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车马一、二号车的名称和用途

【秦俑百问微讲堂】铜车马一、二号车的名称和用途陕西学习平台2021-03-28订阅

铜车马一号车。1980年12月,考古人员在秦始皇陵封土西侧20米处的一座车马陪葬坑中,发掘出两乘彩绘铜车马。两车一前一后面西排列,按照前后顺序分别编号为一号车和二号车。铜车马整体采用青铜铸造和制作,忠实模拟古代马车的形制和结构,大小约为真实车马的二分之一。两乘铜车马均为单辕(辀[zhōu])、双轮、四马驾车,但车舆(车厢)的形制和结构不同,乘坐的方式也不一样。一号车的车舆为左右宽前后短的长方形,车箱一周是低矮的围栏,后侧开辟车门。车内设立一柄能够拆卸的圆形伞盖,驾车人(御手俑)在车上呈站立姿态,车上装备有弩、盾等兵器,是典型的立车。二号车的车舆(车厢)平面呈“凸”字形,分为前后两部分。前舆面积很小,是专供驾车御手乘坐的座位。后边的主舆呈纵长方形,宽78、进深88厘米,按真车考量放大一倍后,它的面积要比考古常见的马车大很多。主舆四面屏蔽,前部和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可以开闭的车窗,后部开设装着单扇门板的车门,车箱顶上覆盖着一顶巨大的椭圆形盖面。从车舆结构看,主舆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具有良好的私密性。与一号车相比,二号车主舆宽大,但车盖低矮,车上只能坐卧,不可站立,是典型的坐乘车。先秦时期的马车绝大多数为立乘车,且一般不设伞盖,通常是一车多用,如狩猎、战争和礼仪活动。只有少数等级高贵的马车,或出于礼仪需要,或为了表明身份尊贵,才在车上设立可以拆卸的精美伞盖。当时的坐乘车数量很少,且属于贵族妇女的用车,《周礼·巾车》“王后五路”中将这种妇女乘坐的车称作“安车”。由于立乘车在先秦时期是一种寻常又普遍的情况,因此当时统称它们为“立车”。而坐乘车在先秦时期却属于形制特殊的马车,所以当时人给它命名为“安车”。战国晚期,马车逐渐退出战争舞台,而其作为乘用车的功能则迅速提升。西汉时期,马车几乎演变为纯粹的乘用工具,立乘车随之被坐乘车取代,只是在皇帝的卤簿(仪仗)车队和一些祭祀活动中能够见到。由于汉代以后的人所见到的多是坐乘车,而坐乘车的车盖低,立乘车的车盖高,文人们便因此给出了“立乘曰高车”的注解。如《后汉书·舆服志》中徐广注引蔡邕[yōng]语:“立乘曰高车,坐乘曰安车”。《释名·释车》称:“高车,其盖高,立乘载之车”。所以,秦陵一号铜车准确的称谓应是“立车”。

铜车马二号车。虽然汉代之后的文献多言“坐乘曰安车”,但是根据早期文献记载和考古资料可知,坐乘车并不都是“安车”,还有轺[yáo]车、軿[píng]车等数种。那么,作为坐乘车的秦陵二号铜车是古代的那种车呢?值得庆幸的是,考古人员在清理二号铜车时,于其中的一根辔绳尾部看到朱书的“安车第一”四字,这就为我们认定二号铜车是古代的“安车”提供了直接证据。另外,二号车的形制和结构也与文献提到的“安车”形象有相同之处。如《周礼·巾车》称安车“皆有容盖”,意思是安车上有车盖,四周以裳帷作屏蔽。《史记·李斯列传》和《汉书·霍光传》均提到“辒辌[wēn liáng]车”。颜师古注:辒辌车原本是安车,车旁有窗牖[yǒu]。孟康注:“辒辌车,有窗牖,闭之则温,开之则凉。”既然辒辌车就是安车,可知安车也应是四面屏蔽,旁边有窗牖的车。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在周天子车制的基础上,揽六国舆服,重新创立了一套专属皇帝出行所用的卤簿制度。蔡邕《独断》记载:皇帝车队有“大驾”和“法驾”之分,“法驾,上所乘曰金根车,驾六马。有五色安车、五色立车各一,皆驾四马,是谓五时副车。”秦陵彩绘铜车马两车成组配套出土,埋藏于同一条坑道内,在同一陪葬坑的另一耳室内还曾出土两乘木车,车上的金银车马器以及御手佩剑,与两乘铜车完全相同,说明两乘木车是与两乘铜车形制相同的安、立组合。此外,两乘铜马车马匹均为白色、骖马头上有纛[dào](穗状礼制装饰)、车轮涂朱色,车厢车盖带有精致花纹的绣锦装饰等特征,这些标志性表征也与文献记载的安、立车信息吻合。种种证据表明,两乘铜车应当是秦始皇卤簿车队五时副车中的两辆,一号车为立车,二号车为安车。作为皇帝法驾车队的属车,一号车车舆结构轻,站立乘车,车中设立伞盖、配置兵器,应是从诸侯使用的“戎车”演变而来,在乘舆队伍中作为狩猎、视察和随员参乘使用。二号车安车车厢大,私密性好,三面设纱窗通风透光,应是乘舆队伍中坐乘和途中休息的马车。同时,安车车窗可随时开闭调节温凉,就是秦汉时期的“辒辌车”。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辒辌车”曾是始皇出巡使用的重要马车之一。作者单位:秦始皇帝陵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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