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熟了】/杨小鱼儿
柿子，熟了
杨小鱼儿
今天早上廊坊散文群里的笔竹老师，把他家种的柿子树拍了照片发到群里啦，哦，金黄金黄的柿子挂满了枝头，一层薄霜附在柿子的外皮表面，像一个个的小灯笼，象征着我们百姓的好日子红红火火的，我看了心情特别舒畅，就点了赞，说好吃！笔竹老师见我喜欢又把一小筐摘下来的柿子发到我的微信里，开玩笑地说：“先吃这筐吧！”我高兴地说：“可以放到冬天，冻着冰碴，再放到凉水里一拔”“挺专业，会吃！”不知道老师是夸我还是笑我的贪吃！“妈妈爱吃！”我和笔竹老师是忘年交，他和父辈们同在廊坊工作生活，所以我也喜欢和他交流！柿子成了我俩今天交流的主题，说起柿子当然更得说柿子树啦！说起柿子树，自然就想起了栽柿子树的人了！
哦，老家院里的柿子也熟了吧！
看着笔竹老师发来的这筐柿子照片，我不由得想起了农村老家，想起了老院里已耄耋之年的母亲，“84啦！”母亲见到生人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而且把大拇指弯到手心伸出四个手指做示意，生怕别人没听见她说的自己的岁数！然后又接上一句：“坎儿啦！”坎儿，是民间的一个小俗语，民间有“73——84——坎儿！”一说！意思是73和84岁的老人这一年会有大的灾难，逃不过去就会离世，所以有的老人为了给自己取吉利，即使73岁或者84岁啦也会自己抽掉一岁或者长一岁，不说自己的真实年龄，有的晚辈在这一年也故意不说自家老人的真实年龄以示孝顺，希望父母长辈长命百岁！可是母亲却非要逢人就说84啦！大姐有时就说：“妈，您以后就说您85岁啊”“好好好，我记住啦记住啦！”每次母亲都爽快地答应，可是每次遇到陌生人来家里看到母亲询问她年龄时，她还是一本正经地说“84，坎啦！”说完，拿那双亮亮的眼睛瞄瞄我们，叹口气说：“下次我一定记住喽，再有人问我贵庚啦，我得说，今年85啦”然后呵呵一笑，那神情仿佛是说得不是她自己而是和我们毫不相干的一个外人！母亲就是这样乐观，开朗！大大咧咧的！种果树也是出乎我们姐弟几个意料的！
那是母亲60岁那年晚秋的一天清晨，村里开来了一辆大卡车，载着满满
满满一卡车手指粗细的柿子树苗，有的树苗上还挂了柿子果！乡亲们都你家4棵他家6棵地买了起来！妈妈也让邻居的侄子给挑了几棵拿回家，亲手栽下了那些柿子树，还有两棵带着果的，妈妈硬是把果实藏了起来，把树苗按技术员的吩咐泡在盛着半桶水的大水桶里，就登上了开往廊坊的长途车，把四个桔红的大柿子摆在了我的书桌上，一起带来的还有炒花生、煮熟了的晚青玉米、磨浆用的黄豆，煮熟了的椒盐葵花籽！妈妈虽然已经60岁了，可身体特别硬朗，走路还是一阵风似的爽快！
爱人笑着对我说：“你的农贸市场又开张啦！”每每这时我就从妈妈坐着的竹椅后面，用胳膊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像小时候一样，脸挨着妈妈的脸，我虽然一声不吭，但是心里比蜜还甜！有时顺势帮妈妈拔掉鬓边的一两根白发！哦，妈妈有白头发啦！60啦！该歇歇啦！可是，妈妈还是那么勤劳肯干，和爸爸承包了5亩旱地，种上玉米，花生，黄豆，葵花，芝麻，红豆，绿豆各种杂粮，按说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了，她一点也不嫌累，依然那么勤老，从不向孩子们伸手要钱，我们给她钱，她总笑呵呵地把脸一枕，我还用要你们的钱吗？我有啥用想呀！你们在城里哪不得用钱呀！就这样，母亲从不要我们给的钱，而且哪家盖房子，买电器啦，还时不时地帮衬个几百几千的！还要在深秋时节亲自把各种土特产从农村带到市里！后来是让弟弟开车送她来，再后来母亲岁数大了，是弟弟一个人送了，哦，今年母亲84岁了！还有3个多月就过年了，母亲一年也没有大病灾，坎儿，也快过去啦！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母亲就像那几棵柿子树一样给我们姐弟带来美好和甜蜜！
柿子树，枝繁叶茂，把院子盖住了一半！前年弟弟盖房柿子树因为碍手碍脚，弟弟征得母亲的同意，砍了几棵，只留了老屋门前的两棵，低枝也都铲掉了！只剩下高高悠悠的主干！去年柿子成熟了，弟弟要搬来高凳和梯子才能摘到！这时母亲还会在树下徘徊着帮弟妹接弟弟摘下来的柿子，然后用泡沫箱子分成几份，让弟弟给我们送来尝鲜！
今年母亲种的柿子也是枝头累累了吧，我正想着，母亲的电话响了，“鱼儿，晚上让萌萌接你回来，柿子熟了！”
哦，母亲，母亲种的柿子，熟啦！
作者简介：杨小鱼儿，廊坊市安次区人，原籍河北霸州，小学英语教师，肢残2级。2015年于《自强文苑》发表《忆秦娥.香山红叶》，2015年于廊坊日报发表散文《太阳的味道》，2017年8月于廊坊日报发表.《军人父亲刚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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