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 | 生活在长江边,在洪水过境之后(多图) 2024-04-22 08:38:57 作者丨张依依全文共 6209 字,阅读大约需要 7 分钟天气好的时候,人们喜欢站在重庆朝天门码头对岸,看长江与嘉陵江汇集。载着矿石、化工品、煤炭的货轮从江面上驶过,沿着河道可以直抵上海;对陆地上的人来说,江两侧的四条水岸是城市交通的命脉。几条滨江高速路自上世纪 80 年代就开始建设,连通起上城和下城,让急于通勤的人,不用与市内的车马声嚣较劲。从滨江大道上驶过,或是搭乘着轻轨从高处穿墙而过的人,看不到道路的下方——那些公路与坡岸形成的夹角,城市建设留下的缝隙里,也有许多残存的,富有活力的生活空间。二号线牛角沱站,纵横交错的轻轨线和立交桥下的空间,被做成了一个水公园“我们自己维护,修屋子的顶棚,就像自己的家园一样。” 49 岁的王庆芳(化名)在渝中区的菜园坝竹木市场经营一家一百余平米的铺面,她和丈夫在这里已经度过近十年,从做小工到拥有自己的店面。这里是围绕过去的码头形成的最古老的市场之一,离江水很近,蓝色的简易棚屋并列在一起,以吊脚楼的方式在岸边排开。渝中半岛另一侧的嘉陵江岸,刘光瑞的匾额博物馆夹在滨江路和李子坝正街的中间。随着城市发展,沿江的水码头、密集的吊脚楼村庄被逐渐拆除。20 年前,这家民间博物馆搬过来的时候,这里只剩一片荒芜的江滩,后来才有了道路。再往上游走,嘉陵江在磁器口分出一条支流,重庆唯一的民营川剧团在清水溪边一个地下停车场的夹层中安家。车流从头顶走,江水就在脚下,这些身处低处的人离洪水的威胁最近,每个人都数得出几次被淹的经历;同样的,他们多年来也都不止一次因为所处的位置而面临拆迁。但这一切都不是迫在眉睫的威胁,直到 8 月 20 日,江水涨到了他们从未见过的高度。当天凌晨4点,重庆长江寸滩水文站水位涨至 191.47 米,打破 1981 年建国后实测最高纪录,也为重庆主城区 115 年来长江出现的最高水位。磁器口的桥头观音也在洪水中被淹没 01 //// 8 月 27 日,川剧团团长龙群站在沙磁巷停车场负三层。不远处停着一辆小型的挖土机,遍地巨大的车辙是它奋力工作一周的证据,但地上仍满是泥浆,鞋子走着打滑。龙群穿了一双白色凉鞋,小心地循着别人踩过的印子穿过车场。在四根柱子围出的空地前,她停下来,用手比划了一下,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剧场。只有一面砖墙还完整保存着,两面木结构的墙已经不见踪影,剩余的还有一面是停车场的玻璃外幕,上面碎出了一个大窟窿。抛开天花板上零零落落吊下来的几个灯笼装饰,很难将这里和周围的停车场分出区别。水位是 18 日涨上来的。和许多接到消息的商户一样,龙群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往楼上搬东西。与此同时,水位仍在持续上升,很快没过负二层;她在黑暗中打着手机的灯继续往上搬,东西越搬越少,最后实在“搞不赢”,只能蹚着水优先把昂贵的戏服给抢救出来。负一层是商铺,剧团的家当只得堆在与负二层之间的楼道里。家里的萨摩耶在疫情期间产下两只崽,三只狗一齐围着她的脚边绕来绕去,帮她看着东西,一旦有人靠近伸手,它们就叫起来。楼道并不宽,龙群在那里守了两天两夜,行动完全依赖于手机上不断更新的水情通报。19 日下午,群里突然发出一条消息:重庆市防汛水情查询系统,磁器口上游局站点故障,暂时无法更新水情信息。这时水势还在高位,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到底还涨不涨呢,都不知道,整个人就很着急。”龙群在沙磁巷停车场,身后两根柱子之间是受灾后的剧场剧团成立于 1995 年,二十五年来始终围着磁器口一带辗转。磁器口地势低,沿岸的吊脚楼几乎每年都会被淹一部分。最早剧场在磁器口正街上的茶馆里,一群玩友拼几张茶桌,摆弄锣鼓唱凳子戏,并不受水患的困扰。那时磁器口也还远没有今天的名气,只是个平静的小镇,茶馆是整条街最热闹的地方。随着古镇开发为旅游景点,正街的黄金地段变得非常昂贵,剧团无法再负担。2012 年,他们一度面临关停解散,连最后一场告别演出都已经做完。团长龙群不想就这样放弃,周边一圈圈地绕,终于在沙滨路的高架下,正对着桥头观音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开放式的地下车库。当时那里的停车费是 300 元一个月,她一口气租下了 7 个停车位。剧场设置很简陋,砌上砖墙,搭起剧台,围出厨房和更衣室的位置,演员就直接停车场里候场和化妆。这是一个隐蔽的空间,与磁器口的繁华一溪之隔,来的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戏迷,每周五和周末,过来看一下午川剧。老戏迷都是挑剔的,觉得小戏不过瘾。几十年来,龙群的剧团从没有重复的本子,演的也都是两个半小时的大戏。这就要求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排练,出作品,演员之间养出默契,一个眼神和手势,旁边的锣鼓师傅就知道该怎么往下走。除此之外,为了活下去,他们还要去接外面的活,在商场开业活动上变脸、吐火。相比下,国营的重庆川剧院就没有市场和营收的压力,每个月才演出一次,演的还往往是一些半小时左右的折子戏。龙群的剧团在老剧场演出。图片:受访者提供龙群从川剧极鼎盛的时期走来。1979 年她十岁,被文化局选入区川剧团,在一碗小面两分钱的年代,每个月领 18 块五的工资。那时,每个区每个县都有自己的国营川剧团,四处巡演,去工厂,下村镇。一部《白蛇传》成百上千遍地演,龙群是闺门旦,演白娘子的文戏。改革开放带来的体制改革很快将这个局面瓦解,转为自负盈亏之后,过去的国营川剧团迅速解散,只有一个重庆川剧院被留下。而后兴起的民营川剧团也随着观众的流失,在十多年前纷纷倒闭,磁器口川剧团成为最后的幸存者。能维持到现在,龙群想,和磁器口的地段密不可分,因为这里还有游客客流的加成。然而,地区发展的红利也将剧团越推越远,将他们逼到低处,逼到江边。停车场紧挨着江水,屡屡被淹,剧团进化出自己的方法,用螺钉将椅子家具固定在地上。待到洪水来临的时候,需要搬的家当就变得比较少。“感觉一直就是在装修,找钱,再装修,再找钱。”屡战屡败,固执又脆弱。两年前,原来的停车场也面临拆迁,这个区域被规划成一个大型地产项目沙磁巷。地产商希望将剧团留下来,在新的停车场中划出一片作为新的剧场。这里离老剧场很近,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只是高度从水位 178 米升到了 182 米。这里应该不会再被淹了,龙群想。新的剧场装了木制的门窗,巨大的电子屏和音箱,比原来大了一倍。谁知装修完不到半年,破纪录的洪水又将这一切都带走了。8 月 20 日 2 时,磁器口出现洪峰水位 194.29 米,洪水漫过停车场外侧的标尺,标尺的最高位置标着 190,接近 1981 年的洪水位 191.41。停车场的围栏被全部冲走,脚下堆满漂浮垃圾 02 //// 涨水半个月前,刘光瑞就听说,今年的洪水不同以往。他是一家博物馆的负责人,博物馆的地下车场是一条长长向下的甬道,直通江水。每年涨水时节,车场里积累几个月的废旧垃圾都会被冲到江水里。他想着,这次要提前将这些垃圾拉走,同时全馆上下开始对藏品进行打包。但他还是判断失误。古匾的展厅位于地下,顶高 6 米,洪水在最高时只留下一两米的空隙,最底层的库房被完全淹没。匾额和文物藏品体积大且沉重,一块普通的牌匾大约需要三四个人联合才能抬动,无法快速转移。他只能临时向街道求助,一时间,城管、武警,甚至是华岩寺的僧侣,近百人赶来博物馆帮忙。洪水来得快,去得也飞快。他记得 21 日当天,在短短八小时内,水位骤降十米。江水后撤的力量将一个 14 米长 4 米高的大牌匾一下拖拽出十几米,现在还横躺在窗沿上,又顺走馆内一个巨大的酒缸。“人家还拍视频觉得稀奇,哎你看那江上漂了一个缸子,就是我们那个。”刘光瑞大笑。刘光瑞家中世代行医,开博物馆算是副业,因为洪水,他已经连续忙碌一周没有出诊。刘光瑞站在灾后的博物馆内。图片:受访者提供从滨江路上能看到医馆的两层建筑,但它的地下空间更壮观,几千平米都被作博物馆之用。馆内收藏有 3000 多块明代至 20 世纪初的匾额,类型众多。除此之外还有十万册古籍善本,一些汉砖、陶器和民俗物件。几代人在一个漫长的过程中,积累出大量物品。1993 年,刘光瑞和父亲正式决定将它们对外开放,成为重庆最早的民营博物馆之一。他掰着指头数,十年前,重庆有 12 家民营博物馆,其中他就占两家,直到现在也只有 20 多家。相比之下,成都、西安则都分别有 100 多家。“连贵州都有 40 多家。为什么这样比呢,就是觉得虽然重庆的经济社会发展得非常快,但对于文化建设的支持还是很不够。大家办博物馆看不到希望。”20 年前的一场拆迁,成为他们来到嘉陵江边的契机,政府采用土地置换的方式,让他们自己找一个地块搬过去。那时,江边还只是大片绿地。“以前从政府规划的角度来讲,它是一种不太管钱(性价比不高)的地儿。”江岸土地不仅有滑坡风险,地基也要打得很深,一直打到岩石层,才不会出现变形,开发成本很高,刘光瑞解释道,“没有人觉得这是一块好地方。”公路建设逐渐改变城市的面貌,周边变得繁华起来。展馆下方,建成了一条长长的临江步道。政府也开始对他们提出各种要求,两次派人前来检查建筑的建筑安全性。去年,城管突然要求博物馆把墙打掉,“他认为你下面就不能搞博物馆,应该搞成一个通透的像车库的形式。”墙打掉后,江水就能毫无阻拦地灌进展馆的开放空间。这次洪水中,那些没来及转移的藏品都被泡在水下。最终,有十几块被冲走,幸存的也有许多因为泡水而变形,开裂,发泡。刘家自己并没有能力对古匾进行修复。去年,政府花 60 万将这里的一批名人匾送到三峡博物馆进行修复,如今还没送回来,倒也就此逃过这场无妄之灾。而这次如果真的希望修复,刘光瑞初步估算,至少需要投入几百万。展馆靠江水一侧的墙壁被打掉,从露台可以直接走到临江步道 03 //// 生活在江边的人,心里有一把尺,自家房屋是尺上的一个刻度。竹木市场就处在 181 米的水位线上,是整个菜园坝批发市场的最低处,比保证水位还低 4 米,这意味着他们在 2010 年、2012 年、2014 年、2018 年每年洪水中都不同程度地受灾。商户们早已形成一套应对方案。五月,重庆正式进入汛期,王庆芳就开始减少进货量,尽量避免货物囤积。当市场发出水位预警,每家每户会顺着撤退线路,提早用三轮车、棒棒将货物搬到菜袁路上——这是菜园坝批发市场门前的大街,与竹木市场之间只隔着一个大大的上坡。洪水过境期间,这里的人行道成为临时交易点。但今年的洪水来的不是时候,长江 4 号洪水与 5 号洪水之间仅距离三四天,菜园坝的水位一直高居不下。商户搬家时正逢周末,帮工的人手不够,每个人都在和洪水抢时间。“他那个水位啊,一直不是很准确。”另一个商户回忆道,“今天报的 180 ,明天就报 183、185,反正一天能加几米,你肯定是搬不赢的。”大部分商户都留了一些货物在市场里,比较贵重的放在二层高处的地方,市场里一家卖钢管的老板则干脆什么都没有搬,“钢管嘛,到时候水冲一下就好了。”王庆芳说,“怕啥么,都习惯了。”通常洪水在一天之内就会过去,商户一面守在路边,一面紧盯着水位变化,待水退到脚脖子的高度,就冲回市场内开始清理货品。这也是经验之谈,洪水带来软烂的淤泥,附着在地面和货物上,这时候是最容易清除的,可以直接顺着江水冲走;对于一些木条竹板,短暂泡水后及时晒干也仍可以售卖。在王庆芳的记忆里,他们从未因为洪灾而得到补偿,如果屋棚破损,就自己出钱修补。菜袁路成为竹木商户的临时堆放点最终,当 8 月 20 日上午长江洪峰过境主城区时,菜园坝站水位达到 193.28 米,超出保证水位 8.28 米。洪水完全漫过临江交易大棚,临时被放上二楼的避灾财物也被冲走,每个商户的损失都超过预期。但最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洪水之后。竹木市场的老板们在菜袁路上等了好几天。21 日,当终于水位开始回落,他们像往年一样,打算回市场清淤,却发现回不去了。市场被封锁,一排警卫站在路口,一个传闻瞬间在商户中流散开——竹木市场即将被拆迁。过去几年,拆迁的消息传过好几次,但一直没有正式执行。菜园坝市场历史悠久,但拥挤杂乱像一个城中村,大家似乎都知道,这里迟早会在城市的迅速变化中成为历史。只是没人想到,一切会来得那么突然。今年年初,所有商户仍进行了续租。王庆芳蹲坐在一个小塑料板凳上,身后的货物堆在路旁像一座小山。她从腰包夹层里掏出两张合同和一张发票,合同与场地的管理方重庆雾都实业总公司签订,时间是 2020 年 1 月 1 日,一年之后才到期。对商户来说,疫情期间市场经历了漫长的休市,已经断掉收入来源。时间一天天过去,每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洪水留下的大量淤泥正在风干,难以清除,市场里的货物也无法搬出。但重庆能够容纳那么多商户的批发市场非常难寻。除此之外,他们不知道有何处能落脚。竹木市场的商户在菜袁路上等待 04 //// 8 月 20 日,“长江 2020 年第 5 号”和“嘉陵江 2020 年第 2 号”洪峰通过重庆主城区,不回头地奔向狭窄的铜锣峡峡口。从重庆市区到三峡库区,路途要经过十三个著名的峡谷,这些峡谷的河道宽只有 200 到 400 米,让泄洪变得十分困难,也让重庆变成一个极容易被水淹的城市。“我们重庆人就和火锅一样,什么都可以往里下,包容。”虽然眼前其实是一锅串串,杜强(化名)还是觉得火锅的比喻更加重庆。在刚刚过去的特大洪水中,他在磁器口的特产店被淹到二楼,几万块货品被浸泡在水里。年初的疫情导致景区停摆,直到 6 月份才逐渐恢复运作,杜强和合伙人在家闷了半年之后,存款耗尽,靠信用卡额度和与厂家的担保刚刚进了一大批新货,决定“大干一场”。“结果一切都完了,那天过来一拉起卷帘门,都不敢看,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官方统计,这轮洪水总共导致重庆 15 个区县 2.37 万间商铺受灾,直接经济损失 24.5 亿元。8 月 21 日,水面终于开始下降,从城市的每个褶皱中将水分挤去。褶皱里装着的人们的生活家当,也一同被滚滚裹挟而去。洪崖洞下的商户在清洗店内的淤泥菜园坝批发市场仍是一片狼藉过去几年,旅游建设让这座城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一次,连洪水也被当成了某种景观和“卖点”。火锅的比喻同样被用在对这场洪水的描述上,人们说,平日一清一混的长江与嘉陵江,从“鸳鸯锅”变成了“红油锅”。新闻里,江边的商家纷纷表示,洪水让生意变得更好了。人们似乎都为此感到兴奋,站在安全的地带围观江水混成一锅“红油”。南滨路上龙门浩商业街口的一只熊本熊雕塑,漂走后被全网关注追踪,毫发无损地顺利找到放回原地,身上还多了块牌子,写着“2020 龙门浩老街漂流小熊”,成为新的打卡景点;匾额博物馆的大酒缸在江滩上搁浅,十几块古牌匾下落不明,刘光瑞并不乐观,他想象牌匾与江上的垃圾卷裹在一起,多半会被当作废料扔掉;龙群抢救出的戏服还堆在车里,朋友圈里有人为她集资,但还远远不够,这几天她从区文旅局处得知,因为被算作经营商户,他们也许不会有救灾补贴。雨季还没有结束。8 月 30 日,四川乐山又开始下起暴雨,引发城市内涝,这势必会影响到下游的重庆。杜强花好几天才将店铺清理干净,地上铺了新的地砖贴。他再一次收到新的防汛预警,检查电路的日程又被推迟。店里花几千块买了一个发电机,他一边心疼一边和爱人笑着说,以后可以带着去野餐了。一家火锅店的玻璃墙被冲倒,从店内可以直接看到对岸的建筑竹木市场的 138 家商户还在路边等待,无处可归。菜袁路一侧的人行道因为堆积大量货物,变得狭窄,店主们当街进行交易,想尽快将存货卖清。王庆芳夫妇搬上来至少几万块钱的货品,这是接近一年的收入。躲过洪水,如今没有顶棚的遮挡,他们又要忧心恶劣天气的威胁。晚上七点,菜袁路上的商户们下班了,王庆芳踩在梯子上,用蓝色的防水布从上到下将所有东西盖住,再抽出邻铺的木条压在上面。过去一周都是超高温,空气又热又闷,站几分钟就开始出汗。要下雨了,她忧心忡忡地喃喃着,将防水布向下掖得更紧了一些。(除已标明外,文内图片均来源于全现在) 赞 (0) 相关推荐 重庆16个区县暴雨:嘉陵江水位超警 磁器口古镇被淹 沿江商户转移 重庆16个区县暴雨:嘉陵江水位超警 磁器口古镇被淹 沿江商户转移 白鹤梁 中国千年“水文站” 刻舟求剑,虽然是一个带有否定意义的中国成语,但纵观人类历史,这样做的人,很可能是科学家,或者科学的奠基人. 知道用刻舟的方式,说明了他的数学思维以及严谨之态.换个角度看,他其实是想在大江大海中找到一个 ... 突破封锁线!我和小川舍命潜入南滨路江边,实探洪水过境! 好奇的小树也坐不住了,立马坐着地铁赶往了南滨路,据说那里水都漫到路面上来了: 不过走到一半,好心的网友们纷纷提醒南滨路所有路口已经封了,靠近不了江面了去了也白去: 肿么办?总不能撤回去吧?太丢脸了 算 ... 家住长江边 ◎长江是有故事的.沿江两岸,峡江深处,有星罗棋布若隐若现的村落,芳草萋萋,风情丛丛,像是故事发生地. ◎行船走马三分险,脚下无门灯指路,在长江上航行须臾离不开航标.那两岸的航标塔.信号台,那无数的灯船 ... 长江边突现可疑人员,6个盗墓贼上演《鬼吹灯》,随即被警察包抄 近年来盗墓题材的影视剧确实是非常的火爆,先后几部影视剧都收到了很高的收视率,比如<盗墓笔记>系列.<鬼吹灯>系列,这两部超级大IP确实是为大家提供了大量可以拍摄的素材. 如今许 ... 大连渤海海域巨头抹香鲸搁浅 现场曝光:长约18米体重65吨 最近,一段大连巨头抹香鲸的视频火了,有目击者称,发现它时已经死亡至少一个月了.2月25日,辽宁大连瓦房店长兴岛港(渤海海域)发现巨头抹香鲸搁浅,相关部门组织两台吊车将它吊上岸.据悉,抹香鲸在大连海域比 ... 【望安山文学】李大国||漫步长江边(散文) 漫步长江边 作者:李大国 主编:非 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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