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中兴》之七:王莽新朝覆灭

更始元年(公元23年)八月,更始帝刘玄派遣定国上公王匡攻洛阳,西屏大将军申屠建、丞相司直李松攻武关,京城震动。析县人邓晔、于匡在南乡起兵响应,攻打武关,都尉朱萌投降;又向西攻克了湖县。王莽更加担忧,想不出办法。
大司空崔发出主意说:"古代国家遇到大灾,就要痛哭,向上天求救。”王莽就帶领群臣到南郊,陈述他承受符命的前后经过,仰天大哭,声嘶气绝,伏地叩头。众儒生、百姓也在早晚来陪哭,哭得特别悲哀的就任命为郎官,被任命的有五千多人。
王莽又拜了九位将军,都以虎为名号,带领北军的数万精兵向东作战,并把他们的妻儿收进宫中作为人质。当时,在宫中还有六十多万斤黄金,其他财宝无数。王莽舍不得拿出来,只给九虎每人四千钱;大家很有怨气,没有斗志。九虎来到华阴县回谷,占据险要防守。于匡、邓晔发起攻击,六虎兵败逃走,其中二虎回朝廷请罪。王莽派人责问他们死了的人在哪里,这二虎自杀了;其余四虎逃亡。剩下的三虎收拾残兵,守京师仓。
邓晔打开武关,迎接汉军。李松带领三千汉军到湖县,和邓晔会合共同攻打京师仓,没有攻下。邓晔任命弘农掾王宪为校尉,带几百人向北渡过渭河,北至频阳,所过之处,全都投降。各县大姓起兵自称汉将军,率众人跟随王宪。李松、邓晔带兵到了华阴,四方的兵马都会集到长安城下;又听说天水的隗家兵也快到,都争着要先入城,贪图立大功、抢掠财物。
王莽放出城中的囚犯,发给兵器,杀猪,饮猪血发誓:"有不为新朝出力的,让鬼神记住他!''他派更始将军史谌带领他们。过了渭河桥,囚犯们都逃散了;只有史谌空手回来。汉军们挖掘王莽妻子、儿子、父亲、袓宗的坟墓,烧毁棺椁、九庙、明堂和辟雍(进行儒家教化的场所),火光照到城中。
九月初一,汉兵从宣平门入长安。王莽大司徒张邯遇到汉兵被杀,王邑、王林、王巡等分别带兵在宫门抵抗。恰好天黑,官府和宅邸的人都逃光了。第二天,城中少年朱弟、张鱼等怕被抢劫,欢呼着配合汉军,焚烧尚工作坊,斧劈敬法殿门,大叫着:"反贼王莽,为何不出来投降!''大火蔓延到掖庭、承明殿黄皇室主(王莽的女儿,孝平皇后)住所。黄皇室主说:"我还有什么脸面见汉家的人!''就就投火自杀了。
王莽避火逃到宣室前殿。他身穿青色服装,手持虞帝匕首,在天文郎的指示下,旋转坐席,在北斗星斗柄方位坐下来,说:"上天生给我这样的品德,汉兵能拿我怎么样!”
九月初三日天亮时,群臣扶着王莽从前殿到渐台,跟随的公卿、从官有一千多人。王邑昼夜奋战,十分疲惫,士兵也死伤殆尽。他骑马奔入皇宮到了渐台,见儿子侍中王睦脱下官服,正想逃走。王邑上去喝叱他,命他回去,父子二人共同守卫王莽。汉军冲入宫殿,将渐台包围数百层。台上用弓箭向汉兵射击,箭射完后,短兵相接。王邑父子、王巡战死,王莽躲进内室。傍晚,汉军冲上渐台,苗祈、唐尊和那个卖饼封为公的王盛都被杀死。商县人杜吴杀死王莽,校尉东海人公宾斩下王莽首级;王宪自称汉大将军,住进了东宫,玩弄王莽后宫女人,乘坐王莽的御车,过起了皇帝瘾。
九月初六,李松,邓晔入长安,将军赵萌、申屠建也到了。王宪因得到玺绶不上交,挟持宫女,用天子仪仗,被收捕斩首。王莽的首级送到宛城,悬挂在市上示众。百姓们用石头投打。王莽篡夺汉朝皇位,仅当了十四年的皇帝,就掉了脑袋。
定国上公王匡也攻下了洛阳,活捉王莽太师王匡,国将哀章,斩首示众。冬十月,奋威大将军刘信攻打汝南刘望,杀了刘望、严尤、陈茂,郡县都投降。
更始帝将迁都洛阳,任命刘秀为司隶校尉,派他前往整修宫殿官府。刘秀设置下属官吏,发送文件,处理事务,一切照汉朝旧制。当地的官民见到诸将通过,都是用布包着头,穿着妇人的衣服,都暗自耻笑;等到见司隶校尉的下属官吏,都喜不自禁,说:"想不到今日又见到了汉官威严的仪表!”
汉军攻进长安,杀死王举莽,推翻新朝,要着手平定全国。请看下集《刘秀巡视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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