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有南开，南有春晖》
《北有南开，南有春晖》
文 | 黄瑞勇
民国年间，中国有2所中学极尽有名：一所是张伯苓先生在津门创办的南开中学，另一所就是经亨颐先生设立的春晖中学。
春晖中学在浙江上虞。上虞现已成为绍兴市辖的一个区。从绍兴去春晖的路上，处处白樱盛绽，碧柳旖旎。进了上虞地界，更是青山共绿水笑迎，菜花与飞鸟时掠。可惜春晖大道在修路，然飞扬的尘土无阻我们虔诚的拜访之心。到了校门跟前，但见依山傍水，遍地葱茏，真一个修身饱学的好所在。
入校之后，宽阔无比。校园之大，不逊高校。校园之美，不输花苑。校园之奇，廊腰缦回。校园之厚，人文荟萃。将近一百年前，曾任浙江第一师范学校校长的经亨颐先生在家乡上虞，遍邀名宿，来此亲授。遂让白马湖畔之春晖，一时间以偏居一隅之中学，竟成国内人文之高地。
授课教师中，夏丏尊、丰子恺、朱自清、朱光潜......俱大名鼎鼎。来校居停讲座之中，蔡元培、黄宾虹、李叔同、何香凝......更是一代宗师。山不在高，书声琅琅。水不在深，弦歌阵阵。绝对是世外之桃源。
踱步春晖，遥想当年高士们雅集于晚晴山房。天朗气清之时，看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信可乐也。梅雨季节，远近之物和人皆茫茫一片，唯有青草池塘，处处蛙声。很快秋高气爽，雪落冬至。季节的轮回，在这里变得晶莹剔透。观四时之野趣，乐同学之少年。这样的春晖，精神的隽永，可以随时弥补物质的匮乏。
如今大师已去，风骨遗存。经亨颐先生手书之“与时俱进”，丰子恺先生手书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叶圣陶先生手书之“白马湖图书馆”；外加校史馆的长廊，春晖园的粉墙黛瓦，名士们徜徉逗留的湖径山路......无一不在诉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意境。
社会变迁如此剧烈，让优质教育日益成为稀缺资源，并渐次向中心城市聚集。从前但凡底蕴深厚之江南县市，均有1所闻名遐迩的县中。可惜因优秀师资难留、优质生源流失，县中们日益尴尬沦陷。我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去年春晖的高考录取榜，竟有清华10人、北大1人、上交11人、浙大56人、北航3人......在时下县域中学能有如此成绩，当然已经是极为难得。
教育之道，在于提升梓里素质，为社稷、为家乡培养栋梁，培养才识和担当俱佳之士。百年倏然而逝。春晖仍临风玉立于白马湖畔，熠熠生辉，不得不慨叹经亨颐为首之诸先生的大功劳。再平凡之山水，也可以因青春和人文而不可方物，令人神往。真是：
白马湖畔稚影追，
粉面桃花竞相随。
谁怜天涯寸草心？
报得无尽三春晖。
瑞安黄瑞勇，作于丁酉清明日
推荐阅读：点击下面标题即可
路过蜻蜓黄瑞勇
钱币 | 艺术 | 北航 | 诗歌 | 方言