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念石旁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对梧桐村的思念
念石旁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对梧桐村的思念
周 慧
春来一夜吐新蕊,
摇曳生姿闹,
烟笼雾罩染柔枝,
风情万种摇。
人海如潮笑靥俏,
洗绿叶尖杏眸娇,
拟把回程顾,
被花笑。
爷爷总说要再回去,回到炉前水库,回到那芍药花开的季节。在这个尘世漂泊,故乡在很多很多年前,也许都是异乡,只是因为有了根和牵挂,我知道,追本溯源,那片开满了芍药蔓延着坚定的土地才是爷爷的故乡。我想,在炉前,一定有爷爷最深最执着的牵挂,一定有着爷爷从未忘怀的简单热爱。
裸露的山脊外面包裹着裸露的根须,以一种顽强的姿态,向天空诉说挣扎和一种对生命和土地的依赖。花的每一根枝叶都舒张开来,每一片叶上坠着的露珠,似梦非梦似水月镜花,是否那年,爷爷看见花旁的奶奶,笑得一样的开怀,笑得挂上满脸的幸福。
思念的船,永远停泊在花开的时刻。无关于痛和伤,就是突然闹热后的安宁让人又一瞬间的心酸,是空了一块的无所适从,是缺了另一半的形单影只。雨润烟浓,雾渐渐掩进花丛,幻化成不知是否过去的影像。不习惯停下来静止的世界,有一种人去楼空的落寞,无法再触摸,无法再从时光交错的缝隙中感受到丁点温度。
浅粉,紫丁香粉,少女粉;淡白,浅白,淡漠白;玫红,绯红,深红,芍药红;绽放岁月的期待。走过茫茫的人海,花静静伫立,爷爷步履蹒跚,背影踟蹰,容颜苍老。再多一次的回头,也不会再有等待的双眸;再多握一次的双手,承载不了的痛哽在喉咙;绿水青山别来无恙,歌声似乎还在耳旁回荡;我想起爷爷唱的那首我从未听过的老歌,想起爷爷湿了的浑浊眼眶。儿时的窗镶嵌在苍老的墙上,而爷爷的思和念都埋葬在久违的故乡……
用一朵花开来比喻生命,每一次的伸展都是最奋力的抗争和不惧疼痛的倾诉。那些叨叨的唠唠,那些重复的啰嗦,没有山盟海誓没有多余一句温柔,但是就是这样一种不离不弃的相守,纵使有广厦千万间,纵使站在人山人海,儿孙围绕,一样孤单。时光和死亡洗白不了的依赖,不思量,莫敢忘,自难相忘。没有歇斯底里的痴狂,只有尘埃落定的悲凉,只有是一生都没有挥霍完的耐心和不离不弃——你若不良于行,我做你的拐杖和支撑;你若老年痴呆,我愿照顾你起居饮食;你眼睛不再明亮开始浑浊,我会继续牵着你走过人生曲折。
在你们,两个人的故事已经讲完,这样的陪伴,一牵手就是一生;在我们,回头看,芍药花依然开得热烈,于烟雨朦胧中更见风姿淡雅,水墨鲜妍。在花期正盛的时候,在开满芍药花的山脊上,总有人会记得,那微笑着的互相凝视,那颤微微牵着的双手。重叠的苍凉,失魂落魄,挽留不了的挽留总会将寂寞据为己有,逼人就范。有些记忆被涂成空白;拥有和迁就、不舍和歉疚都一一被描摹成文字镌刻进时间的纹路里。但是,已经有我的思念和远望洒在水泥铸就的田脊里,待来年,会有新的芍药花开满山坡,开满整个田野,用以纪念我和芍药花通过想象和思念错位时代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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