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小说】从一个荒诞的人开始

     从一个荒诞的人开始
 
                     文/徐杰
 
                 一
 
应该拴上的,是他的一张嘴巴。
 
这么多年,日子填充的微薄记忆中,我很容易被这种麻辣生活牵上来的感觉松散,像个逃犯,从一个荒诞的人那里逃开,也逃出自己。
 
那个荒诞的人叫李小六,夜半还在街上晃荡。街灯照着他的样子,好像被橘黄流染了一遍,通体明澈。
 
一个人没有隐私是很可怕的,隐私多了,更可怕。他大概携带了一艘巨轮的隐私,正朝我的窗子走来。
 
虚幻的窗子,企图让我打开胸腔腹内那个荒诞的人,交换一下夜的流质属性,当然,我会努力守着自己的灵魂,不要被他置换掉,他怀着吃葱的心情,逼仄我就范他的某种动机。
 
特别不喜欢一个人把一个很明确的动机,藏不起又掖不着的粗劣行径。
 
我的目光终还是没能忍住,我欲靠近那个荒诞的人,看清他到底在我红润的脸上,要涂写下什么样的字迹,同时我明白,在自己脸上写汉字是难以完成的一件事。
 
                  二
 
无意要关上窗的夜,窗外的安静更具真实。
 
我如是这样说,是除了那个荒诞的人之外,世界是安静的,包括我在内也是一个静物。
 
偏偏我未能安静下来。
 
我昨晚十点从外边回来,院落没装灯,黑黢黢的,挑起神经的强劲张力,恨不得撕破夜的感觉,而那个荒诞的人,就在某个角落里藏着。
 
他也许怕黑,灵魂一定需要在某处安放,他既然花费那么大的心思做一个荒诞的人,灵魂怎么可能安于寂静?
 
得到的答案是:不会的。
 
但夜是个不会说话的刽子手。
 
对于他来说,我一定也在某个角落里,进行互掐的动作,我在明处,他在暗处,或者我在暗处,他在明处。
 
楼梯截断了我们的这种撕扯。
 
打开门,萨摩耶狗子起立身子,要拥抱,这种暖,是我和狗子之间的。
 
打开房间的灯,房间摆设出奇的安静,若不是狗子喧闹,安静的会让人有那种窒息的感觉。

鱼缸空着,鱼奔走它处,寻找新的江河去了,我这里亦虚设一场。

墙画倒影几番冲动:小桥流水,松涛阵阵,花香四溢,自然风光,一入小居,满堂生辉。那挤满墙根的花藤枝蔓,缭绕了红尘中回来的心绪,才是绎落心中最柔旖的情怀。那个荒诞的人,被一扇门阻隔。
 
关上窗,木盒里装着窗外的黑,一种很安详的黑。
 
其实,我不喜被黑暗锁定匣子的一种插翅难逃。于是,我打开电脑铺开文案,A4纸的白色烈焰,做吞噬状要把黑色帷幕合起来。
 
狗子去它笼子里睡了。
 
我的文字刚刚开始,让黑夜成为我的白天,那个荒诞的人,从白天走到我的白天,落在A4纸上。
 
他要的是我的灵魂,我要的是他的红尘翻飞。

 

 
                 三
 
曾经晚上十点前,是我舞蹈沸腾的开始。
 
我相信女人的魅力,也相信自己的舞蹈在经历漫长训练之后,觉得双脚的作用常常被我低估,舞蹈的脚亦是漂亮的脚。想起外国的经典电影中,舞蹈是贯穿整个剧的核心。

舞蹈是一种动感语言,它把人的行为学,从另一方面得到了弥补与拓展。
 
那个荒诞的人,在我跳舞跳的正兴的时候,栽赃舞蹈充满了邪恶,淫意,不管男女沾染舞蹈,亦是邪恶之人。
 
他大概对自己的一张嘴巴很青睐,很执念,很痴恋,否则,他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重新换了一把海绵垫子,原来的海绵垫是蓝色的,现在用的是红色。
 
我告诉他:新学肚皮舞蹈,练习中。
他不曾看到我是如何跳肚皮舞的,也不可能看到的,我的舞蹈从未出门亮过相。我只是把一张报复的嘴巴,卖到他那里而已,声色俱厉地和他说我在跳肚皮舞。
 
后来,也就是这位像管教队的管教干部,火窜上来欲教训我:你一个文雅女子,咋玩那风尘之事?
 
我听了,一没气恼,二没怀恨,三没去找他,在我背后强加的莫须有罪名。
 
暂且叫他管教干部,显然对我的态度很是火气,更是焦虑。他说为我的反叛性格担忧。
 
我笑笑,不想再说下去。既然说下去没什么意义,我又何必浪费口舌。
 
我的肚皮舞仍在继续。
 
那个荒诞的人嘴巴更加卖力:风流就风流吧, 还拿着舞蹈勾引男人?
 
从他的那些话里,第一次铁定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我有女人的心,女人的发肤,女人的柔软高山,小河流经的芳草地,对于男人,我成功的做了一枚磁铁,这是我本身的作用。
 
他开始展开第二轮的嘴巴攻势了。
 
我的舞蹈教练见过他,给我一个字:怂。

我补充后叫他咬人的狗怂。

当然我的教练生得一副美人胚子,起跳,转身做示范,动作怎么看,怎么美,是我喜欢的美,所以我选择了这种美,她就成了我心仪的教练。
 
他却说我的教练是个魅惑妖女。

我应该射杀他,或者屏蔽他,一种不可以跨越的距离,我们却纠缠的如火如荼,逃离,有时不可能成为我的一种特权。

每天还要见到他,这才是我无法收复的悲哀。
 
                  四
 
从车上跳下来欲上楼,又被他逮着,生生挠曲了一番尚好的心情。

“最近没在家啊?叶子?”

“是的。”

“......”
 
突然觉得很腻,很久没人叫过我这个乳名了。他们常叫我的是“毛根”这个乳名。母亲曾说那时为上工,挣工分,就把我放到田间地头,任我抓草吃土。她不担心我会跑丢,因我五岁还不能够走路,据母亲说我患上了软骨病,母亲都搞不懂。我在地头上抓毛根吃的怪像被人多次看到,就有了“毛根”这个绰号,后来大家都这么叫了。父亲给我起小名“叶子”,随着时间的推移遭了遗忘,他居然又叫起这个名儿,搅和了我内心的少许骚动。
 
对门一家熟食店,味儿不错。每次外边回来,想吃上一口,荒诞的人总是会来个不期而遇。

郁闷中找不出个理由和他不照面,可我们天天要见上那么一面,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只要看到他,我的脑袋里马上会蹦出“潘多拉盒子里的恶魔”、“阴魂不散”、“臭虫”等一系列词语,怎么可以这样随意“污垢”一个人呢?

小时候,一次我打碎了几只瓷碗正往柴垛里藏时,被他发现便告了我的母亲,挨打自然是躲不过的事儿。

而他那副酒糟鼻很冲突性的破坏着他的面容,且喜欢歪着脑袋看人的情态,让熟悉的人,到他身旁时自动把目光移开了。
 
母亲也特讨厌他,并再三叮嘱我吧别理他,一条偷咬人的狗,躲着点。

与母亲深有同感,对他就避而远之。

母亲似乎不怕他的“口臭”,很理直气壮的怒怼他道:“妮子出差了,在外地呢。”

这时,他就木着脸,从母亲身边溜溜的走掉,若想再说什么的话,怕母亲要活吞了他。
 
念他诅咒我的恶毒,不由得颓丧了吃肉的贪馋,一碗水也会喝出生疼的心。

考上大学那年,父亲出差没在家,母亲不识路途,我自己去的学校。他的“恶语”迅速搞得满天飞:“那丫头,捡来的,非亲生就是劲儿大。”

为此,我多次向父,母亲讨要一个“真相”,每次恼恨的青筋直爆,落个母亲笑嘻嘻的骂我傻货,傻得不透气。
 
他果然是个十足的荒诞者,他与我,以及乡里乡亲,划分为冰火两重天的两极,居然生活在同一个星球,呜呼哀哉。

关于我是父母非亲生的事儿,在我居住的那个小村落闹得沸沸扬扬,他的说法似乎没得到乡邻认定,落个村人上前对他进行一番好生劝诫:“做人嘛,可不要胡说八道嘛!”
 
从一个荒诞者身上,被深深的勒出了血,于是我放了暴风雨,和解了杂草丛生,把自己置放红尘中,寻找新的生命源。
 
                  五

那年,我回到生养我的小村,听邻人说他到日本当捕鱼工挣日元去了。

令人滑稽的是他到日本没多久又回来了。日元没挣上,惹来一堆麻烦吃了官司。劳务公司向他索要违约金,他拒绝支付,劳务公司就把他告上了法庭。
 
某日,下着毛毛雨,他骑单车来我家,找到父亲,让想点办法。
父亲没出声,拿起一枚罗盘在手心里,翻过来倒过去的看。看了老半天,告诉他摊上大事了。

他一脸冷惊的神情,声音急促的问父亲:“啥子大事?”

父亲阴阴着脸色 ,阴阳怪气的回答:“牢狱之灾!”

他好像悟到了什么,低下头来很快陷入了沉默。

父亲继续拿着罗盘抖动着,嘴上说着,要他如何做才能得到破解的法子。
 
喂牛种地的父亲,什么时候起玩起了八卦,我不清楚。那么爱唠叨的母亲,也从未唠叨过父亲还会这般手艺。每天抬头皆是大朵大朵的云片,飘来飘去,在小村的上空形成一幅灿美的风景画;碰上下雨的时候,小小村桩在巨大的云雾笼罩下,显得那么单薄,孤寂;而夜幕袭击这么小片的地方时,那是个什么样的小村?一一在我的心里填补一种秩序的,沉重的,苍茫的,以及随时都会游走的虚飘感,它太孤影形单了。
 
他什么时候从我家走的,不晓得。记得他走的那晚,星汉灿烂,夜空深蓝,父亲在看一本线装书。

父亲看古书,对于我来说,是个疑惑,对这个小村子来说,更是一大讽刺,对于那个荒诞的他来说,他觉得我父亲是个办事的人,城上有熟人关系的人。
 
依稀听到母亲唠叨说:“给他算个啥卦哩,算也是白算,不给你一碗面,一个鸡蛋的,搭理他干啥?”

父亲抬头看过母亲说:“妇道人家,你懂个屁?”

“白瞎你的心眼!”母亲狠狠的说父亲道。

“........”
 
输掉了官司的李小六,白白拿出一千多元的违约金给劳务公司。
村子里,大家都蹲坐三伯家的屋檐下晒暖,他玩起了光身汉张老久的几只羊子。平生第一次见他闭上那张臭嘴,手指在羊子身上来回摩挲,羊子很惬意的趴地上一动不动, 与他互抵一种人与动物之间的情缘。
 
几个村人凑上来和他说话,绕开了他去日本打工的事儿,丑也有丑的姿态。李小六的“丑态”早已人人皆知,谁愿再伸出尖酸刻薄的舌头添油加醋呢?

他看大家都不提说他这档子事,就忍不住又说开了。这次话题是张忠厚铁匠家的女儿。
 
几个村人起身走了,不愿再听他满嘴胡诌张铁匠家的女儿,如何勾引本村曹帅,要曹帅带她私奔的流言蜚语。

那女子体态偏胖,走起路来喜欢晃动着左右肩膀,眼窝较深,一条粗实的马尾辫到腰间,透着少女的幽光。

曹帅没带她走,可村人撞见她和曹帅在田间地头约会的情景。

张铁匠气得牙痒痒,却下不了手打。那可是张铁匠唯一的女儿,老伴去世多年,可怜丫头早早成了没娘孩儿,张铁匠的心疼,他的女儿不曾懂。

 

                  六
 
张铁匠膝下本生育一儿一女。儿子在十三岁时溺水而亡,他就拿女儿当儿子养。老伴去世后,没在续弦,一个人带着女儿度日。
 
李小六什么时候盯上老张家的女儿,村人好像知道点蛛丝马迹,突然某一天,他和张铁匠的女儿私奔了。张铁匠蹲在村口,呼天呛地、捶胸顿足的哭个你死我活的样子,令村人心头发酸。
 
村人给张铁匠支招干脆到公安局报案。那张铁匠怎么会没法子呢?

他的铁匠铺很招人来坐的,打铁做器具的声音,在村西头都能听得到“磅哧磅哧”锤子与铁砧互击的旋律,他家在村的东头。瓦房屋盖得很气派,是村里的头户人家。

村人除了去张铁匠家里买农具外,喜欢到他那里扎堆闲谝搭讪,侃侃家国情,拉拉家常事。张铁匠为人厚道,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村里乡邻蛮喜欢他的。
 
家女和李小六出走的事儿,张铁匠却是最后一个人知道,回到家不见闺女的影儿,以为找邻居家的春花玩去了,结果到了晚上也不见女儿,他才出门找,村人才告诉他。
 
张铁匠去公安局报了案,也四处找了,终没找回女儿,气得第二年就毙命了。那李小六带着女子先后去了西安,重庆,北京,武汉等地,跑几年后回来生养二男一女三个孩子,且盖起一座小洋楼,院落收拾的井井有条,谁也想不到李小六能把日子混得风生水起。
 
李小六在小村里消失一段时间后又归来,这次闹的动静很大,宴请了村里居住的十七户人家,他要为张铁匠立碑建祠堂。

一张嘴游说了种种对不起张铁匠的话,引来村人的一股对他的悲悯之情,恻隐之心。
 
多年后,我回乡,张铁匠的祠堂映入耳目,村中最显耀的地方,就属张家祠堂了。李小六变成城市人之后的壮举之作。张铁匠的女儿每每说到这些,一种女人的小幸福在她的脸上张扬开来。
 
                  七
 
父亲带我们在城里安了家。

第一个欢喜的是母亲,不欢喜的却是奶奶。奶奶和父亲嘀咕城里有什么好,非进城呢?奶奶挡不住父亲进城的脚步。
 
母亲暗暗欢喜今后的日子,不用找柴草烧地锅,不用喂鸡养鸭,不用吃轧井水,不用到田里干那又累又脏的农活了,城里烧的煤,用的自来水,一天可逛十条街。

母亲的小小欢喜,惹来李小六的吐沫星子乱飞:一个好逸恶劳的女子,过不好家家的。

母亲怒怼他:你咋不是个女人哩?!
 
我们在城东买了房子,落户下来。

进城来的母亲,学会了穿衣打扮,气质比城里还城里人,父亲却像个小老头。

那李小六在外边包养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三,他说娃要多多生养,小三果敢地为他生下一男孩。
 
世上最奇妙的事儿莫过于四个字:阴魂不散。

母亲活了半辈子怕是想不到,李小六像一只苍蝇, 无论你在哪里,它都能够找到。

他在离我家很近的地方也购置了房产,那是小三和他的家。

我曾问过母亲:他凭啥那么有钱呢?

母亲说:鸡窝倒鸭窝,靠骗过活。
 
成为城里人的母亲,不知不觉中说话方式也变了。她居然快速忘掉了土里扒出来的土语,词语一套又一套,我不得不刮目相看我的母亲,一个乡旮旯里走出来的女人。

忽然觉得“城上”是个好东西,不仅让李小六成功的扮演了“城中江湖人”,也让母亲脱掉了土老帽。很多次我想问母亲:“你幸福吗?”

我想母亲一定不知怎么来回答我。
 
                  八
 
夜晚来临,窗外风起而微微翕动。

我打开灯,安静的坐下来,点完星星,再点点周吴郑王,赵钱孙李,企图找到破解人性的密码,完成一个串联,对接,然后和自然做到一种和亲。像李小六这样的人,几十年光景,之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把我们这么死死的捆绑一起,做不到一个真正的隔绝,譬如空气的,人味的。
 
李小六和我再次成了对家邻居,怒怼冤家。

他还在,我父母已不在。我们每次的撞面中,母亲再也不会替我怼回去他的“恶言秽语”,我自然也不愿陷入这种无休止的语言对峙中。

长久视而不见,会抹杀一个人习惯的任性之举,我喜欢这种躲避带给我的安静。

这条街纵是热闹非凡,因为他,我会选择淡忘迎来送往。
 
他突然上门找我,脑袋有点懵。

小三和他所生的儿子,在学校与同学打架出了事:他孩子把对方打成重伤。

他要我出面,处理之间的纠葛。

我问他咋想起找我?他诡异的笑笑说:“你娃子干啥,能瞒过我的眼!”

也是。在他面前我有脱光衣服的那种羞耻感,他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魔鬼”。

我的悲哀,生生贴进他存在的时光里。
 
于是,在处理他的事儿中,我们有了一次深谈,我不截取经历的任何时段,更不隐晦我的某种观点,以及像干我的老本行,展开对他的就地采访。

他终于老有城府的道出我所不知道的人和事,其中包括我已去的父母亲。

对脸坐着,他霍霍了我的糟糕情绪:年轻时的时光,才是真的杀人凶手,让人妄为。无所畏惧的走过来,此刻觉得错的很可怕,很离谱。
 
终于让这一笔迟到的“警示”落在我的纸上,居然什么都说不来了,夜覆没了我的一抹蓝心似月,从一个荒诞的人开始.......

徐杰:

      网名月上千风,笔名梦柯,1971年生于南阳,现为南阳市作协会员,兼擅多种文体创作,其小说、散文、诗歌等作品陆续刊发于《中国散文大系》 《星星诗刊》 《文艺百花园》 《世界汉语言文学》 《躬耕》 《青年新诗一千家》 《奔流》 《白河诗丛》 《天津诗人》等多家媒体刊物上发表,同时作品散见各大网站媒体。

亮:

70后,自由职业者、主持人、教书匠、演员。无科班出身的光环,千禧之年与麦结缘,而立之年方幡然醒悟:此生应属于舞台,遂创立主持工作室。

为了传承主持和声音艺术,开始带成人学生,因成人学生时间无法满足教学的热忱,不惑之年起像带小徒弟一样带播音主持与表演班孩子,成立教书匠谷亮私塾。

【联系方式:13803773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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