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没有人提过,也没有人争论过,不说真还不知道。先说什么叫“小鞭子”手。俗话,就是“赶(贩)牲口的”。约略相当于如今的中介机构和中介人士,过去叫“牙行”?如果真是“牙行”一类,那么,就是在市场上为买卖双方说合,介绍交易并抽取佣金的商行或中间商人。“小鞭子”、“赶牲口的”,实际上大约就是骡马市场上的中介员。在农耕社会,从事这一行当的,也算一种职业,在涉县,不多,也不只是个别人。要说,在民国至建国初期,谁算涉县第一把“小鞭子”手。山雨大胆地说,如果山雨的爷爷是第二,那就没有人敢当第一!!!山雨清楚地记得:涉县改革开放初期,张怀顺算是少数“大亨”之一,他说:我只服俺二叔(指山雨的爷爷)!也是那些年,在县城,山雨随父亲张鸿魁(张小五)偶遇一些七、八十岁的老人,有下河郊关防岭底的,胡峪庄上的,有上河郊索堡、辽城、宇庄的,还有北路郭口马佈的。他们都很亲切地叫山雨的父亲为“老三”(行三)。原来,这些老人都曾是“小鞭子”,是山雨爷爷的“小弟”(小伙计儿)。山雨的爷爷,大号张惟一,在家叫根廷,行二。包括张怀顺等大亨多敬称他为“二叔”。张惟一(根廷),张家举人张岸登之后,但他本人并不识字。十六、七岁就走西口,跑口外。据说,不识字的“老张”,招岗第一个坐火车,步行,坐小火车,坐马车,坐雪翘,住店,最远去过今外蒙古、俄罗斯一些地方。不识字,语言不通,聘当地人当向导兼翻译。一个目的,赶牲口,贩牲口。懂行的人说,这己不是普通的“小鞭子”,而是响当当的“大行贩”;有时做跨国生意,一次就贩运牲口三四十个(头、条、匹),甚至上百个。山雨听老母亲讲,爷爷高个儿,没见过的高个儿(1米9到2米的样子)。从不喝酒,从不上锅盛饭,是多年出门住店买饭吃养成的习惯。隔十天半个月就赶回三五个,十来个牲口,不几天又卖出去了。外孙(甥)子们到十七八了还住姥姥家,多半是可以骑姥爷赶回来的牲口,当然,前提是给姥爷放牧牲口。“小鞭子”老张喜欢买毛生牲口,人家有普通人没有的“穿心缰”,能拿住最不听话的毛生牲口。但这不是他老人家能够被称为第一把”小鞭子”手的资本。建国初,“小鞭子”老张与老阎(锡山)部队回来的军(兽)医赵文魁在南关合伙开药铺。赵文魁是涉县第一名兽医。“小鞭子”老张也不会因此而就成为涉县第一把“小鞭子”手。原来,抗美援朝时期,华北政府发榜文,聘“小鞭子”手收购军用骡马。山雨估计,是运送军粮的。涉县榜文在南关张贴挂出。全县的小鞭子手齐集南关,惶惶惶地,但谁也不自信,没把握,这可是公差,没人敢揭榜。当时,有了榜文,送购的骡马己满南关街,到处都是,有安全隐患。是“小鞭子”老张即山雨的爷爷张惟一揭了榜。只见他牵过一匹大洋马(不知哪儿来的),骑上,一勒小缰子,马打立桩,长嘶一声。好象老张还打了声口哨儿。全南关街,散跑的牲口,都溜溜溜地从各个方向旮里旮旯里岀来,向大洋马这边汇聚而来。据说,马通人性,骡马都懂列国语言。反正山雨不懂(!)。当时,己经是城方围出了名的好匠人的大儿子张鸿翼的日工钱才5毛,而老张惟一揭榜受聘,管吃管住,日工钱竟3元!!!1.骡马交易手语:(衣裳襟子下比码)捏七,撇八,勾九;并出大小指为六;一到五,出指头个数。2.山雨家藏不少当年张惟一在潞城、武乡、黎城交易牲口的各种票证。(5)背现洋,好汉最多背200块儿;外罩长衫;汗巾,主要不是擦汗用的,主要是掸长衫后襟止的尘土用的,走一里地掸一回土;有经验的土匪和劫路的,看你腿上带起土的高度,就知道你背着几块儿银元(现洋)!
作者简介:张海旺,河北神威律师事务所执业律师,家事团队团队长,研究生学历(西南政法大学法学学士、法律硕士)。学术论文主要有《谢方樽人格论》。业余喜爱地方文化研究,精考据,善长联词赋,颇有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