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从画中钓出活鱼,多次戏弄曹操,被斩时竟全身而退
本文改编自《神仙传·左慈》
左慈,字元放,庐江郡(今安徽合肥)人,东汉末年有名的方士。少年时,左慈见世道混乱,战火连绵,百姓流离失所,便看破凡尘,专心去天柱山中炼丹修道了。在山中,他勤学苦练,并于石穴中找到一部奇书《九丹金液经》,此后他道术精进,法力无穷。
一日,左慈下山布道施药,进入庐江城中后不久,便看到一幼童口吐白沫,闭眼倒在一老者怀里,不省人事。老者掐其人中,还在不断叫唤那幼童的名字,人群中便有好事者说幼童手脚冰凉,显然已经夭折,劝老者抱回家中埋掉。老者闻之,抱着幼童的尸体开始痛哭。左慈掐指一算,心中已然有数,不由得将手中拂尘一挥,大喝一声道,“此子阳寿未尽,尔等牛鬼蛇神,为何在此兴风作浪?贫道在此,你们还不快快滚开?”
众人听得这话,都以为这个其貌不扬的道士发神经了,不料话音刚落,街上忽有一股冷风吹过。左慈赶紧将一粒丹药塞入幼童嘴中,未几,幼童竟缓缓睁开眼睛,对着那老汉叫了一声“爷爷”。老汉大喜,连连向左慈磕头谢恩,众人这才觉得这个牛鼻子老道是有真本事的,于是纷纷向其叩首行礼,左慈由此名声大振。
不久后,左慈的名声传到了曹操耳里,曹操不信他有奇术,便雇了轿子,命人将他请到府上。假意抱拳行礼打了个招呼后,曹操又叫来军士,摆好宴席,为左慈“接风洗尘”。左慈心里很清楚,生性多疑的曹操,不过是想借机考考自己,顺便让自己出丑,好把自己“打回原形”。果然,宴席开始后不久,曹操就坏笑着对左慈说,“听说松江的鲈鱼鲜美,我很想尝尝它的味道;可是此地距离松江遥远,等把鲈鱼运来,恐怕它早就成鱼干了;听说道长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不知您有何妙计能让我尝到鲜活的鲈鱼?”
左慈仰头笑道,“哈哈,这有何难?请丞相取笔及钓竿前来。”曹操命人照办,左慈左手提笔,竟在白色的墙壁布上画了一副栩栩如生的松江图。众人放下杯筷,仰目而视,但见画中波光粼粼,出现在墙壁上的仿佛就是一条真正的松江。左慈右手执竿,将鱼钩往画中一甩,眨眼功夫,他竟从画中钓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鲈鱼来。
曹操见了也是大惊,不过他又强作欢颜地问左慈,“道长,这条鲈鱼不会是你变的戏法吧?它能吃吗?”
“这就是我从松江里钓来的鲈鱼啊,当然能吃!”说罢,左慈拿来一个铜盘,将鲈鱼放入其中,再用蒲扇扇了两下,眨眼功夫,一道清蒸鲈鱼竟已做好!众人再次大惊,左慈将其送到曹操面前道,“丞相,您尝尝,这肉质如何,与您过去吃过的鲈鱼有何不同。”曹操担心这鱼肉有问题,便让左慈先尝了几口,看到他无任何异样,这才夹起筷子吃了一小口。味道鲜美至极!曹操发自内心的赞不绝口。
这时,曹操就表示要跟左慈学习道术,左慈却板着脸,微微叹了口气道,“学习道法,必须抛弃一切荣华富贵,还要心无杂念,丞相心怀天下,显然是不能放弃这一切的。我看修道这件事,您万万是做不到的。”曹操是个好面子的人,左慈这一番话,就像一个大耳巴子,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脸上。他自觉丢人啊!于是脸色一凛,就要发飙,左慈忽然举杯向曹操表示敬意道,“承蒙丞相这么看得起我,今日又设宴款待,贫道感激不尽。希望借此美酒,向您致谢,望与丞相共饮此杯。”
这个牛鼻子老道,总算还有点儿知趣!曹操心里想着,不由得笑了笑道,“好!”他本以为,凭他的地位,左慈会让他先饮半杯,他自己再喝剩下的另一半。不料左慈忽然将头上簪子拔下,在酒杯中间轻轻一划,那酒杯竟一分为二。而杯中之酒,竟如粘在了杯壁上一般,未有半点儿滴漏出来。众人看了,再次称奇。左慈无视众人诧异的眼神,扬起头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将酒杯的另一半递给曹操。
曹操觉得这是对他的大为不敬,心中更是不爽。左慈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又将另半杯酒一饮而尽,嘴里还连连说道,“这么好的美酒,怎么可以浪费了?”说完,他又将两个杯子合在一处,往上一扔,杯子又合好如初,稳稳落在房梁之上。众军士再次称奇,而曹操的脸色是变了又变。就在他横眉冷竖,怒目而视时,左慈趁机跳上房梁,抓起那个酒杯道,“我再给大家变个法术怎么样?”
“好!”众军士当真以为左慈要给他们变法术,便大笑着鼓掌示意。左慈微微一笑,道了一个“变”字后,他竟朝房顶直冲而去,眨眼就不见了踪影。曹操瞬间反应过来,这老小子是要逃跑了,赶紧命令众人道,“这个妖道竟会邪术,留在世间必然祸害他人,来呀,把他给我拿下!谁将他生擒或是杀死,均重重有赏!”
众人听了命令,赶紧追了出去。恰好看到左慈正提着拂尘在房顶飞奔,于是纷纷寻着他的身影,追至城外。大约追了十里地,追到一片山坡上。那里青草匆匆,牛羊成群。左慈摇身一变,竟变成一头白羊,混入羊群之中。众军士面对数百头白色山羊,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这时,带队的将领灵机一动,向那群山羊抱手行礼道,“我家主公费尽千辛万苦将先生请到帐下,盛情款待,先生却不辞而别,难道是看不起我家主公吗?还望先生以真面目示人,详述缘由,在下也好回去复命啊。”
话音落地后不久,一只体态肥硕的山羊慢悠悠从羊群里走出,仰起上身,双腿前倾,像是是在行抱拳之礼,随后说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家主公,而是你家主公想杀我啊!”
那将领闻言,赶紧跨步上前,一把揪住那山羊的脑袋道,“快,快抓住这个妖道。”众军士都想去曹操那里领赏,于是纷纷壮着胆子去抓那山羊。不料那山羊将右脚一踢,直接将那将领踢开,随后双脚落地,再次混入羊群之中。众军士仗着人多,打算一人抓一只山羊去曹操那里复命;不料这些山羊脚底都跟抹了油似的,根本让他们追不上。最终,军士们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他们不得不放弃了抓羊的念头,垂头丧气地去找曹操复命了。
曹操听说左慈跑了,心里格外生气,命人将那些办事不力的军士各自重打了四十大板后,又广贴告示,号召全城百姓一起捉拿左慈,告示上说,若有人将其擒获,不仅会得到一笔重重的奖赏,还会封官加爵。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城中不少百姓按照告示上的画像,争先恐后,四处寻找左慈的下落,然而他们连左慈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城南有个书生叫葛玄,心地十分善良不说,还特别孝顺。可惜这小子很早就死了老爹,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长大,日子过得贫困而潦倒。因为母亲上了年纪,这小子又没什么谋生技能,导致他们常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某日,母子二人饿得头眼发昏了,老母亲便拿了个破碗,拄了根拐杖,准备上街乞讨,然而还没走出屋,就一头栽倒在地了。
还好在葛家隔壁住着一个郎中,他可怜二人的遭遇,免费给葛母把了脉看了病,不由得叹息道,“伯母晕倒的主要原因还是营养不良啊,想办法给她吃点儿肉,补补身子吧!”
葛玄听了这话,当场急得想哭,因为他们家连米都没有了,哪里还有肉啊?万不得已时,葛玄拿来小刀,忍痛割下自己大腿上一小块肉,做成肉汤,灌进了老母亲嘴里。不曾想,老母亲竟神奇地苏醒了。
左慈得知这件事的真相后,竟主动上门找到葛玄,让他把自己送到曹操手里,这样他就能得到一大笔钱赡养母亲,从此也会过上美好日子。葛玄却坚决推辞道,“这是不仁不义之事,我葛玄就算饿死,也不会做此事。”
左慈听了更觉此子可造,便将他收为徒弟,然后再以师父的口吻命令他,将他送到曹操大营里。葛玄先前还是不干,不过听了左慈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有办法脱险后,葛玄只得厚着头皮将他绑了,送到了曹操的大营里。
曹操十分高兴,赏了葛玄一大笔钱将他打发走后,立即让手下军曹将左慈拉到闹市上斩了,以绝后患。军曹不敢怠慢,再次将左慈五花大绑后,拉到了闹市口的行刑场上。葛玄在台下人群里看到师父被推上断头台,心中还十分着急,可当他看到左慈对着那军曹大笑时,又大惑不解。只听左慈道,“你这瞎子,没看见真正的左慈在台下人群里吗?我不过是他的替身罢了!”
什么?这个左慈还是个冒牌货?军曹大惊的同时,不由得往台下人群里一望,果真还有好几个同样相貌,同样穿着的左慈。军曹大惊,立即吩咐刽子手暂缓行刑,等他命军士将台下那几个左慈抓了再一道处置。然而,当军士一拥而上,准备去抓人时,台下那几个左慈竟如遁地了一般,转眼就不见了踪迹。而刽子手刀下的那个左慈,眨眼也消失了。众人只见在他所跪的地方,留下了好几根断绳。
曹操得知此事后,才真正意识到左慈的神通广大,就算他有千军万马,也是抓不到他的!自此之后,他撤了布告,再也不敢提抓左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