自倍肠胃乃伤,因大热久食伤胃阴,大冷大寒之品久食伤胃阳,常饮酒者,其酒性辛热有毒先伤胃后伤脾。由于上述之因不断作用于胃,胃伤必损脾。此所以然者何?脾与胃以膜相连,互为表里,脾胃一伤则气血精津不生,久则诸病生焉。此为“百病皆起于胃”者是也。
第六、过食肥甘造成腠理致密,使阳气不能及时宣散于外,堆积于内而生热,热能伤精耗津,损气消神,还可能转化内风而成病。甘能壅滞脾气,涣散胃气,使中焦升降机能呆滞,湿气内停而生中满。满则阳气内结而生热、生痰,消耗精气而百病丛生。
(七)养生当顺四时,调畅情志
延年益寿,防衰防病的内容十分丰富。延年必须防损、防衰,必须保养精、气、神。故彭祖说:“人生一世,久远其寿不过于三万日,不能一世无损伤,不能一日无修补,徒责神之不守,体之不康,不难守?足可悲矣!是以养生之法,不述睡,不骤行,耳不极听,目不久视,坐不至疲,卧不至极。”其具体法则如下。
1、四时养生要语
“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人之一生时时刻刻离不开自然界,因为自然气候变化昼夜更替,寒暖相移,以及地理环境、日月轮转对人体有影响,因而顺应四时气候是养生的重要一环。
2、春季养生要语
祖国医学认为,春季乃发陈之际,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因此在起居方面应夜卧早起,广步于庭,被发缓形以使忘生。同时由于春时阳气初升,应使老年人“时寻花木游赏,以快其意”(《养老奉亲书》)。在饮食方面,不给老年人吃“水困兼粽,冷粘肥僻之物”。在衣着方面天气燠
暖,则棉衣宜渐减,不可顿减,以免暴伤。在医疗方面,有痰咳宿疾,当予服凉膈化痰之药,令其消解。
3、夏季养生要语
中医认为,夏三月,此谓蕃秀,乃天地气交,万物华实之际。因此在起居作息方面,应该是无厌于日,使志无怒,使华英成秀。在纳凉与饮食调理方面,《养老奉亲书》指出:“夏月天暑也热,若檐下过道,穿隙破窗,皆不可纳凉,以防贼风中人。饮食宜温软,不令太饱,畏日长永,但时复进之。渴宜饮粟米,温饮豆蔻熟水。生冷粘腻,尤宜减之。”
4、秋季养生要语
《素问·四气调神大论》曰:“秋三月,此谓容平。天气以急,地气以明。”在起居方面,应“早卧早起与鸡俱兴,使志安宁,以缓秋刑;收敛神气,使秋气平;无外其志,使肺气清。”在精神调摄方面,宋代养生家陈直指出:“秋时凄风惨雨,老人多动伤感。若颜色不乐,便须多方诱说,使役其心神,则忘其秋思。”在疾病防治方面,《摄生消息论》指出:“但春秋之际,故疾发动之时,切须安养,量其自性将养,秋间不宜吐并发汗,令人消烁,以致脏腑不安;惟宜针灸,下痢进汤散以助阳气。”秋季在饮食调理方面,《饮膳正要》说:“秋气燥,宜食麻以润其燥。”《月翟仙神隐书》主张入秋宜食生地粥,以滋阴润燥。
5、冬季养生要语
冬季气候寒凉,宇宙万物都处于收藏状态,人类的冬季养生应注意防寒保暖,适当调整作息时间,使阴精潜藏于内,阳气不致妄泄,而与冬季的自然气候相适应。这样才能“阴平阳秘”,却病延年。《素问·四气调神大论》云:“冬三月,此谓闭藏,水冰地坼,无扰乎阳;早卧晚起,必待
日光;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去寒就温,无泄皮肤,使气亟夺,此冬气之应,养藏之道也。”
6、调节情志
人不能离开自然,但亦脱离不了七情之变,因此养生调节情志尤为重要。情志的发生总统于脑,发源于神,动于五脏以应外界客观事物反应,因而情志稳定与否,对健康有重大影响。
7、常乐观
乐观情绪,能安定神志,促进健康。《管子·内业》云:“凡人之生,必以其欢。忧则失纪,怒则失端。忧悲喜怒,道乃无处。”《内经》亦提出:“以恬愉为务。”《淮南子》主张“和愉”,认为人“性有以乐也”。上述认识是符合人体生理实际的。因为乐观有助于排除思想上的杂念,能促进神气的安定。古人云“乐而忘忧”,就是这个意思。乐观不仅能够忘忧,还能流通气血,加强对神的滋养,从而增进健康。《素问·举痛论》曰:“喜则气和志达,营卫通利。”说明喜能流通营卫,使神气和调,意志畅达,保持清静不乱的状态。所以《类修要诀》说:“笑一笑,少一少;恼一恼,老一老。”
8、和喜怒
喜怒人皆有之,唯过则有害。《灵枢·本神》云:“喜乐者,神惮散而不藏。……盛怒者,迷惑而不治。”因此,静神学派多主张调和喜怒,安定神气。《内经》将“和喜怒”列为养生大法之一。《彭祖摄生养性论》指出:“喜怒过多,神不归室。”说明喜怒太过能扰动神气,致使神气浮散而不 藏,躁动而不静。故《养性延命录》主张“少喜少怒”,而《养生论》把“喜怒不除”作为养生五难之一。老年肝血虚衰,神气虚惫,性急易怒,对于调和喜怒尤应加倍注意。
9、节思虑
思虑是神的功能之一,少思则神和,多思则神败。《灵枢·本神》曰:“怵惕思虑则伤神。”《彭祖摄生养性论》说:“切切所思,神则败。”所以《类修要诀》主张“少思虑以养其神”。老年人气血衰弱,心力不济者,应当量力而行,切实减少思虑,以免心神耗竭难收。《养生肤语》说:“人之致思发虚,致一思,出一神;注一念,出一神,如分火焉。火愈分油愈干火愈小,神愈分精愈竭神愈少。”是以思虑不可不节。
10、去忧悲
《灵枢·天年篇》云:“六十岁,心气始衰,苦忧悲”。指出年老精气衰退,心神不足,易生忧悲之苦。忧悲不已,则易躁伤神气,损伤健康。如《彭祖摄生养性论》说:“积忧不已,则魂神伤矣。”《养生延命录》亦说:“多愁则心摄。”因此,老年人应当注意怡情悦志,灭愁绪,去忧悲。
四、慢性泄泻从肝肺论治
慢性泄泻是临床常见病,也是一种难治之疾。临证时多遵“湿成五泻”之意,常用健脾利湿,理中和胃,强胃健脾等法,久治不愈,或愈而再发者屡见不鲜。任氏临床遇此类患者,常从肺肝论治。大肠主津液,其变化、传导之功,必藉肺的治节、肃降,脾的转输、健运,肝的疏泄、条达之机而发。因此久泻必以宣肺利气,疏肝行气,以旋动大肠传导之职,变化之力,其泻止矣。故方用危氏和安散常收效。药用前胡、桔梗宣肺利气,以和表里;川芎、木香、青皮、柴胡疏肝理脾和胃;当归、甘草益气和血;茯苓淡渗利湿而止泻。增莲肉一味,以助茯苓渗湿止泻之功。若不效,再增荜拨(乳汁浸三日)一味,其效更佳。如李某,男,37岁,吉林省扶余县某乡政府职员。患慢性腹泻12年,症见胸闷,脘腹不舒,胸胁闷痛而胀,纳呆乏力,大便溏薄,日四、五行,小便色白,颜面苍黄,毛发不荣,体瘦,舌淡胖,两侧有齿痕,苔白厚腻,脉沉濡有力,经用健胃利,和胃止泻不应。任氏认为此乃久泻伤脾,脾气呆滞,升降阻滞,肺失治节宣发之力,肝无疏泄之性,则大肠传导之功失常而久泻不止。法当宣肺疏肝,理脾和胃。方用和安散加莲肉50克,共进十余剂而愈。
五、疏风治肝疫
肝疫病流行颇广,痊愈者鲜,一般皆为临床治愈,颇易复发,究其所因,多由于久服疏肝行气之药,或长期服用清热解毒之品,伤阴损液耗血,致使肝体不荣,肝用失常使然。
盖人体五脏,唯肝为风木之脏,又为将军之官,其性急而动,故为刚脏,相火内寄,体阴用阳,喜条达,主藏血、调血,得肾水以涵濡,则动而不亢,得肺金以制,用而不燥,则疏泄之机畅茂,今津血伤,精内亏,则肝乏少阳之生气,降低将军防御之机,疫毒得以内潜肝体,损伤肝之体与用,疏泄之机必滞,气机内痹,血液涩滞,其性横逆,脾胃气机受抑,健运失常,升降机能失常,清者难升,浊者难降,而致腹胁胀满、嗳气、矢气、善怒,恶心纳呆,夜寐多梦之候。经曰:“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
故慢性肝疫之疾慎用香燥、攻伐之品,法宜柔润、调肝,方用养肝调达汤(自拟),桑椹子、枸杞子、黄精甘润为君,滋阴养肝之体,柔肝之用,其气不燥;佐用羌活、防风之辛润以顺肝性,开达气机,升降脾胃;臣以生麦芽、蜜升麻、虎杖、大力子活络清热,以涤余邪,伍羚羊角、土茯苓以清浊而降伏热,以舒肝体也。
六、荨麻疹论治
荨麻疹又称瘾疹,是临床常见、多发之疾。它的病因是以正气内伤为主,复因饮食不节,(鱼蛋虾蟹等腥香燥热之味)或风寒之邪侵袭,引起正气内变,侵伤营卫,则营卫之气失调,致使 气血壅塞,郁滞于内而不得宣泄,化而为风,风气内动则痒,热胜则皮色必红。尚见腹痛、关节痛,继而皮疹隐现,如云片状,其痒亦重。甚则两目色苍,不得努睁,舌红苔薄白,脉多沉数,法当调和营卫,凉血熄风为主。方以桂枝汤加味,药用:桂枝、芍药入营而熄风,又兼益血化气之能;桂枝得生姜之力以攘邪外出;芍药配甘草、大枣安之于内;再用当归、生地和血养血;佐以银
柴胡、白鲜皮、蝉蜕凉血消风、止痒;使以白蒺藜宣通气机,以断风邪再起之弊,配何首乌以安正气,使机体阴阳趋于平衡,营卫和协,而瘾疹自退。
但有正气虚日久,脾气失调,肾气不充,营卫二气不易调和者,虚风虚热不熄,渗入营血,伏潜募原,而成顽疾。前方加入苦参一味以清热散结,祛风止痒,并有补阴益精,通利九窍之能,或参以荆芥、防风宣通腠理,使气机得以畅达,营血得复,则虚风内热自熄,其疾可望痊愈。
七、感冒为百病之源
感冒,或称鼻伤风。后世医家亦有称冒风、冒寒者。由于病人视感冒为小恙,往往不服药,不避风寒,酿成大患者,不鲜矣。此即《理虚元鉴》“伤风不醒变成劳”之义。后世医家俞根初为提高人们对感冒的认识,以“小伤寒”之名,以警病人重视。今世医者,“省疾问病,务在口给”,既不凭脉,也不辨证,妄投银翘解毒之剂,更有乱用抗生素之类治之,或妄服牛黄安宫丸,以致造成病人应汗不汗,当散不散,邪气留变在表;内迫于肺,营卫失和,腠理迟缓,造成病情缠绵难愈。症见:周身不适,头晕乏力,低热不解,动则汗出,肢节酸楚,鼻塞不通,语声重浊,咳嗽不止,胸闷不饥,精神萎靡,舌淡红、苔白厚,脉多沉缓,或沉虚无力。此为感冒之坏病也。须用仲景救逆之法,使病情逆转之,则营卫和调,达生化之用。方用柴桂汤,或程氏止嗽散,或吴氏达原饮,观其脉证,识而投之,其病可愈。感冒之疾,尚须与肝瘟之疾(肝炎)、胆胀之患(胆囊炎)、淋病初起、脾心痛始发、肺痨早期相鉴别,莫以相似而混之,医者不可不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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