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放词人抑郁而死
古代人读书想功名,一般是儒所教的。可是除去此,一些人拥有的天生的英雄气质。志在天下为己任。才令人钦佩。
事实上无须找一个名字,搜寻他代表的名气之下的故事。尽管想象吧。时势造英雄很简单。人要是打破这一点就难得了。打破了的纯粹的美好的结局毕竟少,也不稀看。
所以司马迁写项羽本纪就很打动人,从这一个人物身上,能看到的东西太多了。然内核之所以打动人,如鲁迅说的。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除了项羽本人,可能大家都爱这个历史故事。项羽是多么美好啊,可是人生到底,自刎,身体被分割抢功了去。
总是有人也喜欢刘邦吧。我与这些人就感到格格不入。这是人生的两个立场的境界。没有高下之分,只不过是喜欢。
往后看,历史上出将入相的大人物。没有好结局的。好人被坏人整死的剧情很多,几乎以使人麻木了。英雄惨死,文人相轻。想当官搞政治的全部是政治之奴。谁堪是政治的主人呢。可能是皇帝,可能是人民。但是绝对不是想当官的人。考取功名的文人可真是太累了,人生到底是求着一种思想的怜悯而过的。
跳脱出来这个叙述的人也有,极其珍贵的陶渊明,留下了“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注脚,回家当农民去了。《饮酒》有言“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这种极高明而道中庸的人生的大境界,已经沟通了人世之上,宇宙天地的境界。苏轼喜欢陶渊明,所以苏轼可以百折不挠。苏轼可以“一蓑烟雨任平生”。两人在这算是呼应上了。
且不论两人文学的成就,单这种思想,在人类之中,像钻石一样珍贵。可是却没有闪耀的光,看起来质朴自然。
以上打动我良多,超然的人格魅力。引我向前。
可是文题是豪放词人抑郁而死。才是我这篇文章的所思。我想叙述的不单是一个人,或者一个事情发生的一种情况。
辛弃疾,号稼轩,南宋爱国词人,曾历任市级,副省级干部,虽有政绩,但大志未遂,长期受到主和派打击排斥,四十二岁起,除两次短期出仕,一直落职闲居于江西农村。六十八岁抑郁而死。
辛弃疾词内容丰富,饱含爱国热情。词风以豪放悲壮为主。“慷慨纵横,有不可一世之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人只有断肠之感,才能在文中写下“断肠”。人只有豪气干云,才能称之为“豪放派”。可是人怎样去表达抑郁症呢。
不能有上帝视角去查看。想象身边存有抑郁症,这样一种静谧哀伤而不造作的空气的流动,絮叨而营造的“抑郁二字”。想象在辛弃疾的江西农村,理想和现实生活交构的无情的拉锯,老者愈老,理想愈黯淡,多么残忍的生生的夺取一个人的心灵力量,而致其衰落,窒息。
文人生活容易变态。如果要搞心灵的建设,一定要好好搞,整点东西留在这世间。要么就不搞,寄情于踏实的,稳固的,钱权。死了就没的。
要么一条路走死,抑郁而死。虽不是个光荣的死法,在叙述了大半生的光荣之结局。死何足挂齿呢。
在近代文人的死法之中,日本自杀者较多且都是天才的文学家。芥川龙之介,太宰治,三岛由纪夫,川端康成。
川端康成在他的名篇《雪国》中给世人讲:“一个人如果死得快乐,如果认为死是一种恒久的解脱,世人就不应为他叹息,因为快乐的死亡总好过灵魂里面最深层次的疼痛,有朝一日,对生命也心不在焉了。死亡是极致的美丽,死亡等于拒绝一切理解。”
世人把这叙述称之为抑郁症的表达。人虽然丑陋散发着臭气而不自知,却也能好好的活着。
川端康成诚然是不需要世人理解的。所有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的人。何须他人理解呢。极致的美的入场观赏券,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而我最感叹,仍是豪放词人,抑郁而死。我这感叹可能对人没有什么启迪。只不过是学着理解人,理解事物。
天地之间,人向来最孤独,却也最可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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