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特刊] 佟炳文的随笔《司马迁眼中的屈原》

司马迁眼中的屈原

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为您振兴楚国的志向不能实现而悲伤。到长沙过湘水至汨罗江边，真想把您诗中流放的旅途都走一走，脑海里不断闪现您写绝命诗《怀沙》的影子，您傻呀，不忍亲见八百年大楚的灭亡，毅然怀抱砂石投江而去。想到这里，我泪流满面；想到这里，我更加怀念。

屈子呀屈子，记忆超群，满腹诗书，小小年纪就任三闾大夫负责王族三姓事务和子弟教育，后来升任左徒位居常务副总理第三把手，倡导改革协楚怀王发号施令，出使列国宾各诸侯心悦诚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人离间，怀王疏远你，您只能在汉水山野中流浪，流浪中写《抽思》、《思美人》。“美人”是您对国家和人民的深厚感情。“受命不迁”您坚守复兴楚国的志向，再次建议怀王与齐国修好，共抗强秦。怀王派您出使齐国，归国力阻怀王赴秦会盟，声嘶力竭：“秦是虎狼之国，不可信任！”。在儿子子兰怂恿下，怀王来到武关，被秦人扣留，最后死于秦国。您又不识时务，责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子兰令尹不该劝怀王入秦，子兰大为不满，指使高官在顷襄王面前诋毁你，致使您第二次遭放逐。

离开楚都郢都（湖北荆州江陵），顺江而下到安徽青阳，又溯江而上到湖南沅陵，其后过沅水入洞庭湖。常年徘徊于江南，披发行吟于江滨湖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竟然还有一位渔夫认出三闾大夫“先生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您叹气：“举世的人都混浊不湛，只有我保持干净，众人都醉了，只有我依然清醒，所以被放逐。”

渔夫说：“一个圣人对事物的看法要随着世道的变化而变化。举世混浊，您为何不随大流、搅浑水？众人都醉了，您为何不也吃些酒糟、喝些薄酒？何必守身如玉，清白做人，而让君王放逐？”

您却回答：“刚洗完头发的人要掸去帽子上的灰尘，刚洗完澡的人要拂拭衣服上的灰尘，人怎么能让自己清洁的身躯去接受外界的污垢？我宁愿跳进江河，葬身鱼腹，也不愿自己高洁的人格受世俗的层层污染。”

乃作《怀沙》之赋，“明以告君子兮，吾将以为类兮。”于是怀石遂自汨罗而死。传说，这一天是五月初五。

2021年6月稿

佟炳文，高级经济师，1953年辽宁本溪出生，1954年随父母来到新冶铜矿。六十余年在黄石新下陆这片土地上，读书、工作、成家、立业，当然不忘，对这片土地的感恩。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