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的诱惑,许安的挣扎
不就是学区房吗,
这套不行,就再买一套,
有什么难的?
许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文/婉兮
48、和丈母娘相比,我爹好可怜
面对许安的惊异,罗姐哈哈大笑。
“你才知道是我?我可早就知道是你啦!你的声音,我可是一直都没忘记哦。你瞧瞧你,根本没把罗姐放在心上。”
语气是嗔怪的,还带着些明目张胆的撒娇。
许安有些尴尬,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在密密麻麻地生长。眼前这矮胖的中年妇人虽珠光宝气,但实在激不起太多涟漪。
他慌忙咳嗽一声,将话题往工作上引。
“罗姐,您说,您想再买一栋别墅?我们店长说了,这是个大单子,让我好好干。您有要求,尽管向我提,我一定披荆斩棘尽全力做到!”
在同事中间耳濡目染,许安已经慢慢有了房产中介的标志。讲话时总是堆满笑容,头也微微向下低,显得谦和礼貌,又带着些不准痕迹的讨好。
罗姐却笑笑,把二郎腿高高搭起,又点上一支香烟,对许安轻轻吐了一阵烟雾。
在电影里,这一串动作往往代表着诱惑与勾搭。
可这些动作搭配上罗姐的身材样貌和神态时,便称不上“诱惑”了。许安感觉不到半点心动和躁动,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尴尬和无力,甚至想要迅速逃离。
不过,赚钱的信念暂时压过了一切。
所以他的眼中,也带了急迫和热切。
罗姐自顾自地产生理解偏差,将这种急切,刻意当成了那种急切。
“别墅我肯定要买的,至于在哪里买、跟谁买,那就要看服务态度了。”
她将“服务态度”四个字咬得很重,眼睛也有意无意地把许安瞥了一下。那暗示意味,已经呼之欲出了。
许安假装自己没看懂。
他打着哈哈:“我们的服务态度是一流的,每位顾客都是我们的上帝!罗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搜罗全城房源,为您找到最好的别墅!”
生意当然不是一口气就能谈成的。
更何况罗姐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所谓的别墅,也不过是可买可不买。英俊小伙儿许安,才是她觊觎已久的猎物。
所以,别墅的话题很快刷过。
她开始关心许安。
“最近还好吗?过得怎么样?看你气色不太好,这份工作不好干吧?”
“我很……”
话将出口,却在舌头转了一个弯,转而说出的,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我很不怎么样,我遇到了一件特别棘手的麻烦事!”
他想起同事曾说,在客户面前要适当卖惨,若能激发他们的同情心,交易成功率就会提升不少。
没犹豫太久,许安就把女儿学区房的事儿和盘托出,末了一脸苦相:“我老婆天天跟我闹,怨我挣钱少,没本事买房,不能给女儿创造条件。唉,我也觉得挺对不起女儿的。”
但董月和认干女儿的事,许安下意识地回避了。
董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是吗?要说学区房,我倒是有两套。我很早就和我那死鬼前夫离了,女儿也已经到国外上高中了,学位倒是空着。”
许安当然不会认为,那学位可以给自家女儿无偿使用。
他只嘿嘿一笑,顺着罗姐的话题,将她狠狠夸了一通:“罗姐,你真的太厉害了!你这样的生活,才叫人羡慕呢!我奋斗一辈子,都赶不上你分毫!”
恭维话总是令人舒坦的,罗姐的小眼睛眯成两条线,竟笑出了几分慈祥意味。
“我要是有个女儿,一定让她上最好的学校!不就是学区房吗,这套不行,就再买一套,有什么难的?许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许安勉强一笑,没再回答。
过去听说过,有些女人为了业绩而卖身。想不到这种事儿,如今也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和罗姐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生意没谈成。
这也在意料之中。
房子不是小物件,别墅更是价值不菲,哪儿有顺顺利利就能拿到大笔提成的?
更何况,罗姐已经不断暗示,就差直接开口要他陪 睡了。
但他的自尊心还在,做不到彻彻底底出卖自己,只得一边往家赶,一边自嘲,我才不要做ya子呢,那可是个肥胖婆娘,根本下不去手。
回到家,于翠巧的面色已缓和许多。
她难得地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没像往常一样砰砰砰剁肉,或是吭哧吭哧揉面。
一诺也一反常态地没有看《小猪佩奇》,而是乖乖坐在母亲身边,不时望望她手里的东西,不时说一声:“妈妈加油!”
“哟,这是干什么呢?”
许安不解,顺势在妻子身边坐下,将头伸过去望了望,却见一张普普通通的纸,上头密密麻麻写了些字儿。他凑头看了看,一时理解不了。
“怎么,你要考状元?”
“妈妈不是考状元,妈妈要上电视!”
一诺抢着回答。
在她的认知里,上电视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所以妈妈要努力背书,为上电视做好准备。
于翠巧不知该如何跟女儿解释,干脆笑一笑算是默认,而后又低头默记。
她已经说服了董月,打算接受大嫂好友樊星的建议,接受采访,干干脆脆把事情撕开来说。可她记忆力不太好,读书时最害怕“背诵全文”四个字,如今人到中年琐事缠身,忘性就更大了。
所以不得不临时抱佛脚。
董月和于翠巧的忽然让步,让栏目组大喜过望。
事实上,他们已经做好了没有下集的心理准备。
反正可以堂而皇之对观众说,对方不愿接受采访,没能来到现场。至于其中原因,便任由观众遐想了。他们负责呈现故事,但并不能负责解决问题。
谁料一切峰回路转,迎来新的转机。
他们立刻“长枪大炮”跟了去,拍摄完外景后,又预约了演播厅录制。
届时,于翠巧和董月,将和阿力、阿兰面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个一清二楚。
沈砚君得知,特地打来电话,给妯娌打气:“没事儿,你安安心心去录节目。樊星跟这个栏目的制片人认识,她打过招呼了,也把事情说了一遍。栏目组那边,现在也大致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嗯,好。”
于翠巧应一声,内心稍微安定了些。
但许安疑虑重重:“上电视可不是小事情,万一出差错了怎么办?而且还要跟那两人当面说话,万一打起来呢?”
那档节目,他是看过的。
演播室里直接撕起来的,并不在少数。
事实上,这也是节目最大的卖点之一。当撕X打架被搬到屏幕上,人们的兴奋度并不亚于亲眼所见。
于翠巧安慰丈夫:“不可能的,董阿姨在呢,还有主持人,我不会那么冲动。”
她说到做到,确实未在演播厅情绪失控。
然而,她遇到了另一个大问题——
紧张,忘词儿。
当灯光打过来时,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于翠巧的大脑也跟着空白起来,樊星列好的要点和话术,忽然从于翠巧的脑海中集体撤离,跑得踪影全无。
婉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