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之声】《车轱辘菜》作者：衣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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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文学
散文诗刊第39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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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车轱辘菜吗？
车轱辘菜
作者|衣非 朗诵|安然 编辑|紫衣云梦
那是15年前的事了。
一天午后一时许，同事小魏翻阅《新晚报》时，发现在第17版上，刊有“车轱辘菜”几个大字，便问我车轱辘菜是什么植物。我说，车轱辘菜就是野生在沟帮、河岸、路边，以及山脚下、丛林间的野菜，学名叫“车前”。这种植物同野草一样，生命力极强，每逢开春，漫山遍野开始泛绿时，车轱辘菜便从冰冷的被子里钻出来，冲破坚硬、板结的硬土，顽强地迎接春的到来。
据《辞海》中载：车前系多年生草本植物。有须状根。叶丛生，广卵形或长椭园状卵形，有长柄。穗状花序由叶丛中央生出，夏秋开花……中医学上以种子与全草入药。性寒，味甘，功能利水通淋，消热明目，主治小便不利，暑热泄泻，目赤肿痛等症。全草并有止咳作用。
城里孩子对“车轱辘菜”一词，知道得不多。其实呀，这种植物在乡下别提用处有多大了。在我小的时候，也就是上世纪的六十年代初期，那时的乡下正处在困难时期，家家户户的口粮不等到夏秋时节就“断顿”（没粮吃）了。乡下人靠啥活着？除了吃自留地里尚没完全长够个儿的土豆就是野菜了，其中包括前面提到的车轱辘菜。开春，当车轱辘菜长出七八个叶时，我跟着几个姐姐提着小篮子去沟坡、路边挖。妈妈将孩子们挖回来的车轱辘菜洗净，放在水沸的锅里焯一下，捞出来除去绿水，和洗净的婆婆丁、苘麻菜等野菜一起端到饭桌上，一家人用这些野菜蘸酱吃。等到车轱辘菜再大一些时，也就是从叶中央抽出长长的嫩穗，孩子们再挖回来；妈妈就将车轱辘菜同马齿苋菜一起放在水沸的锅里焯一焯，除去水，绞成馅儿，再以苞米面做皮，做成菜团子给我们吃；你别说，车轱辘菜经妈妈这么一“鼓捣”变成菜团子，就着菠菜汤吃下去，还是蛮有味道的。到了秋半季，车轱辘菜已经打籽了，有点经济头脑的农民便将这车轱辘菜籽撸下来，晒干，卖到供销社。那时乡下的供销社啥都收，连车轱辘菜籽也收，据说收这东西用来榨油。
上世纪的七十年代中期，那时候我还在老家教书呢。每年秋后，学校便要求学生勤工俭学。放学后或周末学生们不是去大地剪野生的稗穗，就是在沟坡撸车轱辘菜籽。那时候车轱辘菜籽值钱，学生们也愿意撸，比赛似的。虽说勤工俭学的钱不多，但起不少作用。靠勤工俭学获得的款项作为班级的活动经费，一部分用来买些本子、橡皮、小刀之类的学习用品奖励学习好的学生，激励学生努力学习，以提高其学科成绩。另一部分，就是用于购置《红岩》《铁道游击队》《连心锁》等小人书和与孩子们练写作文有关的书籍，给学生们写作文时做参考资料；这些图书就摆在教室一角的桌面或简易的书架上，指定班级生活委员做好登记、保管。
改革开放后，不光城里发生了巨变，连偏远的山村也走上了富裕路。以车轱辘菜充饥的岁月早已成为历史。你说也怪，虽然大鱼大肉不断，过着不用为填饱肚子发愁的日子，我还是不忘当年的事，不忘用车轱辘菜蘸酱吃：没有油腥，没有调料，没有添充的米饭，我还是想吃，再去品尝一下车轱辘菜的滋味。
作者简介
衣非（笔名）裴志兴，曾用名裴志星。本人当过农民、乡村教师、大厂秘书，任过民企办主任、总经理特别顾问，股份公司高级职员、高管。为多家大企业做战略策划、资本运作、整章建制、文化建设等，撰写可研报告等公文200多万字；主编《企业管理制度汇编》五册100多万字；创办、主编企业刊物《北亚风》和行业杂志《龙江奶业》《铁道护路联防》二十余年150多期；责任编辑一部《老区斗争史》；发表在全国相关报刊的小说、散文、杂文、报告文学等文学作品150多篇100余万字；发表新闻稿件100多篇60余万字。现为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
主播简介
安然，从事教育事业。平日里既喜欢独处的安然自得，也喜欢喧嚣时的淡然自若。愿意以美好之心，欣赏周遭的事物；以真诚之心，对待每一个人。热爱生活，尤其喜欢用声音诠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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